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丹丹，我没那么多闲工夫跟你废话，肖然现在也是我手下的艺人。你长点心吧，肖然为什么离开你？因为他没有事业，没有安定的日子，他没信心跟你在一起。你如果爱他，就要有点耐心，等待看到真正的肖然。”
“艺人？真正的肖然？”丹丹懵了。
“真正的肖然是舞台的王，是最好的歌者，我会让你看到什么叫王者归来，只需要一个月的时间，你们会见面。明天我叫肖然打电话给你。”简芳微笑着说：“怎么样，有没有信心见证一下奇迹？”
丹丹无言以对，无奈地说：“我没有信心，你还不是照旧做？我是不会放弃的。”
简芳笑而不语，小周敲门进来，附耳说了几句。简芳皱眉：“我这还有事呢，算了，她来了，就避不开，总要露面的，钱准备好没有？”
“准备好了，只是我有点儿担心凯文闹事儿。”小周有些担心。
“放心吧，他能留在我这儿肯定有原因的，你叫人进来吧，趁丹丹也在这儿。”
过了一会儿，CICI插着手臂傲慢地走进来，冲坐在一角的丹丹翻了个白眼，丹丹更直接扭过头，从包里掏出一支烟若无其事地抽了起来。
“CICI，怎么还没消气？”简芳示意小周倒一杯咖啡给CICI。
“芳姐，你说哪儿的话，我再有脾气，遇到你不也得消嘛。”如同骤变的天气，CICI对着简芳热情之极，依偎在了简芳身边，脸红着撒娇：“芳姐，我都挺不好意思到你这儿来的，上回的确闹得太不像话了。”
“那不怪你，是丹丹不懂事。丹丹，你过来，给你CICI姐道歉。”简芳微笑着，任由CICI黏着她。
“道歉？”丹丹喷了一口烟，冷笑道：“我文化低，不知道道歉两个字怎么写的。”
简芳拉下脸，给小周使了个眼色。小周走上前夺下丹丹手里的烟，在丹丹耳边轻语几句。
“简芳，你别得寸进尺！”丹丹不淡定地站起来。
“你别得寸进尺，道歉！”简芳脸上一点笑意也没有，声音也冷了起来，令一味撒娇的CICI都有些吓到了。
丹丹气得胸口微微起伏，咬了咬唇，翻了几个白眼，心不甘情不愿地走到CICI面前，冷冷说道：“对不起。”
“哈哈，好了好了，这事儿就算揭过去了！”简芳脸上起了笑纹，但是看着丹丹的眼神依旧是冷冷的，吩咐道：“没你的事了，出去吧，小周会给你重新派个助理。”
CICI冲着气急败坏的丹丹做了个得意的鬼脸，差点把丹丹气发飙。
“好了，CICI，这事我给足了你面子，不要再弄得鸡犬不宁了。我时间紧，就直说了，你那套化妆设备的确难得，你想我怎么赔偿？多少钱，你说个数吧。”
“芳姐，这真不是钱的问题，就像一个摄影师的相机，一个画家的画笔，一个舞蹈家的手，丹丹毁掉的是我最重要的东西。”CICI想起自己全部报废的装备仍然心疼，“你要说我现在花点时间去搜集，肯定不至于一套装备搞不到，但是那个是我的幸运符，是我心里的力量。我知道我这么说，你可能觉得我有点大惊小怪，我并不是纯粹为了赚钱才来干这一行的，是的确喜欢，这是我的梦想。”
简芳低头轻笑：“人人都在跟我说梦想，而我是没有梦想的，我的责任就是替梦想买单。这样吧，这里是四十万，我想让你开一个独立的工作室，我们公司的女艺人造型除丹丹之外都归你管，价钱还是保证你有钱赚，我再替你介绍一些其他的客源，其他事我不管，只占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你看够不够赔偿你？”
“芳姐，这，这是真的吗？”CICI恍然如梦，对着支票看了又看。
“你要是愿意，工作室可以就在我们这，物业方面我很熟，价钱也可以谈，比外面优惠。”简芳起身穿起外套，拉开衣帽间的柜子，指着慢慢一鞋柜的鞋问CICI：“你看我今儿穿那双鞋出去？”
CICI仍然在发呆，不敢相信简芳不仅没有责怪她，反倒成全了她的梦想。简芳喊了她好几声，她才反应过来。简芳的衣帽间不大，但是件件都是精品。
“你今儿要去见什么类型的客户，需不需要有点心机？”CICI虽然与丹丹不合拍，职业素养还是上佳的。
“去见十几年前的老朋友，顺带谈点公事，当然要点儿心机，但是不能太直接。”
“如果是这样，我不太赞同穿礼服，显得太刻意了。挑件衬衫吧，发型弄得轻松些。”CICI挑了一件衬衫递给简芳。
“这个领口不会太低？”简芳有些不太满意。
“心机就在这儿。你外搭一件巴宝莉的短风衣，配黑色的裙子和棕色的鞋，整体是干练的，只有领口跟发型有那么点诱人的意思。对了，还搭这个小配饰。”CICI拿出一对塔思琦的耳钉，比划两下，笑道，“嗯，这下错不了。优雅又性感。”
简芳依言搭配，镜中的自己盘着一个低矮的发髻，头顶微微蓬松，上身穿着敞开领口的衬衫，底下配着一条高腰的黑色半长裙，外搭一件驼色经典风衣，稳重干练，显得有些看不出年纪的年轻，十分适合今晚的任务。
“芳姐，开工作室我也不能拿你这么多钱呀。”CICI有些不好意思了。
“反正多我也给不了，这事儿就这么定了，具体你跟小周去谈。”简芳笑道：“我理解你，有干劲的人总要有点脾气的，以后到我这年纪，只能到处装孙子，傲都傲不起来了。”
CICI心里狂喜，小心的接过支票，梦想即将实现的喜悦怎样也按捺不住。她原本忐忑发愁的事竟然有了转机。
送走了CICI，简芳直接到了公司化妆间门外，装扮一新的模样叫吴澈也傻了眼。
“芳姐，你，你今天好漂亮！”吴澈印象里的简芳爱穿香奈儿，虽然有时也穿裙子，但怎么也挡不住内心的理性与强势，纯粹是一个披了女人皮囊的雄性。今天发丝微蓬，优雅婉约，实在叫人眼前一亮。
“你的意思是我以前不漂亮？”简芳打趣道，“肖然呢？化好妆没有？”
“这，他们还在里头呢？”
“他们？还有谁？”
“还能有谁？凯文呗，死活不让我进去……”
“凯文这个小妖精，又在作呢！”简芳皱眉，“去拿备用钥匙来。”
化妆间里，肖然呆坐在椅子上，他已经记不清试了多少件衣服。这会儿穿了一件衬衫，凯文又直皱眉。
“脱脱脱，难看死了！”凯文皱眉，一手叉着腰，一手捂住嘴，眉毛跟打了结一样。
肖然古铜色的腹肌露出来，一块块像是巧克力一样醒目。他的手臂结实，线条饱满，脖子不长不短，不粗不细，借着灯光很有让人抚摸的冲动。
“穿上去真的那么难看吗？要不实在不行，咱挑一件凑合得了。”肖然试衣服已经试不动了。
“凑合？怎么能凑合？我拜托你有点追求好不好呀，芳姐把你弄过来又不是叫你凑合的，事关你重振旗鼓呢，怎么能凑合呢？再试这一件！”凯文又丢过来一件衣服。
“好吧，好吧，我试就是，我是怕你累着。”肖然老老实实地把衣服穿好。
“会心疼人就好！”凯文心里一暖，也笑了。
“凯文，你别在里头发浪了，我进来啦！”门把手一旋，简芳根本没有给凯文反锁的时间已经进来了。
“芳姐，你吃错药啦，谁给你弄的这一身？肯定又是CICI那个神经病！她也真是脑子进水了，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混进了时尚圈。”凯文对简芳的新打扮诟病不已。
“怎么了，大家都说好看呀。”简芳哭笑不得。
“我拜托你老人家，boss就是穿一麻袋下属也得赞天仙呀！你瞧瞧，这乱七八糟，把你原来的潇洒劲儿都弄没了！这简直比叫李宇春穿裙子还糟糕！”
“行了，别跟我东拉西扯，肖然的造型到底搞好了没有，你把人关在屋里玩什么花样！”
“芳姐，话不能乱说，我能玩什么花样，不就是换几件衣服嘛，你这样说人家会想歪的。”凯文吐了下舌头，笑得有些妖娆。
“换衣服？”简芳拿起椅子上的衬衫和马甲轻轻打了凯文一下，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我还不知道你，不就是为了偷看人家腹肌，小心口水把自己淹死。真没出息！什么帅哥没见过这么眼馋？下回再敢误我的事，看不叫人打你屁股。”
“娘娘，小的不敢了。”
“衣服选好了没有？今晚是重头戏，你给我好好选。”
凯文从试过的衣架上挑了两套，认真地说：“只有这两件勉强，恐怕以后还得去买。”
“好，就从这两件里选一件，后天你跟吴澈一起，带肖然去买几身，钱不怕花，重要的是对得起人。”
肖然穿了一件宝蓝色的西服配一件浅色的衬衫，精神奕奕。只是他走得很僵硬，尴尬地问简芳：“这裤子是不是有点短？”
听完这话，凯文忍不住爆笑：“然哥，求你走进新时代吧，现在哪有男明星的裤子长过脚踝呀！”
时尚是个什么玩意儿？肖然彻底迷糊了。他不知道该怎么适应，只能跟着简芳走一步算一步。
小周早已等在门边，见简芳出来，眼里放光，再看身后出来的肖然，眼神又黯淡了下去。他面无表情地打开车门，往城市丛林的一栋高楼去，在那深处有一座H型的大楼，里头的一位制片人正等着简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