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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华斩情等人于小镇上买了辆马车,继续赶路。

华斩情、柳如嫣与有伤在身的云不住坐在宽敞舒适、由骆霆轩驾驭的马车中,其他人在外骑马而行。

“不住,有什么不适要告诉我。”华斩情轻声嘱咐着半躺在马车中央的云不住。

云不住气色已恢复粉白红润,笑道:“斩情妹妹医术精湛、妙手回春,如华佗再世,我这点小伤岂有不愈之理?”

华斩情不禁噗嗤一声笑得粉面微红,“你若再取笑我,小心我告诉风大哥去!”

“好、好,不说就是了,尽威胁人家。”云不住轻嘟起唇来。

柳如嫣看在眼中,心下诧异,“斩情妹妹……”

华斩情未曾料到柳如嫣还会再这般亲昵的称呼自己,怔愣的看着她。

“才几天功夫,你好像与云二当家亲近了不少。”柳如嫣轻轻柔柔的说着,状似无心。

华斩情心下了然,淡淡的冷笑一声道:“我与不住相识已久,本就投缘,这几日朝夕相处下,自然又亲近许多。”

柳如嫣单纯的脸上难掩一丝窃喜,低垂着眼帘道:“我看斩情妹妹与云二当家倒也相配得紧。”

华斩情淡笑不语,云不住却起了逗弄之心,连连点头道:“柳小姐说的不错!斩情妹妹,正好大嫁跟我娘逼着我跟不停找媳妇呢,你不如就嫁到我云家来吧!”

柳如嫣闻言,喜上眉梢,因家破人亡而暗淡的美颜也明艳了许多,“斩情妹妹,你看人家云二当家讲得多诚肯,你不妨考虑考虑。”

华斩情嗔怪的瞪了云不住一眼,心想虽怜惜柳如嫣身世,亦不可事事退让,挑眉道:“好啊,你去问过霆轩哥哥,他答应了我便嫁你,如何?”此话虽是向着云不住说,却是讲给柳如嫣听。

“你们在聊什么?这么热闹?不觉得该用午膳祭祭你们的五脏庙了吗?”马车稳稳停住,骆霆轩打开车门,笑吟吟的看着华斩情。

“霆轩。”柳如嫣抢先一步,向骆霆轩伸出纤纤玉手。

骆霆轩顿了顿,还是扶着柳如嫣走下马车。

“不住,我扶你出去吃吧,晒晒太阳伤好得才快!”华斩情温言软语的道,笑得好不灿烂。

“好。”云不住回以微笑,任华斩情扶着走下马车。

众人在大路边的草地上席地而坐,华斩情取出马车中备下的干粮清水分给众人。

“不住,坐马车觉得怎样?有没有不舒服?”风不停的关切溢于言表。

云不住瞄了眼华斩情戏谑的目光,双颊微红,向风不停摇摇头道:“没事,有斩情妹妹照顾着,一切都好。”

风不停憨声而笑,“那就好,那就好。”

柳如嫣佯装漫不经心的向身边的骆霆轩道:“真的哦,斩情妹妹把云二当家照顾得无微不至呢!刚才在车里云二当家还要斩情妹妹嫁到云家去呢。”柳如嫣斜睨了眼骆霆轩的脸色后才继续道:“斩情妹妹说只要霆轩你答应她就嫁过去。”

骆霆轩面色略显难看,探寻的目光望向华斩情。

华斩情不怒反笑,突兀的问道:“霆轩哥哥变了吗?”

骆霆轩先是一怔,即而释然,他怎可因片面之词便怀疑起情儿来?自嘲的甩了甩头,另起话头道:“大家猜得出是哪路人马偷袭我们吗?”

白煞淡淡的道:“我派人查过了,是那通天山的山贼。”

“山贼?想打劫未免看走了眼。”卓惊鸿嗤声道。

南宫弦优雅的啃着馒头,摇着羽扇道:“应该不是打劫那么简单吧?如此精心布置的阵仗只为打劫银两未免大材小用了些。”

“不错,那贼头是司徒狂拜把弟兄。”白煞言简意赅。

“原来如此。”华斩情轻叹道:“卓寒手刃司徒狂,他们便是跟我天地教结下了梁子。”

白煞忽然大笑出声,“想不到冷若千年冰山的青龙坛主也有一怒为红颜的一天!情之一字呀。”

此言一出,众人各有所思,一时间都沉寂了下来,默默用膳却又暗潮汹涌。

良久后,南宫弦填饱了肚子,起身拍掉身上的草屑等物,打破沉默道:“大家都吃完了吧?我们上路罢。”

“不住,你歇息够了吗?”风不停柔声问道。

云不住点头道:“够了。”

“好,那我扶你到车上去。”风不停轻手轻脚的扶起云不住,像捧着易碎的瓷娃娃一般小心翼翼。

此后直至到栖凤山一路无事。

栖凤山依旧静谧如昔,飘柳山庄自那武林盛会后也恢复了与世无争的清雅。

流云厅中,柳如嫣悲痛欲绝的向柳文细诉着柳家庄惨遇。

一身白衣的柳文叹息着道:“此事我已听闻,满庄上下尽在戴孝默哀,悼念同门。”

柳如嫣抬起梨花带雨的芙蓉面问道:“叔叔与世隔绝,又未与外人来往,怎会听闻此事的?”

柳文不自觉的漾起一抹幸福浅笑,“前些日子有位小友来到庄中把这些事讲给我听的。”

柳如嫣满心伤痛,未再多问,取出丝帕拭着眼泪。

骆霆轩开口道:“由义父那里算来,我也该称柳庄主一声叔叔。”

柳文含首道:“不敢,家兄实是愧对于贤侄。”

“无论怎样,义父都于我有养育之恩。逝者已矣,一切恩怨情仇,便当随风而散了。”

“贤倒年纪轻轻,修为迳自不浅,柳某佩服。”

“叔叔过谦了。侄儿如今已寻得生身父母,随外公姓骆,了却了一桩心事,也看开了许多世情。”

“那当真再好不过!”柳文儒雅而笑,转向众人道:“诸位一路风尘,先随家仆到房客休息吧。稍后柳某再为各位安排酒宴接风洗尘。”

众人也着实多日未踏踏实实、舒舒服服的休息过了,纷纷随着家丁各自回房。

云不住到得自己的竹屋却不急着小憩,看屋中隔间内有沐浴用的竹桶,便请庄中仆人送来热水,以洗去一身风尘。

泡在泛着竹木淡香的温热清水中,云不住舒服的轻叹了一声,阖上双目,意识渐渐模糊……

叩、叩。

风不停手中捧着治疗云不住箭伤的药膏与包扎用的纱布,轻叩竹门,“不住,我问斩情要来了药膏帮你换药。”

见久久无人应门,风不停不禁急了,焦声问道:“不住,你怎么了?!”稍一用力,喀嚓一声,不甚结实的竹制门闩便应声而断。

风不停将室内一眼望尽,哪有云不住人影?见还有一隔间,便踏步而去。

“呵呵,原来在这里洗着澡睡着了,也不怕着凉。”风不停松了口气,走近欲唤醒云不住,却在看到清水下那赤裸的身子后僵在原地,瞠着呆滞的双目,手中的物件落到了地上仍不自知。寒意袭来,云不住一个激灵惊醒过来,睁开朦胧水目对上的竟是风不停灼热的目光。

“不停!”

风不停这才从惊诧中回过神来,赶忙转过身,结结巴巴的有些语无伦次。

“不住,我……我不知道……我不是故意的……我……”

云不住面色嫣红,低柔的声音道:“我又没怪你……水凉了,帮我拿件干净衣服来好吗?”

“好,好。”风不停有些晕头转向的回到主室,在云不住的包裹中翻找着衣服。

云不住异常平静的站起身踏出竹桶,取过桶边矮凳上备下的手巾拭干身子。

满面酡红的风不停背着身子将白色长衫递给云不住。

穿着妥当的云不住与风不停对坐在竹制方桌的两边,低着头、红着脸,默然以对。

“我……”两人异口同声。

云不住哑然失笑,“好吧,我先说。”

“不停,其实我早该跟你讲明的。只是这其中牵连实在太多。你知道,风云门向来传男不传女,娘只生了我这么一个女儿,爹爹又不想丢了这一手打下的二当家之位,便瞒天过海的收买了接生婆,对外宣称生了个男孩,而后将我作男孩扶养成人。”

风不停的表情一时变化莫测,却是欢喜居多,激动的道:“不住,不住!你可知道,你可知道我此刻的心情?”

云不住轻咬唇瓣道:“你在为可以独霸风云门而高兴吗?我和娘可能会被就此逐出风云门。”

“不!”风不停决然否认,“你永远是风云门的二当家,便是拼了这项上人头,我也要保下你们母女俩!”

“不停……”云不住感动得热泪盈眶。

风不停执起云不住双手放在心口,颤声道:“不住,你可知道我这些日子的心情?自你遭暗箭所伤那刻起,我便知道这辈子我都无法承受你的离开。我不再在乎是否会被人指有龙阳之癖,我只知道你若死了,我也不想活了!不住……”

“不停……”云不住珠泪滚滚滑落脸庞,滴在心上。

两个相识相伴、做了二十余年“兄弟”的爱侣,第一次深情相拥着,想要把彼此揉进自己的身体一般。

窗外的翠竹随风摇曳着,天上的浮云聚了又散,风儿不停,云儿便随之起舞,永不住歇。晚宴上,华斩情意外的看到了凌思轩黏在柳文身边。

“思轩,你怎么会在这里?难道柳庄主说的‘小友’就是你?”

“斩情姐姐!我……我是来听柳大哥吹笛子的!”

“你可不能叫柳庄主为大哥哦,好辈分可就乱了!”

“斩情姐姐怎么跟我娘的口气一模一样啊?为什么我就不能叫他柳大哥?”

华斩情扯过骆霆轩道:“因为柳庄主是他的叔叔,而他,是你失散多年的亲大哥,骆霆轩!”

“你就是我的轩哥哥?!”凌思轩瞠大灵秀的大眼睛,又惊又喜。

“你就是我的思轩妹妹?”骆霆轩好笑的学着凌思轩的口气道。

“轩哥哥!”凌思轩欣喜万状的扑到骆霆轩怀里撒着娇。

骆霆轩心上五味陈杂,轻抚着妹妹的乌亮秀发,叹息道:“思轩好乖。”

姗姗来迟的风不停与云不住见此情景,不禁相视而笑,两人间难掩的浓情蜜意令人侧目。

只有华斩情心下暗喜,向云不住眨着眼睛道:“看来我要向你道喜喽?”

云不住佯装嗔怒道:“你要他来给我换药,是早就等着看好戏了吧?!”

“哼哼,反正你现在可欠了我一个大人情!”看着一对有情人终成眷属,华斩情心下慰然。

“既然人已到齐,便开席吧!粗茶淡饭,诸位莫要嫌弃。”柳文尽地主之谊,招呼着众人用膳。

“这是‘竹叶藏珍’、那是‘清润竹笋’……”柳文一一介绍着菜名。

华斩情听罢,笑道:“想不到柳庄主不仅学富五车、文采非凡,连庄上做出的菜色亦青翠怡人,清新淡雅。”

“是啊!柳大哥是一等一的文人雅士呢!”凌思轩抢着夸赞道。

柳文面色一沉,狠下心道:“凌小姐,之前华教主所言甚是。由霆轩那里算来,你也该当称我一声‘叔叔’,莫要在失了长幼辈分。”

凌思轩欢快的笑容僵在唇边,雾蒙蒙的大眼凝视着柳文,“如今你也要把我作小辈对待了么?”

柳文垂首敛目,淡然道:“非是我要怎样看待于你,一切皆是事实,扭转不得。”

凌思轩樱唇轻颤,似强忍着泪水,豁然掉下碗筷,奔出厅堂。

“思轩!”

“妹妹!”

柳文轻叹一声,起身道:“诸位莫要困扰,请继续用膳。我知道她会去哪,这便找她回来。”

华斩情按住欲起身的骆霆轩,低声道:“这件事,你管不得。”

骆霆轩心下了然,无奈的摇了摇头。

夜空如墨,点点繁星如银亮宝石般缀在空中,汇成银河,蜿蜒伸展。月下的娇俏佳人心乱情迷的奔跑着,漫无目的,却又心有所系便的到了与他初识的竹林深处。

“赏心亭?”凌思轩轻念着,匾额上龙飞凤舞的三个字,是柳文的手笔。

颓然靠坐在石桌上,凌思轩轻声啜泣,“原来,我已经把心丢在这里了……”

夜风穿过竹林,引得竹叶沙沙作响。

凌思轩顾影自怜,抱膝坐上石桌,拥紧自己娇小的身子,却仍觉得寒冷。

“思轩。”柳文的声音有些疲惫。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凌思轩的无名火已熄了许多。

柳文迈步入亭,站在桌边,语重心长的道:“你还小,许多事不清楚,也不明白。不要盲目的就决定什么,等你长大了,会后悔莫及。”

凌思轩坚定的目光望进柳文温柔如水的眼眸中,“我知道自己的心,自己的想法,自己的决定。至少比你对自己的了解多。”

柳文一窒,而后又恢复温柔却淡漠的表情,“你看。”言罢,取出竹笛吹奏起来。

是一首轻柔淡泊的曲子,绵绵长长,似潺潺溪水,似淡淡的柳文。隐世而居,无欲无求便无伤无痛。

星星落到眼前了吗?

凌思轩透过蒙着水雾的眼眸,看到点点星光在眼前晃动着,美伦美奂。

“好多萤火虫!”凌思轩站起身,破涕为笑。

“我知道你会喜欢。”柳文淡淡的道。

凌思轩不肯回飘柳山庄休息,柳文便在旁默默陪伴,直到天明。清早,淡淡的阳光透过疏疏密密的竹叶洒将下来,将点点温暖的光浑照射在竹林中两人的身上。柳文双手抱着困倦之极而沉睡的凌思轩,缓步走出竹林,送她回到飘柳山庄中。

看着趟在床上熟睡的人儿,柳文轻叹道:“我该拿你怎么办……”

凝视着那娇俏清灵的面容许久,终是转身走出竹屋,将竹门轻轻阖上。

柳文未等回房休息便收到家仆通报。

“风云门二位当家在流云厅等候。”

柳文忍着疲倦,移步流云厅。

“不知二位当家找柳某何事?”柳文儒雅淡笑着迈入厅堂。

风不停与云不住同时起身相迎。

“我二人来向柳庄主告辞。”风不停抱拳道。

“怎么这么急着走?莫不是在下有何照顾不周之处?”

“不,柳庄主多虑了,只是我二人有些急事要回风云门处理。”风不停浓情的目光看向云不住。

“哦,既然如此,柳某便不强留了。祝二位一路顺风。”柳文脑中满是凌思轩的点滴,无暇多看、多想、多问什么。

“柳庄主保重,后会有期。”风不停、云不住同声道。

“后会有期。”

华斩情送罢风不停、云不住,走到白煞房前,轻叩竹门。

白煞打开门,脸上有着疑惑与丝丝欣喜,邪魅一笑道:“在骆大侠那里受了什么委屈吗?一大早就跑来跟我倾诉?”

“看来我们白虎煞神今天心情不错,开起教主的玩笑来了!”华斩情挑眉,坦然踏入室内。

白煞没有关门,走到华斩情身边,等待着。

“我想让你回绝色谷,将燕弑天的条件告诉我爹,请他帮着定夺。”华斩情直接言明来意。

“属下尊命。”白煞收敛神色,毕恭毕敬的道。

“有了消息就传到千峰山吧。”华情没有坐下,显然没有长留的意思。

“教主要随骆大侠回千峰派?”白煞淡淡的明知顾问。

华斩情点头,柔声道:“你路上小心,避免多生事端。”而后离去。

白煞看着那倩影走出竹室,消失在清亮的晨光里,心淡淡的疼着,仿佛已成了习惯的疼着。午膳时,华斩情与骆霆轩向众人告辞。

“怎么都这么急着走?”柳文苦笑着问道。

“柳庄主莫怪,无奈事不待人。其实我对这里喜欢得紧,待有时间,怕还要来长扰柳庄主呢。”华斩情诚然道。

柳文拱手道:“欢迎之至,听云二当家说华教主琴技卓越,柳某洗耳恭候。”

“斩情也听思轩讲过,柳庄主的笛子天下无双,下次来定要听听。”

柳文不禁看向凌思轩,却又在两人目光相接时,匆匆躲开。

“思轩,你跟不跟哥哥回去?”骆霆轩轻柔的问道。

凌思轩似乎坚定了什么信念一般,小脸上漾着动人的浅笑,摇头道:“哥哥与未来嫂嫂先行吧,我现在还不能回去,不过我有封信要劳烦哥哥带给爹娘。”

骆霆轩接过信,收入怀中,“好,你自己要多保重,要听叔叔的话。”

凌思轩不语,心绪复杂的看向垂首不语的柳文。

“霆轩……”柳如嫣欲语还羞,“我……”

骆霆轩握紧身边人的柔荑,向对面的柳如嫣道:“如嫣,我永远都把你当亲妹妹一般看待。你安心在此,柳家庄的仇,为兄替你去讨。”

柳如嫣紧咬唇瓣,强忍住泪水,不再言语。两个人,真的不可能了……

卓惊鸿目光一直未离柳如嫣左右,眼中写着怜惜。

“斩情妹子可知不停与不住为何急着离开?”南宫弦未让空气凝结,岔开话题问道。

华斩情浅笑着,语带玄机的道:“风云莫测,但我想不必太久,大家就会明白其中奥秘。”

“来,大家共尽一杯酒,愿鸳鸯可同游,蝴蝶能双飞。”华斩情起身举杯,豪情满怀。

“愿天下早日太平,百姓安居乐业。”骆霆轩跟着起身、举杯。

“祝哥哥和未来嫂嫂一路平安。”

淡淡离愁,悠悠别情,尽皆消散在泛着竹香的清醇酒中。华斩情一身水蓝衣衫与青色衣衫的骆霆轩各驾着一匹枣红色骏马,惬意的并骑在有些荒凉的阳关大道上。

华斩情见路人甚少,突然兴起,挑眉道:“霆轩哥哥,我们比比看谁先到前面的城门,好不好?”

骆霆轩微笑着点头。

两匹马儿得到旨领,撒着欢儿的向前疾奔。

“霆轩哥哥,追不上我吗?”华斩情回首向落在后面的骆霆轩招手,笑得好不开心,如无忧无虑的孩童一般。

骆霆轩被那清透纯净的笑容迷得一阵失神,脑中闪过儿时与她玩耍的无忧时光,“情儿,小心些!”

华斩情忘情的享受着暖风拂面,此刻她要抛下所有,全心全意的享受与霆轩哥哥独处的平静时光。何其珍贵的日子,也许不会再有,也许……

“霆轩哥哥,我赢了!”华斩情牵着马儿站在城门前,孩子气的昂起小脸。

“好,你赢了!我要怎么奖励我的小情儿呀?”骆霆轩利落的翻身下马,毫不吝啬自己的宠溺与疼爱。

华斩情挽着骆霆轩手臂边向城里走边道:“我要去大吃一顿!”

“好。”骆霆轩嘴角、眼中均是笑意。

到得一间二层酒楼前,骆霆轩将两匹马儿拴到一旁树上,携着华斩情走进酒楼,被跑堂引到二楼临窗的位置。

华斩情草草点了些当地的特色菜品。

“霆轩哥哥,你来过这城吗?”华斩情只想凝视着眼前人,无心其他。

骆霆轩收回落在清冷街道上的目光,“来过几次,以前这里热闹得紧,如今兵荒马乱之下,已只余清冷。”

华斩情喜悦的神色稍稍一凝,赶忙岔开话头道:“霆轩哥哥,我们喝点酒好不好?”

“好,情儿别醉得赶不了路就好。”

“赶不了路就留宿下来嘛!”华斩情难得的洒脱,不去担忧其他。

酒菜上桌,小二斟满了两杯酒送到华斩情与骆霆轩面前,躬道:“二位客官慢用。”便退了下去。

“情儿,有没有发觉他倒酒时手在轻颤?”骆霆轩轻晃着酒杯。

华斩情但笑不语,嗅了嗅杯中酒,向骆霆轩举了举杯,低声道:“我倒要看看他们有何企图。”而后罗袖轻掩,假意将酒一饮而尽,暗中倒在袖中。

骆霆轩依样而做,余光打量周遭,已只剩他二人一桌。

华斩情记算好时间,抚着额头道:“怎么这么晕啊,这酒劲还真大。”言罢“晕倒”在桌上。

骆霆轩佯装起身相扶,一个摇晃便倒在华斩情身边。

“掌柜的,掌柜的!那两个人倒了!”小二慌慌张张的跑下楼。

掌柜的是个中等略瘦身材的老者,五、六十岁的模样,强作镇定道:“嚷什么!快去把那两匹马收了,关门!”边吩咐着,边向二楼跑去。

见倒在桌上的两人,掌拒的先一揖到底,微颤的声音道:“二位客官,对不住了!实在是我那老婆子重病缠身,偏逢这兵荒马乱的年头,小店生意入不敷出,小老儿见二位是外地来的,又似富贵之人,无奈之下才出此下策,忘二位海涵。”

掌柜又犹豫了片刻,才哆哆嗦嗦向骆霆轩走近,手才伸到半路,便被一把抓住。

“啊!”掌柜直吓得失声大叫,险些晕死过去。

“老人家莫怕。”华斩情起身,柔声道:“我已将一切听得明白,虽然此事是你不对,但念你有苦处,又是为尊夫人才出此下策,我们便不追究了。”

骆霆轩亦松开了掌柜那枯瘦的手腕。

掌柜一得放松,即时跪倒在地,连连磕头。

华斩情心下不忍,上前将其扶起,“老人家无需如此,今后莫要再动歪心就是了,快请起。”

“是,是,谢谢二位大善人。”掌柜已老泪纵横。

“老人家,适才听你所言,尊夫人似乎病得不轻?”

“是,要不是实在没法子了,老朽绝不会做出此等不良之事来。”

“那劳烦老人家带我去看看尊夫人。”

“这……”掌柜迟疑着,以为华斩情是要求证。

骆霆轩接过话头道:“我娘子懂些医术,是想好人做到底,帮您看看尊夫人的病情。”

华斩情面色酡红,霆轩哥哥竟叫她“娘子”……

掌柜仍然有些不敢相信,自己今日是何等的运道,竟“害”到了如此的好人。半晌后才躬身将二人引入酒楼后的木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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