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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日,夕阳西下,望着那人的背影,鸢尾的心头忽地冒上一丝的寂寥,那渐行渐远的人,仿如坚固的城墙般挡在她面前,为她遮风,为她挡雨,只是,她为何从来没有注意过,其实,这个男人,跟自己一样,也是寂寞的。

他们二人,不过是以彼此互相靠近,用以取暖。

就在夕阳慢慢没落在地平线之下时,丘澈的身影也完全消失在她视线内,惟有掌心传递的点点温暖,告诉鸢尾,此时此刻的自己,身边仍有人,在默默的陪伴着自己,守护着自己。

那么,他呢?在另一端,丘澈又是否跟自己一样的幸运,有一个人,在他身边无言的陪伴,不离,不弃的守护着呢?

似乎,没有。

原来,其实她何其的幸福!

幽幽的叹了口气,鸢尾不再追逐那消失的身影,转身望过身边同样俊伟不凡的男子,他眼底下的疲惫之色是那么的显然易见,隐隐的血丝浮现眼底

抬起手,以手背轻摩擦男子满是胡碴隐约青色的下巴,任由自己那幼嫩的肌肤被那刺人的胡子磨得泛起点点的红痕。

“真是顽皮!”丘浅笑着把鸢尾那作乱的小手抓住,眼中是一片的宠溺。

男子的双手握住少女的双手,将其紧紧的靠在自己的胸膛前,无意之间拉近了两人的距离,眼前是男子那灼热的气息,鼻间的属于他的那股淡淡的香气,那不是属于任何一种花香,也不似是世界中任何一种能形容出的香气,丘浅的身上,那一股淡淡的,却又清新的,如水一般温润,教人安心的香气……

瞧着两人之间的距离越发的接近,唇与唇更是将要碰上了,而鸢尾却没有推开丘浅,更没有什么举动,仿佛是……默认了什么般的,男子心中是惊喜万分,忍不住,朝那自己日思夜想的红唇压去……

“咳……”

一声咳嗽,打断了丘浅的动作,也让他放开了怀中的女子。

放眼望去,是那个无辜被鸢尾当打手使的中年男人。

“陛下吩咐,郡主若是送别友人的话,就请马上回宫去,因为皇上今天晚上要在宫中举行宴会,届时请郡主出席。”

回宫?宴会?这是怎么一回事?

鸢尾那微挑的眼角表示出自己强烈的疑惑。

只见那中年男人仍旧是一副木无表情的样子,似乎是未有将鸢尾的疑惑看进眼内,“陛下吩咐就是这些,还请郡主务必出席,小人先告退了。”

“哎,你……”话还没有说出,那男子已是几个跳跃的迅速离开。

鸢尾咬着唇瓣,眉头轻蹙,这武魏迟,究竟是想要做什么呢?

罢了罢了,不过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淹。相信,这武魏迟在夜宴之中,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偶素时间与空间强烈跳跃的分隔线————

一眨眼间,夜幕低垂。

把那白玉簪子轻轻cha进云鬓之中,丘浅笑着放开鸢尾,目光投想铜镜中敛眉低笑的少女,眼中有着明显的痴迷。

“好了吗?”鸢尾望着那铜镜,只觉得镜中之人模糊一片,心知丘浅的巧手,再加上自己不俗的容貌,怕且打扮也不会坏到哪里去。

然而,鸢尾哪里料想到,在丘浅的那一双巧手下,自己那出色极了的容貌,在他人眼里看来,竟是如同天仙一般,教人痴迷,也教人爱恋。

少女的一袭的轻衣白纱,犹似身在烟中雾里,一头的黑发,只用一雕刻着梅花的白玉簪子别着,面容秀美绝俗,那一双晶亮的眸子,明净清澈,灿若繁星,微翘的樱唇,带着如同果冻一般诱人的光泽,一颦一笑间不经意露出的风情,更是让身边经过她的男子变成了化石。

徐徐的晚风,如同情人的轻撩,让少女乌黑的发丝随着步伐而摇曳,纵然少女没做出什么举动的,但那一身出尘脱俗的光华,已教人看得敛了心神,无法再移开目光去。

满席之上,武魏迟看着那翩然款款而来的少女,心中一阵激动,却在看到她对着身边的男子轻声说道什么后,露出的灿然一笑,少女的双眸顿时像餍足的猫儿般的弯起来,仿佛那灵韵也溢了出来。一颦一笑之间,高贵的神色自然流露,让人不得不惊叹于她清雅灵秀的光芒。而身边的男子也随即笑起来,男子的俊美不凡,加之少女的风华绝代,如此一双碧人,落在武魏迟眼里,却是那么的碍眼,让他胸臆无故生出炎炎怒火。

只是,有着这般情绪的又何止他一人,宴会之上的某一个角落,一个身穿蓝色锦绣衣裳的男子,望这鸢尾那张灿烂至极的笑靥,眼眸间尽是黯然。

“朝阳郡主到——”

太监的那一声尖锐的叫唤让众人回过神来,一听到这话,个个不由得大吃一惊,这绝美无双的女子,竟是轩辕皇朝那盛名已久的朝阳郡主?

不仅是她一身傲人的才华,还有之前在百姓坊间流传的种种流言,让众人望向鸢尾的目光也不由得复杂起来。

轩辕皇朝的第一才女,也是之前以一己之力力挽狂澜,以五千人成功瓦解了东陵国的阴谋,更是近期令陛下倾心折服的一奇女子——轩辕鸢尾。

这一身的风华绝代,也难怪让他们的陛下燃起要立她为后的心思了。

就在众人思绪纷纷的时候,鸢尾跟丘浅已经来到武魏迟的面前了。

那么多人在场在看着,鸢尾也得装出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来,正准备要行礼,还未开始动作,就听得武魏迟道,“朝阳郡主既是远道而来的客人,便无须多礼了。”

鸢尾松了口气,也懒得理会满席之上那惊讶诧异的目光,领着丘浅跟着领路的太监来到自己的位置上。

因为丘浅是以仆人的身份随行在一旁,因此,并没有预留他的位置,监于不想再引人注意的念头,鸢尾也没有多说什么,更没有要求丘浅与自己同坐,在这个时候,能当鸵鸟的,就尽量当鸵鸟吧……

也只好,暂时委屈一下丘浅了……

这场宴会,并不属于家宴的范畴,因此,参加的人不但包括后宫中的妃子,也包含朝廷中的某部分大臣,可以说,能参加到这场宴会里的,身份非富则贵。

同坐在宴席之上的武太后,当看到鸢尾的出现时,目光浮现出几缕深邃而复杂的光芒。

宴席开始了,那大大小小的妃子官人纷纷落座到自己的位置上,武魏迟扫了一眼全场,众人大气不敢喘一口,眼观鼻鼻观心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只听得男人轻笑道,“今夜君臣同乐,各位爱卿们不需过于拘谨,开怀畅饮便是了,来人啊,开宴!”

在武魏迟的一声令下,身穿彩衣的侍女流水般送上美酒佳肴,看着那些精致的美食一个接着一个的送上来,鸢尾却是没有品尝的心情,以眼尾一扫,只见在场的官员由一开始的拘谨,到后来几杯热酒下肚后的开怀尽兴,举杯畅饮;再望望那些后宫中的貌美女子,一个个保持着优雅的姿态,矜持地小口进食,力求给皇帝留下一个美好的印象,鸢尾便更是没有胃口了。

美食虽然精致,只是放眼望去,不过是一群陌生的人,陌生的环境,吁了一口气,鸢尾便慢慢放下手上的筷子。

“如何?是菜色不合适你的胃口吗?”身后一直注意着鸢尾的动作,马上发觉她的不对劲,走上前来,替她斟满了酒,轻声说道。

点点头,少女无奈的撇嘴道,“美食虽好,可是满眼望去的是一张张虚伪至极的嘴脸,让我吃不下咽。”鸢尾发现,现在的她,越发接受不了这样的场面。

“还不如阿浅做的好吃呢!”

嘴角忍不住的笑意,丘浅望了一眼那如同吃不到糖一脸别扭委屈的少女,眼中的笑意更盛,语气也是越发的温柔宠溺,“回去,我再弄点好东西给你吃。”

原来,她也有这样的一副面孔,略微鼓起的双腮,可爱极了!

原来,自己被她这样的依靠着。

虽然以着这样的一种方式。

但是,他却是万分的满足了。

心满,

亦意足!

就在这个时候,一声声缓慢至极,诡异之中带着令人无法抗拒的吸引力的鼓声传来,在场的人都不约而同的寻着鼓声望去。

“砰、砰、砰。”

忽地之间,几条巨大的白色纱幕从黑暗之中飞快的冒出来,交织起来,众人被这样的画面惊呆了,又见白纱之上,一个蒙着面纱的的彩衣女子站在那里,发丝衣裙迎风飞舞,如同轻盈的仙子在白纱之上滑动,迅速的来到宴会上的一个偌大的空地前,而这里,也是白纱交缠的中心点。

只听得少女娇喝一声,那白纱如同拥有了生命般的,迅速退去,当那白纱完全消失后,那无端出现在空地正中央的几座鼓,却让所有人倒抽了一口冷气。

这,是怎么出现的?

而这蒙着面纱的女子,又是何人?

见所有人面露惊讶,只露出一双眼睛的女子眼中流露几分得意,又再次娇喝一声,那原本缓慢的鼓声忽地间急切起来了,“咚、咚、咚”的声响,似是阵阵的雨滴,落在光洁的地面之上,又似是滚滚的响雷,那么的轰轰烈烈。

而随着这些鼓声,女子也随之舞动起来,摇曳的柳枝,丝绸一般的青丝,媚人的眼波,大胆而诱人的舞姿,这一切一切,交织而来的画面让人看得心胸激荡,一个人的舞,配上几个人的鼓,形成的竟是一副波澜壮阔的场景,那女子的动作越发的激烈起来,旋转的速度也是极快,而那鼓声也是如此,咚咚的声响似是敲落在众人的心头之上,让所有人的目光只能落在那翩翩起舞的身影之上,再不能容纳其他。

最后,那女子以一个乳燕投林一般的姿态飞向大鼓上去,那玉足落在牛皮鼓面上,发出一声响以后,便是一个翩然转身,以一个优雅的姿势定住,鼓声齐落。

众人望着那月色之下站在鼓面之上的少女,久久的回味着刚才难得一见的表演,待他们回过神来,一阵激烈的掌声便爆发出来。

蒙着面纱的少女从鼓上一跃而下,大步走到武魏迟面前,然后一把的扯去自己的面纱,脸上的得意是怎样也掩饰不了,见到那人的面容,众人才大惊。

原来,表演之人,竟然是武国同样尊贵无比受宠非凡的慧谰公主。

“皇兄,母后,还喜欢慧谰为你们特意准备的节目吗?”

“当然,母后自是喜欢极了,难得慧谰有着这样一份心思,你说对吗,皇上?”武太后那经过修饰的面容上是满满的笑意,看得出,她十分喜欢武慧谰准备的节目。

“母后说得是,慧谰,难得你筹备了这样一个精彩的节目,回头朕一定重重奖赏一番。”武魏迟接话道。

“先不说奖赏,皇兄,如此良辰美景,而且大家也吃得差不多了,何不来玩个小游戏,让座下诸位展示一下才艺如何?皇妹如今算是抛砖引玉,皇兄看如何?”

满席的美女正愁不知如何开口,在皇帝面前落下个好印象,见现在有人出头了,虽然摸不着武慧谰这么做的意思,但也纷纷应和起来。

武魏迟笑着答应了,一众美人要娱乐自己,他又何乐而不为呢?

见武慧谰无比得意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鸢尾叹了口气,果然,宴无好宴。

难不成,这武慧谰所做的一切,都是冲着自己而来的?

她这么做,又是为了什么?难道,是为了让自己丢面子吗?

鸢尾不知道的是,她猜的虽不中,但亦不远矣。

一手支在桌面上,一手扶着额,鸢尾低声说道,“阿浅,你猜,若是这个时候我上去跟武魏迟说不舒服要先行退下,你猜,他会如何说?”

……

丘浅不答,鸢尾却也心知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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