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少爷,您这是伤到哪里了?”
紫秀看到欧瑾枫背着个人出来,刚开始没有看清,待人走近了才发现是自家刚才不知道失踪到哪里的少爷。
相对于紫秀的一惊一乍,反观唐安年却是惬意的紧。男人宽厚温暖的后背手感很是不错,夏日穿着也是清凉,薄薄的一层布料,手心里能清楚的感觉到结实的肌肉那温热的触感。
啊!请容许她感谢下敬爱的老天爷,这么大的馅饼,不偏不倚,结结实实的砸在自个儿的脑袋上。
小手不安分的捏了捏那结实的肌理,唐安年心里边的小人儿嘿嘿嘿的奸笑着,思绪也脱离了正常轨道。没想到啊!这看起来文文弱弱的帅哥师爷也这么有料,嗯,她决定了,未来的日子里要和帅哥师爷多多增进友谊,必要的时候可以当做备胎一枚!
“少爷,您倒是说话啊!有伤到没?别吓紫秀啊!”
哭丧着脸的小丫鬟伸手抓着唐安年的手臂推搪了几下,看到少爷痴呆傻的模样,以为是磕到头了,急的就快哭出来了。这少爷也真是的,好端端的乱跑什么,她要是再有个好歹,老夫人和少夫人那边她可怎么交代啊!
被紫秀摇晃了几下,唐安年愣愣的回过神来,耳朵眼儿里充斥着念咒一般的叨叨声,脑袋忍不住大了一圈。
这紫秀怎么这么能哭啊,前几天没看出来她还有这个天赋啊!看来以后出来可不能再带着她了,一是大家伙看着笑话,二是出啥事儿都给她哭上一段儿,那她可就有的受了!
“紫秀姑娘,你家少爷只是崴了脚,不碍事的!”欧瑾枫好笑的替唐安年给了答案,他也觉得这丫头太过能哭,这一会儿就哭出一条小溪了,擦眼泪的手帕都能绞出水来了。
“哼!没用!”一直站在旁边装摆设的仇晋燃鼻子里哼哼着,轻蔑的瞥一眼师弟背上的小男人。
崴了脚?这真是个给别人找麻烦的好理由,这不就劳烦上瑾枫背着他了吗!
一行人因为唐安年的意外受伤而不得不结束了今天的调查,告辞了萧家的人,原路返回县衙。
唐安年来的时候乘坐的轿子,因此也不需要有人背着她了,因此欧瑾枫把她放下了地面,由紫秀搀扶着人坐进了轿子里。
这个新来的老爷,怎地如此清廋?欧瑾枫心里奇怪着。
刚才背着他的时候,感觉几乎就是羽毛一样的轻,一个成年的男子,就算是平日里吃的不饱,也不至于会瘦弱成这样。再说唐家好歹也是名义上的大门大户,虽然现在不济,但是也不至于会连一个人都喂不饱,而且这个人还是个主子!
带着这样的疑问,欧瑾枫翻身上马,满腹心事的跟着队伍后边往来时的路前进……
到了自家地界,欧瑾枫利落的放下了背上的唐安年,紫秀跑出去找大夫了,偌大个书房内留下了三个风姿卓著的人,相对无语。
仇晋燃斜袅着坐在太师椅上的唐安年,只见那身着宽大深蓝色官服的男人呲牙咧嘴的动了动自己的双脚,刚一触到地面,就疼的皱起眉头,许是怕丢人,也不敢大声嚷嚷,那样子看起来有几分滑稽。
再看看他那个师弟,就坐在自己右手边,常年不离手心儿的折扇逍遥的晃着,眉目间似是淡然,但是仇晋燃看的出来他有心事。怎么?还会有什么事情让他这个凡事都波澜不惊的师弟烦恼的?
门外的清风不知何时停了下来,八月的鬼天气,没了那唯一解暑的清凉,整个书房内开始如同蒸笼一样酷热难当。
脚疼啊脚疼,啧啧啧,这居然又肿大了些,紫秀不是去找大夫了吗?怎么还不见回来啊?对了,这个月不是没多少银子了吗,她拿什么去请大夫啊?
唐安年扯了扯领子上的盘扣,感觉自己身上冒的人气呼的一下涌了上来,这么热的天儿,她不禁要穿着朝廷定制的厚重官服,里边还得缠着好几米长的裹胸布,谁会有她这么苦逼,这是要折腾到死的节奏啊!
“回来了回来了!我把岑大夫请回来了!”
老远就开始嚷嚷的紫秀小脸跑的红扑扑的,她身后果然跟着一袭月白的身影。
岑洛徐徐的迈着飘逸的步伐跟在紫秀身后不远的地方,脸上没甚么表情,眉心的朱砂痣依旧妖艳,衬着那张白净的玉颜愈发的轻尘脱俗。
看着越来越近的那抹月白,欧瑾枫手中的折扇停顿了一下,眼中的光华几许明灭,随即将情绪淹没在泼墨般的瞳孔中。
是他?怎么会是“圣手”岑洛!他居然也出现在这小小的富陵县!
“大人。”微微欠身,算是行了礼。
岑洛狭长的凤眼在欧瑾枫、仇晋燃两人身上略一扫过,又看了眼坐的七扭八歪的唐安年,然后就不在关注任何人,淡然的视线似乎像是凝结在了虚空中的某一点上。
这个是……这个是那天见过的美男大夫?哇哇!这么久不见了,这小模样越来越养眼了啊!
“少爷,这是岑大夫。”
紫秀蹭到自家少爷身边,眨了眨眼睛,想提醒下没了从前记忆的唐安年,只可惜某人的魂儿被美男勾了去,压根就没注意到她的提示。
“少爷!岑大夫是专程来给您看病的!”紫秀候了半天见某人没有搭理自己,于是提高了些音量,干脆伏在唐安年耳边喊。
“你叫魂呐!”
猛地在椅子上弹跳了下,某人这一下被吓得够呛,嗔怪的望着身边一脸无辜状的紫秀。
不能发脾气,不能发脾气!哎!不是她心地善良,而是不想在众帅哥面前失了形象,虽然她现在是个“男人”但是保不齐哪天就得恢复女儿身。现在就得好好在美男们面前打好形象基础,以后的事情,谁都不能有先见之明给预测出来,如果不好好铺实了路,将来就必定要走的坑坑洼洼。其实啊,她就是想弄个美男当夫婿,她可不想一辈子做男人!
“我也不想叫啊,是您老走神好不好……”
紫秀吐了吐舌头,心想这少爷自从醒过来就变得特别不一样,和以前比,好多习惯都没有了不说,还喜欢走神,也不知道都在想些什么。
哎~老爷夫人啊,都怪紫秀不好,没有把少爷照顾利索,如今她失去了记忆,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大人,您哪里不舒服,容岑洛给您把个脉。”岑洛等了良久,发现说是受了伤的人只顾着盯着流口水,而带自己来的小丫鬟也没有说明这知县大人哪里不妥,只好自己出声询问。
“啊,我脚崴了,肿的挺高!”唐安年抬腿晃晃脚丫子,不意外的又疼的呲牙咧嘴,于是赶紧放下自己那可怜的双脚,然后示意紫秀帮自己搬个小凳子垫垫。
“那容岑洛看看吧。”随身携带的药箱放在桌子上,岑洛优雅从容的蹲下身,伸手抚开了唐安年深蓝色的衣服下摆,想要脱下她的鞋子。
“那个,还是让紫秀帮我脱吧……”有些坐不住的挪了挪身子,唐安年面色微红,却是羞涩了起来。
“无妨,还是我来吧。”面无表情的继续手里的动作,跟本不在意其他人的看法,岑洛自认为他只是个医生,医者父母心,没什么可顾忌的。
脚这个部位其实很敏感,古时候女人的脚是不能随便给人男人看到的,如果不小心被瞅见,只能委身于人。不过,她唐安年虽然占了古人的身子,灵魂和思想都是现代人的,虽然让美男看个脚丫子没啥子大不了的,但她还是忍不住的别扭。
仔细的端详蹲在身前的男人,真是俊的没话说,眉若峰,鼻子翘挺,薄唇如桃花般粉嫩,肤色如玉耀玲珑。这样的男人,如此细心的为自己脱鞋脱袜察看脚伤……怎么说呢……嗯……还真是有些怦然心动的感觉呢!
唐安年的三魂七魄被迷去了一半,眯着大眼睛盯着人家的脸猛瞧,看的书房内剩下的人都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欧瑾枫嘴角抽了几下,但是还能hold的住,可仇晋燃就不行了,屁股下好像坐了针毡,来回的变换着坐姿,椅子都被他折磨的咯吱咯吱响,感觉再来两下子就得报废。
察看了一下,岑洛把唐安年的右脚放在矮凳上,自己则站起身,准备打开药箱取些东西。
“那个……”唐安年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然后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左脚,“我这只脚也崴了,呵呵,劳烦岑先生了……”
“……”岑洛那泰山崩于前仍面不改色的脸有那么一瞬间的松动,手里的动作也停顿了一下。但是也仅仅如此,他便继续自己要做的事——从药箱内取出一青一白两个瓷瓶。
“白色的内服,早中晚各一次,青色的外敷,早一次晚一次,这里是三天的量。”
精巧的瓷瓶放在旁边的桌子上,岑洛白皙修长的手指往袖中一探,取出一方纯白的方帕,细细的擦干净自己的双手,然后物归原处。
“……”
唐安年额头上三道粗重的黑线冒了出来,眼角抽搐的瞪着岑洛每一丝优雅的动作。
他这是……这是几个意思?嫌她脚脏?那他还动手摸来摸去的!擦擦擦!她要收回刚才的心动,什么跟什么啊!要不要这么打击她幼小细弱的心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