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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一定的高度俯视,人难免感到不一样的视角冲击着视觉和胸腔,虽然这金水镇的第一号酒楼也并不是高的离谱,但从这顶楼俯看下去,入目之景,难免让人心神波动。

“韩姑娘。”

单陌抿唇轻笑回头望去,虽然只与来人有过一面之缘,而且又相隔一年之久,就算略微有些发福,也是认得出那一张笑脸的。

李墨不动声色的自动隐退到后侧,微垂着头颅将一身的气息隐去,一副随从的模样。

“靳老板,好久不见,您还认得出在下,真是让人受宠若惊。”

“姑娘能想得起我,才让我受宠若惊。”男子两手相握平举胸前,笑道。

落坐后,省去了一些客套之语,单陌便将事先编排好的原因一一讲述了起来。

男子听着,时不时的蹙眉点头,时而插上一两句询问。

李墨静站在一旁,没有表情。

一盏茶的功夫过后,单陌抿了口水酒,眉梢轻挑了一下看着面前这位男子。

靳笙,金水镇的大富豪,虽然名次上排不到前三甲,但若说他靳笙若在这里打上一个喷嚏,这金水镇不震一震也是要抖三抖的。倒不是因为他的财力了,而是他的生意。

早前通过莫言兮,她曾经与这些富甲有过一次交集,当时是一次席宴,自然是在金水河的军营中开设的。单陌到现在还记得,为了让莫言兮打通邻边城镇的关节,曾动了不少的脑筋。官方是不敢太明显直入,毕竟她若是有什么举动,会让人直接联想到昭宣王身上。那个时候他们还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官方是不敢走的。

当时正当她绞尽脑汁的时候,突然灵光一现。李末这个家伙向来神奇,一些名甲天下的富豪有哪个不想与权贵攀上点关系?

结果更是出乎她的意料,更是让她喜极。若说昭宣王荒淫无度,倒也是极有好处,那时便派上了大用场。一年前那次的宴席,便是由昭宣王李末一手铺就,不少城镇的富甲都被请了来,而这金水河,来的人里便有靳笙。

“这次能顺利进城,若没有靳老板的帮忙,我真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了。”

靳笙连忙笑道:“我是千想万想,也想不到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再见到姑娘,而且居然是以这种方式,在我的地盘。不怕姑娘笑话,我怎么也想不到,姑娘居然会想起我,真是荣幸。”

“靳老板不要再说这些客气话,我们恐怕要打扰你一两日,然后再想办法从东门出城。”

靳笙是个生意人,极为聪明,深知单陌连城中首富都不去找而寻到他这里,必是想低调行事,便也不问。该知道的,这女子定是要告诉他,而不该知道的,他也没有多余的脑袋去冒那个险去探究。

“在下实在没有想到会是姑娘亲自来这里,之前人找到我,报的是莫兄的名,我还当是他又来城中办事来的。”靳笙说到这里,端起茶盏似无意的瞥了一眼一直默不作声站在单陌身后的李墨,笑道:“这金水镇虽然封城,但还不算太高压。只是姑娘是生面孔,这金水镇就这么大点地方,姑娘如不嫌弃,以免招人耳目,就安顿在舍下如何?”

“靳老板真是客气,我这一行确实是要低调一些的,你也知道我的身份了的,从那边出来毕竟不易。这次得你相助,一切听靳老板的安排,在下真是感激不尽。”单陌垂首浅笑:“只是万没想到,莫兄的名字居然真的有这么大的作用。”

靳笙面色沉着起来,认真道:“虽然只与韩姑娘见过一面,但留给在下的印象却是很深刻的。只是那唯一一次去那边,却没能见到传闻中的女中俊杰南宫跃将军,让在下遗憾至今。”

单陌垂下眼睑,缓缓的收起了笑容。

那日所得见的生意场上的人中,靳笙给她的印象是相当深的。

当中席上尽是一些富甲一方又或是在当地有一定知名度的人氏,其中涉及衣、食、住、行等等,甚至于还有从事风月之事这种行业的翘楚。而靳笙的行当,虽然并未让他名贯四方,也并未让他富甲天下,却让单陌下意识的多瞧了几眼。

他是做地皮的。

放在二十一世纪,物欲横流,房地产这一行有多厉害,就不必在此多费口舌。事实上在玄元这个与单陌前世生存的时代完全是不同空间的古代,做地皮生意,却是让人最不屑的。

在这里,地皮是最廉价的,除非是农田,做个大点的地主的话,倒也不会让人耻笑了去,因为做个地主就会有无尽的农民为他做事,在这个时代里,手底下有人头,那就是本事。但若是像靳笙这般做地皮,却是和戏子一般的地位属于下九流了。

说来也奇特,整个西奴的人们,他们更看好地皮上的瓦砾。

这么些年来,单陌常常想不通这个问题。直到后来是无论如何也想不通的时候,也唯有用一句:时代不同,追求和市场自然就不同。这句话来做终结解释。

若不是靳笙也算是有些家底子,他这种行当,说不起话不说,就连桌也是上不了的。而这次单陌能在进入城门之前想起他,一方面是因为印象很深刻,毕竟若是按长远来看,靳笙做这个行当,实在是太有远见。也许一两百年也改变不了这块版图的市场,但是总有一天,靳笙的后代子孙一定会万分佩服靳笙这个决定的。

而另一方面,就是靳笙虽然在这镇上也是很有名气,但由于他做的行当,平时若是没有什么生意可做的话,镇上或是其它镇上的生意人是不会主动与他攀什么关系有些亲密往来的。更何况现在金水镇又封了城,靳笙恐怕除了忙一些手头上的碎事,定是没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事情要做。那她此时来打扰,岂不正好?

眼下靳笙又在这个时候提起了那金水河军营的‘跃将军’,单陌不由得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别有深意。

“说来也是不巧,一年前那一宴,跃将军正巧伤风,加上之前的旧疾,一个女子,靳老板也许不了解,但我是她的丫环,又同为女子,是很了解她的情况的。她若不是因为实在是不便,也定是不会那般失礼。若是强撑着去赴宴,更怕冲撞了各位,于是就由我当日代她出席,想必当时宴上的各位老板心中定是有不满了。”

靳笙连连摆手,忙道:“姑娘言重了,那日虽然未能得见跃将军真颜,但能结识韩姑娘,就已经让在下心悦诚服了。”

单陌菀尔,的确是这样。她要的正是这个效果。

要是不能在那仅有的一次席宴上让各位场面上的人留下印象,她将来用到时,又要如何下手?以玄元第一女将军的帖身丫环出席,虽然面子上很难过得去,但面子这个东西说到底也是要靠实力才有的东西。当时以一个丫环的身份出现,主要的原因还是想抛去一个官字,顶个将军的帽子出场,他们就算态度再是殷勤,难保心中不服。反过来,以一个丫环出场,首先就让他们看低了去,结果不出所料,一些个商场上的人物,她单陌拿下他们还是绰绰有余的。

“听靳老板的意思,似乎对我家将军有点关注。”

一直站在一旁的李墨突然出声,靳笙终于有了光明正大瞧一瞧这个让他莫名好奇的男子。而单陌心中顿时一怔,搞不清楚李墨想干什么。

看着二人有些冲愣,李墨淡淡的一笑,上前道:“莫怪在下失礼,只是从靳老板进来开始到现在,言语神色之间,处处无不在挂念着跃将军。但是听刚才靳老板所言,又是从未见过跃将军的。在下难免好奇。”

听完李墨一席话,单陌也不免疑心起来。兴许是一直都明白靳笙是个生意人的身份,因此从一开始在城门想到他就没往其他地方多想,刚刚的一番可有可无的谈话,李墨所提到的这个问题也在她的脑中一闪而过,但想到兴许是因为自己是以一个丫环的身份出现,话题自然是离不了主子,便也没放心里去。

现在李墨提了起来,李墨现在的身份让人看起来是要比她低的,按照礼数,她应该出言呵斥。但李墨绝非那种好起事端的人,若不是让他觉得有问题,定是不会这般莽撞。于是单陌便好整以暇,直等着这个靳笙会有什么反应。

单陌的眉头缓缓皱了起来,佯怒的瞥了一眼李墨,一个眼神过去,李墨连忙收势退了回去,一边歉声道:“是小的逾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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