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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国威名赫赫的邪帅薛如梅即将迎娶敌国丞相离畔的消息不胫而走,长了翅膀一般传到了所有有人的地方,事态的扩散程度不但超越薛家的预期,打破乾陵的预测,甚至也超出薛如梅的规划。

“叛徒!”这是郡国皇帝给予离畔的评价,殿下群臣如同鹌鹑一般低着头,生怕自己的目光触怒这个濒临崩溃的陛下,即使所有人都知道离畔也是迫于无奈,阶下囚就算真的不想娶云国实际意义上的新战神和公主,也不得不答应,换做他们中的任何一个,都无法避免这样被“迎娶”的局面。

“何况那个薛家女煞神据说还是惊艳四方的美女呢。”有些官员心中无不羡慕地想,如果自己和离畔的位置互换,恐怕也是心甘情愿的吧。

当然这样的想法也只能在心中憋着,就连瞎子都能看出来我们曾今对离畔恩宠有加的陛下现在恶劣的心情,离畔手腕高超算是皇帝以下第一人,众人只敢在腹诽,真是要落井下石却也是做不出来。

“影响极其恶劣。”这是老军神薛广在薛如梅逃窜不及被抓住后说的第一句话“你以为从一回来不见我就没事了?如梅,你现在怎么成了这个样子,如果不是能确定你是我的女儿,我都要怀疑你是不是被掉包了。”

薛如梅呵呵傻笑,想要用乖宝宝的形象促使父亲选择性遗忘,只可惜军神人老记忆好,没有给她这个机会。

“胆子真大的,竟然偷跑过去,你怎么能干出这种事。”薛广痛心疾首的样子让薛如梅越发愧疚,死命想挤出几滴泪水却没有如愿。

“父亲大人,我已经认错啦。”薛如梅乳燕投林般扑向父亲的怀抱,却被虎目一瞪乖乖站了回去。

“认错了,你知道你做得最错的事情是什么吗?”薛广冷哼。

“是因为暴露了毒倾身份?”薛如梅偷眼看去。

“这还是小事!”薛广恨铁不成钢“我最恨的,是你取代了哥哥的主帅身份,他是仁帅,就算是偶尔用了一次毒招也无妨,别人还能说用雷霆手段行菩萨心肠,你不行,你在外面名声本来几乎都是凶名,现在成了主帅,更是心甘情愿变成所有罪孽的始作俑者,别人会怎么说你,唉。”薛广频频叹气,感觉自己又老了几岁。

薛如梅无语,心中却也不以为然,别的领兵人或许还会爱惜羽毛,但自己和他们可不一样,作为一个现代人,薛如梅深谙史书是由胜利者书写的,黑猫白猫,会抓老鼠就是好猫。

说归说,薛广归根结底最爱的还是这个女儿,虽然不知道后者为何要迎娶,或者说嫁给离畔,但自己的女儿出嫁当然不能含糊,采纳问礼都准备的妥妥当当,万事俱备只欠洞房。

婚礼顺顺当当进行,顺利到就连乾陵都没有想到,为了防止有人破坏,这个小财神早就用金钱布置下重重防线,使得薛家几个兄弟笑言这种防御比皇宫更加严密。

说到皇宫,小皇帝小小年龄也倒是懂得礼节,赐字赏礼一个不落,更昭告天下普天同庆大赦囚犯,这种规格一般只有新旧皇帝交接或者皇帝喜得贵子才会用到,现在用在薛家身上,倒也让人更加明白薛家的地位。

殊不知这种行为反而让薛如梅起了杀心,若是一个普通小孩根本无法做到这一步,不是有人指点,只能说这个家伙太过隐忍,从这个孩子上次对自己的惧怕可以看出,他对于薛家根本没有什么好感,放任这样一个不听话的傀儡成长,是不是太过危险了呢。

眼看着身旁新娘还在神游天外,离畔也有些忍无可忍,借着宽大喜服的遮掩小声开口“薛大将军,这可不是你的帅营,大家可都看着你呢。”

薛如梅这才从傀儡皇帝的思想中挣脱,狠狠瞪一眼多嘴的离畔,而后巧笑嫣然地对着来宾笑了笑,面部表情变化之快简直让人叹为观止。

周围观礼的人很理智地选择性遗忘了薛如梅的发呆,这个准新娘已经打破世俗观念地不围喜帕,让人可以近距离直面那令人难以置信的美丽,现在又创下在婚礼上发呆的记录,果然是非同凡响的邪帅啊。

唢呐锣鼓声从未消停,看似正常的婚礼慢慢进行,欢笑的来宾似乎都围上一个面具,笑意盈盈的表情好似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恭喜的声音此起彼伏,若不是所有人眼中隐隐流露的敬畏以及坐在首位的薛将军那种俊英挺拔的气质,这样的婚礼和一般人的并无两样,虽然是白天,红烛却被早早点燃,不经意间流出血泪。

“英雄!”这又是骏国皇帝在朝堂的第一句话,有意思的是前几天还被称为叛徒的人竟然在这么短短的时间内就转变了角色,那些下面的大臣竟然还一副理所应当的表情,丝毫不觉得意外,好似一个个都是未卜先知早就知道如此的人,但恐怕所有人心中也在庆幸,幸亏碍于离畔以前威压没有落井下石,否则现在还不定怎么被人指着鼻子按住脊梁骨骂呢。

谁能想到就在夫妻对拜之时,离畔竟然拿出一柄匕首刺进薛如梅左胸,稍微有点经验的人都能看的出那汩汩流出的大量血液绝对是从心脏流出,否则怎么会有那么大的量,这种突如其来的转变让在场所有人甚至忘了惊呼,直到离畔冷笑着随手抓住一个来宾作为人质后大部分的人才清醒过来。

根据在现场的人描述,薛家三个哥哥的喊叫声差点没把天给震破,如果不是离畔挟制住的那个人是琛国大皇子最爱的宠妃,恐怕薛家三个哥哥已经准备不管不顾生撕了离畔。

薛如梅必死无疑,对于这个结论只要那天在的人就不会有疑惑,满地的鲜血早就超过了一个鲜活的生命在生命无虞的情况下能给出的最大供血量,何况薛如梅这种娇滴滴的小姑娘。

叹惋可惜的人有,幸灾乐祸的却更多,但这其中最开心的无疑是骏国的皇帝。

“离畔爱卿身先士卒忍辱负重,最终打入敌人内部,用无上的勇气和过人的忍耐力最终完成大义,不愧是我骏国丞相。”皇帝拍案而起的激昂陈词自然少不了众臣齐呼吾皇圣明,所有人都假装几天前听陛下怒斥离畔时自己刚巧不在这里一般,一个劲地交口称赞离畔的功德,虽然他们并不认为这种在婚礼上捅刀子的行为有什么令人佩服,但还是不得不为离畔抓住的时机之好叹服。

这就是蓝颜祸水吧,不少人这般想到,但一想到一个文武双全倾国倾城的美女就这样窝囊地死去,还是不免心中叹息。

骏国理所应当地在云国举国上下披麻戴孝将喜事变成丧事后出兵,后者也好像完全放弃抵抗一般,任由自己的国土一片片沦陷而不作为,如同一个被色狼强奸放弃抵抗的少女一般,偶尔的挣扎也显得无力而又软弱,薛家没有一个能够带兵的。

“他们太过于沉浸在悲痛中了。”这是云国百姓的认知,但眼看着自己似乎逐渐在变成亡国之奴的同时,他们的心情却也不那么平静,骏国军队遭到了前所未有的抵抗,这种抵抗并不是来自于官方,完全是民间自发,面对这种情况骏国陷入了尴尬境地。

一方面急于扩大战果,另一方面却又陷入被当地民众纠缠的苦果,想要屠城却又害怕激起更大程度的反抗,如果离畔在的话恐怕还能够想出什么办法,但一个名帅的培养可不是那么简单,至少骏国现在就拿不出来一个合适的人选。

眼看着云国偌大土地一寸寸变成囊中之物,但又没有能将利益最大化的将领,骏国皇帝称之为痛并快乐着。

本来这样的日子还能持续一段时间,只可惜,这样的天堂被毒倾的再次出现彻底压垮。

对,是再次出现,不是因为有了第二个毒倾,这样的人物几百年都出不了一个,没道理在这个时代甩卖大白菜一样蹭蹭向外冒。

如果不是骏国攻打云国的二十万大军几乎全部死去,只剩不到三千的人马存活并拼死突围,闯过忽然被严整把守的边关,带回去几具袍泽的尸体,这个骇人听闻的消息恐怕还会一直被封锁着。

毒倾又出现,按照最大程度的推理,薛如梅竟然还活着,竟然偷偷躲在一旁再次上演了一个水源投毒的好戏,这种本来被认为不可能发生第二次的把戏,竟然因为薛如梅的突然猝死而放松监控,导致第二次的全军覆没。

死而复生,还是在大庭广众那么多双眼睛看着死后从地狱爬了出来(按照众人对于这个手段层出杀人如麻的邪帅的评价,她死后应该会直接到达地狱最底下的一层),这谁能想到啊,可以很负责任的说,薛如梅这一手把戏旷古烁今,直接导致倾国而出的骏国甚至聚集不出第二波反抗力量。

所有人这才知道这个将将被认为隐忍勇气的卧底——离畔,究竟和薛如梅玩了一场怎样的把戏。

骏国皇帝无法第三次在朝堂上给予这个自己看不透的丞相再一次的评价了,他能做的只有亲自领兵上阵,最大限度地鼓舞国内剩余五万残军的士气。

对站在前的薛如梅亲自领兵,在阵前甚至好心地给对面皇帝讲解了自己死而复生的原因。

“这是一把可以伸缩的匕首。”薛如梅乖巧地握住一枚小巧却看似锋利的匕首,这样的东西藏在袖中完全不会被人发现。

薛如梅的笑容温文尔雅却又蕴含着薛家人特有的狡猾“如果用它捅人,管子里的鲜血就会流出来。”薛如梅边说边把这寒光四射的匕首按在了身旁李峰心脏所在处,后者很配合地倒下。

“这,就是他们所看到的一切。”薛如梅拍拍手,李峰完好无损地站起,随便抹了抹盔甲,不知是什么动物的血液顺着打磨良好的弧度留下,滴在泛黄的土地上,触目惊心,晕染出一朵朵腊梅。

这一战,历时一百五十二年的骏国,国灭,历史称之为“假死之祸”,更有甚者将其称之为“毒倾之灾”,凭借毒倾身份一次性消灭二十万大军,这一点,足够把薛如梅这三个字和刽子手联系在一起很长很长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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