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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的亲戚?”紫秀抬起泪湿的大眼,茫然的想了会儿,然后坚定的摇摇头,“没有了,唐家已经三代单传了,没有别的旁支了……”

“……”呼,居然是这个样子……

田有兰,哦不,以后该叫她唐安年了,毕竟用着别人的身子,顶着别人的容颜,她心里想着:以后要换一种活法了,虽然在这古代……

但是,她总感觉有个地方被自己忽略了,不对,不能说是忽略,应该说的丢失了。她只记得自己是因为替市长挡了一杯敬酒而被活活呛死,但是之后好像有一大截的空白,无论她如何去回忆,脑仁儿都想的酸了,就是一点儿都想不起来。

忽然一阵清风袭面而来,浅浅的吹皱了院子中鱼塘内的水面,盛夏的微风虽然不怎地厉害,但是对于一个大病刚愈的人来说委实硬了些。紫秀慌忙掖了掖唐安年身上的毯子。

“少爷,起风了,咱回屋吧,别又吹出病来。”

“哦,那回去吧。”

唐安年也有些累了,想想回去睡一会儿也挺好。不过她现在这身子骨可真是弱了些,感个冒居然能难受成这样,这儿也疼哪儿也疼,浑身上下的零件就想散了架似得。如此废柴的体质,也难怪本来的唐安年就那么糊里糊涂的病死了……不行,既然自己接管了这具身子,就得好好的练练,别到头连弄个英年早逝,那她就白重生一会了!

打从醒来后又过了四五天,唐安年勉勉强强的能下地行走了,只是脚步有点儿虚扶,还整天有气无力的,像是一口气儿提不上来就嘎嘣一声挂了似得。

宫老夫人这几天里时常过来西苑看望病中的孙子,慈爱之情溢于言表,什么燕窝人参老母鸡,鲫鱼南瓜大王八的都往这边儿送,似乎是想一夕之间把孙子缺失的健康给补回来。

唐家如今衰败,没有了往昔的繁荣,老太太腰间的荷包自是紧的很,可即便是这样,她也毫不吝啬的把自己能想到的好东西都买了来,一股脑的往自家孙子的嘴巴里塞。

说来也是,毕竟就这么一个孙子,还是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她如若不对唐安年好,谁还会记挂着这个人呢?

就这么又靠了半拉月,唐安年可算是能出门晒晒太阳了,即使日光还是火辣辣的烧人的脸和露在外边的皮肤,她可乐呵的紧,硬是磨了紫秀半个时辰,终于给说动了,才带着自己出了县衙后院,走上了富陵县的大街。

这富陵县,本就地处边关,物产不是很丰富,还经常的闹匪患,因此,大街上的景象看起来十分萧条,摆摊儿的也就三三两两的,你和我的中间都能停下一辆宽敞的马车。再说那像样儿的店铺,更是一个巴掌都数的过来。

真是……惨了点儿……唐安年不禁在心里感慨。

感情这树倒猢狲散,她唐家枝繁叶茂的时候,巴结的人不少,可是一夕之间啥都没了之后,曾经往唐家大院肆意走动的人们都呼啦一声消失个干净。所以啊,她堂堂的状元郎就被稀里糊涂的发配到这种地方,这种就算是最末流的官家杂役也不愿意来的蛮荒之所。

一袭月白后跟着青衣的小厮,主仆二人闲适的逛着街面儿,几个脏兮兮的乞丐围过来,伸着干枯的双手,举着豁牙的破碗,争先恐后的嚷嚷着:“老爷您行行好,赏点儿吃的……”

微微一皱眉,唐安年摸了摸自己的荷包,伸手一扯上边那细小的绳索,打开了一个口,一眼睁一眼闭往荷包里边瞅着。紫秀在一旁看着,忍不住红了脸,她家少爷,身为本县的父母官,荷包里比脸还干净,说出去会有人信吗?自是不会有人信的,但是不信又如何,事实就是这样的。

她家的七品知县老爷,怀里只揣了几钱散碎的银两,和几枚铜板……

“唔,就只有这些,都给你们分了吧。”唐安年不骄不躁,不急不缓,稳稳的倒出荷包里所有的钱,挨个分给把自己围成一圈儿的乞丐们。

“谢谢老爷!谢谢老爷……”衣着褴褛的人们纷纷表达着感激之情,片刻的工夫,便散了个干净。

长长的呼出一口气,唐安年的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好哇,自己也算是做了件好事,这钱虽然不多,但是好歹表达了她的一份心意。

贫穷的县城,贫穷的人民,施恩之后的她更是忍不住的感慨,看来以后自己是任重而道远啊!

“秀儿,怎么满脸的不高兴啊,谁惹你了?”

一转身看了眼自家那个身着男装的俏丫鬟,唐安年好笑的看着她皱成一团的包子脸。干嘛这么愁云满面的啊,出了什么大事了吗?

“少,少爷,您倒是好,这么利索就把银子发出去了……”紫秀揪着自己的袖口,愁得就快哭出来了。

早知道就不那么心软的带少爷出来了,这么会儿的工夫,就把这个月剩下的所有银子都给了乞丐,余下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啊!有什么不对吗?”不就是几个碎银子嘛,没啥大不了的。

“‘有什么不对吗?’少爷啊,那可是这个月咱们家所有的伙食费了!”

娇俏的丫头一跺脚,小嘴一瘪就开始吧唧吧唧掉眼泪,直把唐安年看的嘴角抽搐,满脸黑线。

“这,这是咱家这个月所有的钱了?”我的妈呀!她是不是给自己挖了个坑,然后妥妥的把自己个儿埋了?

“啊……所有的……”

紫秀哽咽了一下,憋着嘴抹了把辛酸泪。她怎么就跟了这么个不着调的主子,这命怎么就这么苦啊……

唐安年自知没理,只得好言好语的劝慰着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小丫鬟。天啊!她是真不知道自己也这么穷啊!难道她不是七品的朝廷命官吗?好歹有些俸禄不是,怎地就连几个花生大小的碎银也施舍不起了!

劝了半天,可算是把紫秀的泪止住了,这街也高低逛不成了。主仆二人原本是挺胸抬头的出来的,这会儿灰溜溜的往原路返回。没银子啊!难道要空手套白狼吗?还是赶紧回家里想想辙吧!

月白和青色的身影走得挺急,两人皆心中有事,自是没有理会道路两旁是否有人在看自己,于是乎,这无意中摆的乌龙被附近茶楼上的两位武林高手听了个全乎。

“呵呵,这人倒是挺有趣的!墨二哥你觉得呢?”

城里唯一的茶楼里,二楼的窗户旁靠着一抹颀长的碧色身影,他嘴角含笑,手里的折扇一下一下敲在左手的掌心中,一脸的兴趣盎然。

貌若冠玉,气质优雅,这位就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化音公子”——南宫绝音。此人因为手中常年一把玉笛傍身,所以也被称为“玉笛子”。

“一个糊涂虫而已,有什么意思。”

墨云瑟樱红色的薄唇押了口茶杯中的香茗,侧目瞥了眼笑的妖孽一般的南宫绝音,一脸的不置可否。

玄色长衫勾勒出劲瘦的腰肢,笔直修长的双腿,肌肉忿张在名贵的衣料里,宽厚的臂膀,蜜色的肌肤,浓眉如剑,飞驰入鬓,高挺的鼻梁在阳光下投射出阴影,阴暗了俊颜上的一隅,被茶水氤氲的唇强硬的弯成一个弧度,似笑,又非笑。

不要以为这样的角色肯定就是个肌肉男,他的身材比例好到让人痴呆,相貌更是出色到天地皆为之黯然,举手投足,花开花败,微微一笑,杨柳拂面。

“嗯?不好笑吗?”

南宫绝音转过脸,身子却还保持原先的姿势,他略微惊奇的看着一脸淡然的同伴。

这男人,天塌下来都会是一副不干己事的态度,真不知道什么样的事情才会让他真真正正的流露出在乎的表情来。

“好笑吗?”搁下茶盏,墨云瑟曲指弹弹根本没有灰尘的衣诀,讥诮的反问。

“呃……”南宫绝音被问的一哽,摸了摸鼻子,无趣的转回头,继续看着窗外。

奇怪啊!让这家伙一说,他怎么也觉得不甚好笑了呢?难道这情绪也可以传染?话说自己同这墨云瑟相识了五年,是不是早晚也会像他一样对什么事都无感呢?想到这里,南宫绝音狠狠的打了个哆嗦,他才不要做面瘫男,如若真的变成那样,外边那些美丽的姑娘看到自己还不得掉头就跑!不要不要!绝对不要!

“南宫,别想那些没用的了,我问你,那件事办的如何了?”

墨云瑟皱眉打断南宫绝音的胡思乱想,眼下最重要的,还是把正是办妥,好早日回京。老狐狸还在那里等着自己呢,说什么都不能让他把自己看扁了!

“你说那件事?”南宫绝音嘚瑟的转着手里的折扇,双眼放出兴味的光芒,“我做事,你放心,那玩意儿已经到手了,虽然中间起了些小小波折,但也是有惊无险。”

“波折?什么波折?”

墨云瑟浓眉皱深,怎么还会出了岔子?他不希望这次的事情有丝毫的瑕疵,若是被老狐狸知晓,非要笑话他三天三夜不可!

“呃……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有个男人不小心窥视到我们拿东西的过程,不过那人掉到湖里了,派过去追的人说可能淹死了!”

想到那可能看见他们杀人取物全过程的人,南宫绝音也忍不住皱起了眉。也怪办事儿的几人太不小心,都是高手,居然没有发现假山后边躲着个不会武功的男人!

“可能淹死了?你说可能?”墨云瑟咬着牙床吐出这句话,脸色变的阴沉起来。

该死!千算万算,怎地就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事情一旦败露,捅的篓子也不是用天大的来形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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