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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次将自己的血液涂抹在玉佩之上时,因为当时视力原因,自己并未看到玉佩形状,朦胧中只一片似水一般的翠绿,既然是脖颈处的玉佩,一般都是随身的,必然不会随意取下,所以薛如梅才会选择在玉佩上涂上血液。

现在看来,这效果也的确是立竿见影,男子下楼之时,自己便有了感应。

只是现在亲眼看到这玉佩,却给了薛如梅更大的冲击。

在此之前,薛如梅曾见过相同的两块玉佩,只不过其上的数字分别是八和九,现在竟然又到了一个二?目光下沉,薛如梅脑海中飞快转过几个人的模样。

身份神秘自小被当成杀手培养的飞雪,叱咤战场擅长诱敌的大皇子得力助手程岩,是神医又是“老鸨”的笛渠,这三个人,无论怎么看都不应该是一路的,但竟然会有款式相同的玉佩,实在让人费解。

“这枚玉佩,有什么问题?”笛渠看着面前女子,笑容清浅,其中却藏了淡淡疑惑。

薛如梅稍稍抬头,男子的眼眸又是带着探究,的确是很细心的人,虽然自己心中又惊疑,但低着头,也只是一瞬间的事,却被他察觉,稍稍抿唇,薛如梅心中酝酿措辞,但想来想去也不觉得男子是一个好糊弄的人,只好如实开口。

“这枚玉佩,我见过。”薛如梅据实以告,目光也是紧紧吸附在男子面孔之上,只是可惜,自己这个消息似乎并不能让这个神秘男人露出什么吃惊的表情,仅仅一挑眉,就再无下文。

只是不知这个男子是早有预料还是故作镇定,若是后者,那他的心里素质实在过硬。

这般想着,男子温润的声音轻轻传来,在薛如梅耳边环绕“有些事情,还不是你能够参与的,若是提前让你知晓,反倒是害了你。”

听闻此言,薛如梅不禁蹙眉,目光上移,和男子相触,看着那冷清中带着些许暖意的目光,却又不禁释然,的确,这也算是为自己好吧。

只是,这种无法掌控的感觉真是糟糕。

摇摇头,薛如梅转身,沿着回旋的梯子慢慢前行,松香木的滑腻在手心摇曳,随着慢慢的上升,薛如梅的心却是一点点下沉。

最近太多的思绪让自己根本无法好好整理,派出杀手的只有大皇子一家?为何会有两拨不同的人马,那个救了自己的笛渠又是那一边的势力?又加上弘毅近些时间的暧昧态度,种种所有让自己甚至无法安心去思考自己的事。

毒倾的身份并不是自己想象中那般隐蔽,甚至,很有可能知道的人还为数不少,毕竟到现在,已经有许多人发现了自己的真正体质,毒倾再现,就不说对自己的影响,恐怕对于整个天下都是一个波动。

正在想着,身后忽然传来男子略带波动的声音“小心。”

薛如梅猛然回头,一枚尾部衔翎的飞镖在自己眼中越来越放大,尖锐的顶部闪着缕缕幽光,看来应该是带毒的,但是就算自己不怕毒却也不敢硬接,弘毅的前车之鉴还未好彻底,自己可不能布上那后车之师。

沿着扶手横踢一脚,一个漂亮的乳燕回巢,身体在空中一摇拜,而后和梯子一般开始平移,堪堪躲过飞来的重镖,正欲舒口气的时候,却发现又有三枚飞镖进入了自己视线。

“该死的。”来不及多加抱怨,薛如梅手掌外翻,攫住一旁楼梯,利用离心力从梯子上端飞过,眼看着就要躲开这三枚镖。

正在此时,薛如梅却忽然感觉手心一滑,竟然把自己从空中甩脱“这该死的楼梯。”薛如梅心中不住哀嚎,作为楼梯扶手,竟然这般滑,明摆着害死自己。

若是平日里从这梯子上摔下自然不碍事,毕竟薛如梅这一世的身体素质可不必以往,为了上战场自己也和军中威猛战士学了不少时日,自然不会害怕这楼梯的高度。

只是可此,因为自己在空中斜飞而出,竟然是恰好要撞上那三枚飞镖,眼看着就分别要取自己的天宗穴、冲门穴和耳门穴,在这危急时刻,薛如梅心一横眼一闭,竟然在空中把自己的身子硬生生地挪了三寸,两枚飞镖从自己身下嗖地一声飞过,惊起薛如梅一声冷汗,但耳门穴的飞镖却是正中面门,楼梯下的两个人齐齐抽气,若是这一下被打中,那薛如梅是必死无疑!

在这关键时刻,薛如梅竟然张嘴咬住了这飞镖,飞镖滑破口腔内壁,但薛如梅却似是丝毫感觉不到这疼痛,酸麻地触感传来,眯起双眼,只感觉这舌头都要掉落。

笛渠本来是持着旁观的态度,虽说和薛如梅稍稍认识,但自己却也不是什么大仁之辈,平日里也顶多是秉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态度,但等到窗外的人射了第二轮的三枚镖进来,笛渠双眼慢慢眯起。

无论怎么说,薛如梅也算是自己客人,若是第一次的飞镖就算是两人恩仇各不插手,但现在屋外的人不依不饶,显然是轻看了自己这主人。

身子一纵,从窗口飞出,恰似一抹惊鸿,又似一片落叶,男子身形轻灵之极,就算是低回的燕子都不一定有这般美妙的身姿。

宽大的衣袖并未遮住被风吹得向后飘起,勾勒出一抹修长的身形,越发显得洒脱不羁,一旁呆立的女子却不知该如何是好,虽然按照此刻状况,自己应该一起飞出接应老鸨,但是自己的身体却看向一旁被掳来的女子。

在此之前,自己已经和她交过手,自然大致探明了对方底细,虽然女子变招极快,反应极为迅捷,但那武功水平实在是不敢恭维,只是此刻,就连自己也不一定能够躲过的飞镖,却被这名女子化解。

扪心自问,若是自己在毫无准备之时经历两轮攻击,或许也不一定能做到这般。

但眼看着这最后一枚镖,已经到了面门,身子刚才已经在空中强行移动,此刻周身上下气道已尽,又无处借力,必然,是躲不过了吧。

稍稍闭起眼,女子叹息一声,只等着那血肉迸溅的声音,真是可惜了这女子的大好容貌,被飞镖透过后,也只能成为一个血洞,周围应该还会因为强力摩擦带了些许烧焦的痕迹吧。

这般想着,女子更加觉得不忍心,毕竟自己当采花贼的原因之一也是因为喜欢女子,只可惜,到现在为止自己最中意的人就要这般毁灭,果然是红颜薄命,这般想着,不住摇头的女子越发怜香惜玉。

沉思半响,倏尔疑惑地皱眉,从自己闭目到现在,时间也并不多短,意料之中的声音还是没有出现,空中反倒是传来一阵异香。

抬头,看向那楼梯深处,那些姑娘们房中的灯光早已再次熄灭,现在看去,只觉一片阴森,薛如梅发丝稍稍有些凌乱,待女子抬头之时,两人视线交缠。

吐掉口中飞镖,又是一口污血,薛如梅偏过头,抹了抹下巴,还好,没有脱节,牙齿也没有碎裂,看来这飞镖力道也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般大,亦或者是自己时机把握地比较好,这样想着,薛如梅心情不觉好了些许。

缓缓拾起飞镖,细细观察,薛如梅危险地眯眼,果然如自己所想,这飞镖之上没有丝毫记号,显然是为了隐没身份,线条流畅,倒不似弘毅中招那枚的阴毒,但是其上带了毒药,也说明这个人是存了一击必杀的心思,看着飞镖,显然和白日里偷袭的不是同一个,薛如梅眉头越发紧皱,不会真是有两路人马?

其中一路是大皇子的自不必说,那个人也并没有藏着掖着,而是正大光明挑衅,不过也是人之常情,程岩死于自己之手倒还是小事,那精锐军队的全歼才是大事,甚至连一个通风报信的人都没有留下,自然也没有给别人什么证据。

骨肉相残虽然是事实,但皇家还是要遮着掩着立立牌坊。

楼梯下的女子存了一肚子的疑问,却不知该怎样开口,比如,刚才月光下反射的幽光说明这镖上确实是带毒的,那她又怎敢用口去衔?比如,一个皇妃,若是遭到自己这般莫名其妙的采花贼也罢,却为何能惹到那种职业化的杀手?

但看着薛如梅眼中厉芒,女子却不禁打了一个冷战,这个人,还是少惹为妙,这般想着,楼梯下的女子不由自主地退了两步,刚巧撞上身后的人。

“啊。”女子刚欲叫出声,转身,确实对上了一双清冽的眸子,连忙闭上嘴。

男子只是稍稍抬眉,缓缓步出,走向薛如梅的方向。

“多谢你了。”薛如梅点头,或许这个男子并不是想救自己,但若不是他让刺客最后收手,自己今日可真的会葬在这里。

“地主之谊。”男子莫名其妙地开口,自己并没有多么怜香惜玉,即使薛如梅在这里香消玉殒也不关自己的事,只不过处理起来可能会稍稍麻烦一些,毕竟皇妃,身份不是一般人能够比拟的,而且看现在城中的态势,二皇子,应该还挺看重自己这个皇妃。

薛如梅抬眼看着男子眼中稍显淡漠的光芒,却只是微笑“无论是和原因,救了我,是事实。”

男子点头,薛如梅这才发现男子身后拖着一把长剑,剑成三面,竟然是多棱剑,记得飞雪说过,用这样剑的人一般都是高手,因为掌控这样的剑需要极好的洞察力和对剑的掌控力,月光铺在地面,拉长男子身影,一人一剑在大理石的地面上投射而下,在薛如梅眼中却更像是两把剑,目光下移,本来镜子一般的剑带了缠糅血丝,看起来分外骇人,剑尖带着朦胧黑影,看不清晰,只觉不是什么小物品。

“你认识这个吗?”男子把剑拖至身前,手腕轻翻,而后甩脱剑上东西,似是极不耐烦,一抹粉色出现在薛如梅眼帘之中。

桃花翠鸟相映成趣,粉色翠绿缠缠依依,分外可爱,绣工也是极为精巧,单单这一双鞋或许就是一个中户人家几个月的开销。

但此刻的绣鞋却是分外骇人,因为这鞋中,竟然还带着一双脚,白皙的脚背恰似水葱一般水嫩,但是此刻齐腕斩断留在鞋内,却透着分外诡异,血丝缠绕,甚至还有血汩汩流出,让人一阵胆寒,足以想到男子出剑时的迅速和毫不留情,应该,还是伴有女子惨叫,但男子却丝毫没有犹豫,即使对面是一个女人。

薛如梅想到更多,刚才自己虽然是躲避飞镖,但全身五感却是痛彻到了最大的地步,并没有听见什么尖叫。这样的话,有两种可能,第一种就是两个人的距离足够远,远到薛如梅耳朵都无法捕捉到这声本应该出现的惊叫,但这种可能性极低,应该可以排除,毕竟从飞镖力道来看,刺客距离窗外并不算远,根据男子身法,也应该很快就可以追到,在这段范围内只要有叫声,自己就必定能够听到。

但薛如梅真正担心的,是另一种可能,那就是男子出剑太快,快到让女子一时之间几乎感受不到脚腕断裂,又是运用轻功,一口气提着跑了好远,才发觉,这个时候尖叫声自己应该已经听不到了。

但这种情况比第一种更加骇人听闻,薛如梅甚至不能相信,若是如此,这个男人实在是太过恐怖,在剑术上的造诣已经超过自己认知。

“嗯?”男子忽然看象薛如梅,似是奇怪她为何突然发呆,薛如梅稍稍抿唇,淡淡开口。

“这双鞋,我认得。”朝着男子点了点头,当初在宫内,若是没有记错,就应该是这双鞋,没想到果真是对付自己的,大皇子竟然把人搞出了宫,看来,这本来也应该是他的一枚重要棋子,没想到却被笛渠这般毁了。

似是看出薛如梅想法,笛渠只是淡淡微笑“若不是她两次出手挑衅,我也不会这般,不过,我的剑不杀女人,这次,权当给她一点教训罢了。”

薛如梅看着男子波澜不惊的眼神,忽然咬紧下唇,只是一个教训?这个女人,这辈子还能够活命?既然没有了价值,大皇子又怎能让她继续开口?你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你而死,这个人随手可以救自己一命,但因为感觉对方冒犯自己,又可以随意施以重刑,他究竟,是怎样一个人?

------题外话------

以后更新一般固定在晚上咯~O(∩_∩)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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