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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儿是我疏忽了,不过我已经派人继续找了,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南宫绝音摆正姿态,面对面的看着墨云瑟的晦暗的脸。

“南宫,你做事,我一向放心,所以这一次千万别给自己丢脸。”

“你放心,我有分寸。”

话毕,同样出色的两个男人谁都不再言语,静逸的茶室内开始死一样的寂静,只有偶尔的蝉声,堪堪的昭示着夏日的寂寥……

“老爷,您也别自责了,您也是好心,见不得穷苦人挨饿,这个月如果实在是揭不开锅了,湘珍这里还有几个体己钱,让紫秀拿去用吧!”

年轻的夫人看不得自家夫君愁眉苦脸的样子,忍不住从怀中掏出一个荷包,倒出了里边的两粒碎银,边说边塞给了身旁直挺挺站着的紫秀。

“这……”紫秀看了眼自家少爷,她不敢自作主张,这钱好歹是少夫人平日省吃俭用节俭下来的,拿了的话,好说不好听啊!

“那个,少夫人给的,你就先收着,大不了下月我的俸禄到了,再还给少夫人就是了。”唐安年朝紫秀眨眨眼,示意她收下,眼下渡过难关要紧,其他的另说。

“是,那紫秀先下去做饭了!”

得到少爷的首肯,紫秀也就不再犹豫,把带着体温的银子收在自己怀里,行了个礼,张罗着做晚饭去了。

偌大的后宅大厅内,此时只剩下了唐安年夫妇二人,一时间两人都不说话了,尴尬的气氛油然而生。

要说这唐少夫人魏湘珍,紫秀和唐安年说过,她是父亲生前旧识的小女儿,同自己是打小儿的娃娃亲,去年去年唐家大火前嫁给唐安年的。

听的时候,唐安年这心里是一个劲儿的叹气。你说这叫什么事儿啊!她爹娘也不是不知道自己是女儿身,弄这么个媳妇儿回来,这是要整哪一出大戏啊!

唐安年看着下首坐着的年轻靓丽的女孩子,却也只有十七岁,生的也是柳叶弯眉樱桃口,巴掌大的瓜子脸,皮肤白净若瓷,竟也是个美人儿。如若不嫁给自己,倒是随便都能寻个好男人共度一生,可惜啊,她爹娘作孽,把人家活生生的黄花大闺女弄回家守活寡……

“夫君……”魏湘珍低垂的头微微抬起,神态楚楚动人的望了眼上首端坐的唐安年,脸上艳丽的颜色如胭脂般诱人。

她犹豫了好久,觉得没什么可顾虑的了,他们之间是夫妻的关系,有什么话不可以说的!

“啊?叫我?”唐安年伸手一指自己的鼻子尖儿,诧异的望着魏湘珍,眼珠子朝天一翻,堪堪反应过来美女叫的是自己,嘴角一抽,感觉有些诡异。

一个女人管另一个女人叫“夫君”,任谁都会忍不住哆嗦一下的,这事儿说出去多诡异啊!

“是,湘珍在叫您……”魏湘珍胭脂红的小脸都快滴血了,想起自己要说的事情,真真是害羞的紧。

忍不住挪动了下屁股,唐安年感觉自己要坐不住了,要不找个借口开溜?可是这样好像有些不礼貌啊!

“夫君,你,你有好些日子没到湘珍房里坐坐了,不知,不知今天……”不知今天可否到湘珍的房里歇息?(这女人说话太慢了,作者我帮她说!)

“啊?”唐安年惊吓的瞪着眼睛,看着娇羞的不成样子的女子,突然有种蛋疼的感觉。

不要误会,她没有蛋,只是捡两个鸡蛋充个数……

试问一个妻子叫丈夫去自己房里歇息是要作甚么?答案很明显,当然是OOXX,造个小娃娃。如果是正常的妻子喊丈夫去睡觉应该会是这样的,但她唐安年不是男人,她充其量也就是个“伪男”。话说,一个没有那玩意儿的“丈夫”,行房的时候能利索的掏出家伙事儿吗?答案是:不能!

幸好这事儿是摊在自己身上,幸好她够淡定,还不至于从椅子上吓得摔下来。

“啊什么呀,夫君是不愿意吗?”

魏湘珍娇羞了半天,没得到回应,忍不住从座位上站起来,几步走到唐安年的面前。她急切的望着自家夫君那俊美逼人的面孔,目光痴恋的柔和起来。

当初唐家遭难,她父亲便逼迫自己舍弃唐家大少奶奶的身份,回家去另寻一门夫婿。可是啊!她舍不得,苦苦痴恋了唐安年这么多年,岂是父亲一句话就能够让她放弃的!事到如今,虽然他从不肯进自己的闺房,虽然他对自己爱搭不理,可是她的心依然如同从前。是的,她爱他,用尽了一生的痴怨去爱他,即使他看不到自己,即使他对自己平淡如水,只要守在他身边,陪着他看尽夕阳便罢了。

唐安年也许不知道魏湘珍此刻的想法,但是她却十分清楚自己的感受!她坐不住了,实在是坐不住了!于是乎,我们的知县大人就真的跑掉了,一溜烟的扬起层层尘土,徒留惊愕的女子久久回不过神来。

“哎!少爷,要吃饭了,您这是去哪儿啊!”

端着青菜走出厨房的紫秀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家少爷那绝尘而去的姿态,反应了半天才想起要喊住人吃晚饭,只可惜,那慌忙逃跑的人儿已经跳出了门槛儿,立即没了踪影。

“少夫人,少爷这是怎么了啊!”紫秀疑惑的看着痴痴傻傻的美丽女子,他们这是怎么了,一个这样,两一个又那样,刚才自己做饭的工夫出了什么事儿吗?

“紫秀,你说,夫君的心里有我吗?”哀怨的声音透着丝丝的无奈,魏湘珍不肯收回凝视的目光,她怕自己有一天会再也没机会这样看着他的背影。

街还是白天那条街,只是那零零星星的摊贩早已经没了踪影。也是,大晚上的跑出来摆摊除非的脑子有病,这里又不是灯红酒绿的现代。

唐安年脑子有些乱,彷徨的紧。其实,她从醒过来的那天起就很彷徨,只是她把那份感觉给压下去了。她不是个不洒脱的人,但也绝对不是个随遇而安的人,在现代,虽然她很忙碌,虽然她很普通,但是她有自己的奋斗目标,并且眼瞅着目标就要实现了。

可是啊,天意弄人,一杯酒呛死一条生命,她也随着大流儿穿越了,不是公主,不是嫔妃,更不是女尊里耀武扬威的王爷或者女皇,而是犄角旮旯里的七品县官儿。本来想借着现代人对于历史的了解玩转古代,恐怕也是不可能的了,因为她穿越过来的这个国家,根本没在历史课本里出现过!

这些破事儿撂谁身上都得哀怨个几天,她当然也免不了俗,只是哀怨的晚了些……

走着走着,唐安年无意中就来到了县城外的河边。这条河,没名字,说长不长,说宽不宽,蜿蜒着经过富陵县的地界,养育了这里千千万万的百姓。

岸边的草很茂盛,没到了膝盖,从草里穿行十分费劲,对于唐安年这样的小身子骨来说。

“哐啷”一声脆响,听起来好像是某种东西碎掉的声音,比如说是碗。唐安年愣是被吓了一跳,竖着耳朵听了一会儿,没动静了,于是继续往岸边走。

这里的水很清澈,水里无论多大的石头能看的很清晰,看着看着,唐安年脑门忽然一热,七手八脚的脱了鞋袜,把一对儿脚丫子伸进了微凉的河水中。

南宫绝音侧耳倾听了一会儿,他可以很确定这河边又来了人,不过这黑灯瞎火的,谁那么无聊跑这里来了呢?仔细又一想,谁来了都和自己无关,他是来查事情的,查完他就走。

“那个湖居然和这里是连着的,真是大意了……”右手拇指轻轻抚了抚腰间的长笛,南宫绝音忍不住把目光往上游寻去。

咦?有人!难道是刚才听到的那个脚步声的主人?腰间长笛一按,这是他的心爱之物,也是傍身的武器,笛中有刃,必要时笛子化为长剑。

疑惑间,隐隐传来阵阵歌声,南宫绝音愣了一下,然后侧耳细细倾听。

歌声很有意境,这唱歌的人嗓子也挺好,似乎是个女人。这倒是让南宫绝音吃了一惊,身为女子,夜里来这河边,居然还唱曲儿,在这北魏国可是骇人听闻的事情。所谓女子三从四德,嫁了人的不用说了,待字闺中的更是不被允许深夜外出的。

略微沉吟了一下,南宫绝音还是决定过去看一眼,如若真是个女子,大可规劝她赶紧回家去,以免发生危险。

唐安年原本心里憋屈,可是这夜里的凉爽河水一泡脚,登时把那股子燥意冲刷掉了几分。舒爽的呼出一口浊气,随口哼出了一首自己前世比较喜欢的歌曲。

一首很大气的歌,写的是江湖中的快意恩仇,她自是不懂的,江湖什么的,离她的生活目前为止还是很远的。歌词有一部分记得很模糊,索性自己补充,反正这里又没人听,也不存在笑话不笑话的问题。

“红尘多可笑痴情最无聊

目空一切也好

此生未了心却已无所扰

只想换得半世逍遥

醒时对人笑梦中全忘掉

叹天黑得太早

来生难料爱恨一笔勾销

对酒当歌我只愿开心到老

风再冷不想逃花再美也不想要

任我飘摇

天越高心越小不问因果有多少

独自醉倒

今天哭明天笑不求有人能明了

一身骄傲

歌在唱舞在跳长夜漫漫不觉晓

将快乐寻找—”(歌词源于《笑红尘》,本章节借用一下)

这具身子的歌喉唐安年还是颇为满意的,清脆悦耳,大有绕梁三日余音不绝的质感。一曲罢了,忍不住嘿嘿笑了起来,自己如今的嗓子,要想在现代混个实力派唱将估计不是个问题。

“咔嚓”一声脆响,惊的唐安年警觉的抻直了脖子望向发声地。是人?是兽?这荒郊野岭的,是兽的可能大于是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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