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雇船逆江而上,但见江河碧绿,松山中云雾缭绕。过往船只上有人高唱小调,还有船工的号子声阵阵。张之睿站立船头,难掩心头的激动道:“林遥兄,苏东坡曾写到‘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中极赞东吴周公瑾的风流才俊。今日之睿能与林兄共游这神仙境地,不枉此生。”
黛玉看着这美景,也是心旷神怡,痴迷道:“杨慎也有‘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之睿兄,你我萍水相逢,也是缘分。相伴同游,何其自在。”
四人行至秭归登陆游玩。从屈原祠出来,苇儿不解道:“哥哥,我不明白这屈原为何自己要投江自尽呢?”
张之睿道:“先生忧国忧民,看不愤当时楚政权的奢淫,眼见国之将亡自己又无能为力,心灰之下所以才投江自尽。”
苇儿奇道:“这我就更不懂了,他死后难不成楚国的大王,会因为他的死而改变了自己的奢淫,会勤政爱民了?”
张之睿摇头道:“那倒没有,只是百姓感念先生忧民之情怀,希望朝堂之上,多几个像先生这样忧国忧民的当官人。”
苇儿笑道:“张公子这么说,我可不认同,要是我就不会做这样的傻事。死就是死,死了什么也做不成了。不如活得好好的,看着那些奢淫无度,自以为是的一帮人会有怎样的下场。”
黛玉笑道:“是啊!张兄,苇儿说得也不是没有道理。虽说千古难为一死,可死了就一死百了,再无凡事挂心头。我觉得只有有勇气活下了,直面现实才能真正解决问题。不过先生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气节还是让我感动。”
张之睿想想,道:“林兄说的也对,所谓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罢了。什么是事都有好坏两面,只是看当事人的感觉而已。”
黛玉道:“张兄说的很是,人的想法哪有相同的呢?”
张之睿看着这两个人心头一动,心想:“这二人的见解非同一般人,和他们相识真是有趣。”
当谈起王昭君时,张之睿和苇儿又在一旁争论起来。黛玉却不由想起了探春,国之荣辱压在一个小女子身上,让其怎堪重负。千山万水挡住了骨肉亲情,何日才能一家人再见一面,那种思乡之苦谁能了解。
黛玉正在沉思,苇儿道:“哥哥怎么啦?在此发呆。”
黛玉道:“没什么,只不过听见你们再说王昭君,有些感慨罢了。”
从山上下来,黛玉和张之睿在前面边走边说,苇儿和雪雁在后面相随。雪雁小声道:“苇姐姐,这一路你每日像一只喜鹊般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自从张公子来了后,你说话就温柔了许多,这却是为何啊!”
苇儿脸一红道:“学砚,你再胡说看我打你。”
雪雁道:“我说我的,你心里若没那心思干嘛着急。”
苇儿急着追打雪雁,张之睿道:“你们两人是怎麽了?在闹什么?”
雪雁道:“张公子,这事你不能问我,还是问苇儿吧!”
黛玉看着苇儿被雪雁戏谑,也忍不住笑了。回到船上,苇儿和张之睿也不知谈些什么,黛玉坐在船头和两个船工闲聊。当船工们知道黛玉是大夫时,就说起了苗疆的治风湿的神药。
黛玉喜道:“我也听人说过,苗疆一带山林繁茂奇珍异草甚多,那我不如去看看。”
船工道:“先生,那里的药材中原是没有的。不过你们要去那里,可是要小心,这苗疆的蛮人很野的。而且山中毒蛇毒虫很多,被咬一口就会丧命。”
黛玉道:“多谢船工大哥提醒,我们自会小心。”
四人随性走来,这日也不知是到了哪里。只觉这里山清水秀,风景迷人。四人寻路登山,见山中清泉缓流,异鸟高歌。张之睿双手舞动高声道:“天上仙境也不过如此吧!我等有幸能观此佳景,此生还有何求。”
苇儿更是像小鸟般在林中跑跳着,各色斑斓的蝴蝶上下舞动,惹的黛玉也不经追逐起来。玩了一阵,黛玉采了十几种不常见的药材。四人才往山下走,不想刚走到半山腰,就碰上一群衣装奇异之人。他们上装对襟短褂,肩披方块图案的毡子,头缠青色包头,小腿上缠着绑腿。手持长矛,腰挂弯刀。黛玉心中一惊,心想:“这是群什么人,怎的这样打扮?”
那群人领头的看到黛玉一行人,道:“格老子,看着他们也不是好人,定是汉军的奸细。先把他们抓起来,押回山寨再说。”
张之睿和苇儿忙护了黛玉和雪雁,道:“就凭你们这几个想抓我们,想得太美了。”一时双方交起手来,谁知那群人却也不是泛泛之辈。张之睿正打着,一人向他砍来一刀。
苇儿看到,翻身拦道:“睿哥哥小心。”一把推开张之睿,自己的肩头,却被重重的砍了一刀。
张之睿和黛玉叫道:“苇儿......”
只在他们一愣神时,几把刀逼住了他们。黛玉等被押入了山下的一个山洞中,那群人倒也没有收走他们的东西。黛玉拿出金疮药,给苇儿疗伤,此时张之睿才知苇儿竟是女儿身。
张之睿含泪握着苇儿的手道:“你这是何苦?竟为我白白的挨了一刀,你……”
苇儿脸红着,低声道:“睿哥哥,苇儿是心甘情愿的,你不要难过了。苇儿看你伤心,真的比挨这一刀都痛。”
张之睿听苇儿这么说,心下荡漾,看苇儿的眼中泛起醉人的温柔。
雪雁沮丧道:“这可怎么好?这群打扮的像妖精似的人,会把咱们怎样啊?他们不会把我们……啊!那可是太可怕了。”
苇儿道:“你现在就是愁死也不济事的,咱们该怎样就怎样,反正他们也不能总关着咱们吧!”
晚间,苇儿和雪雁都睡了,张之睿也守着苇儿在打盹。黛玉坐在洞口望着天空中的明月,心想:“虽自己实现了游走天下的目的,可那牵动自己心的人,现也不知怎样了?还好吗?”想到水溶,黛玉不觉流下两行清泪。不觉口中念道:“空中弯月悬,轻伸素手弹。传来杳杳声,弦止手幽寒。”现在自己深陷这不明的地方,也不明事情原委,何日才能得自由。本书由潇湘小说原创网首发,请勿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