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默的话一出口,楚煜的轻挑剑眉。就连风大少--风凌潇冷冽的眼中也闪过一丝诧异。
江湖传言,九狐毒霸--殷冰昊有一个特别的红颜知己,江湖中与他齐名的辣手医仙--傅默。这二人可谓江湖中茶余饭后的话题!
九狐毒霸,不负他“九狐”之称,这人行事乖张,做事全凭个人喜恶,旦凡他看好的人,即便是十恶不赦之徒,亦能兄弟相称,然而只要是入不了他眼的,你就夹起尾巴做人吧!千万不要做什么让这祖宗不爽的事,否则不管这事与他有不有关,先把你整到他爽为止。
辣手医仙--傅默,三十年前出江湖,如今三十载,仍然是江湖第一美人,当年与惊羽剑仙--君宁浅,合称医剑双仙!傅默亦不亏她“辣手”之名,她医毒双修,最擅医,却没有一颗医者悲天悯人的菩萨心。她师出天药谷,药谷有命,药谷之人不得取人性命!于是得最她的人无疑是生不如死。
然而普天之下却有一个人在得罪了傅默后,还可以手脚齐全活蹦乱跳的四处蹦鞑,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与她齐名让她追逐整整二十五年的九狐毒霸殷冰昊!
辣手医仙倾心于九狐毒霸,整个天下几乎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事。但是三十年前的“四雄夺珠”也是人尽皆知!当今天子耀帝--楚天,神话家族之主--风莫离地下土皇--殷冰昊,神翎庄庄主--原羿;三十年前的四大霸主,同时恋上了一个女人,而这个幸运的女人,毫无疑问就是如今的风夫人——君宁浅!
“四雄夺珠”以风家主的胜利而告终,殷冰昊以义兄的身份将君宁浅嫁与风莫离后,去游荡江湖。一次偶然为傅默所救,从此展开了长达二十五年的追逐。据说傅默曾追着殷冰昊由青山绿林到塞北荒漠;由百花齐放到大雪纷飞。据说傅默为了殷冰昊抗拒师门十七道召回令,险些被被逐出师门,据说傅默对殷冰昊言听计从,据说……
有太多的据说,但是现在看到傅默的态度,以及殷冰昊乖乖带路的举动着实让人不得不去质疑传言!
殷冰昊带来傅默,一瞬间整个风家都知道了,纷纷赶到夜城小筑等候。风大少爷想带着顾轻云离开,但是顾轻云心里记挂着妹妹妹夫,执意要去,风大少爷不忍拒绝,便随着她一同去。
整个风家除了不想去挤热闹的风四少--风染灵以外,就连唐日影都放弃了和他独处的机会,托着刚刚好的箭伤去看传说中的江湖第一美人。
染阁,风四少的院落。雕花九曲长廊前,耸立着颗参天巨松,阳光透过密密的树枝,落下一片阴凉,树荫下,一方大理石切成的石桌,石桌上放着几碟精美的小点,小点旁有着一套茶具,一个茶杯正升着淡淡的几不可见的薄烟!石桌的一旁放着一把太师摇椅,风四少此刻就懒懒的靠躺在摇椅上,闭着眼睛,沐浴着从枝叶间泄露的阳光。微微摇晃着椅子,整个人俊美惬意无比。
这一幕落如远处一双柔美动人的眼睛,那眼如秋水般盈盈的目揉着两眼柔情!这柔美的如秋风中的落叶般让人心疼的女子正是歇芳楼楼主--玉飘雪。
她本不欲来此,纵然她知道风家从来没有门第之见,却仍然羞愧于来此,就如同眼前这个令她爱的灵魂都会痛的男子一样让她觉得高不可攀。但是她思念他,她想见他;自从得知他受伤后,她的心就像悬在悬崖边一般揣揣不安。即便是后来听说他无恙,仍然是辗转反侧难眠。不亲眼看到他无事她如何安心。可是人来了,也见到了他。她却再没有勇气靠近,他之于她,是天上的云,飘逸,悠远,圣洁。而她不过是泥泞中的一片尘埃,天与地的差距!
“小可,给少爷斟茶。”风四少突然懒懒的开口。
然而他却忘了自己徒清静将所有人赶出去,只是听到有细弱的呼吸生而误以为是自己的贴身小厮。
玉飘雪本来打算再看他一眼后悄然离去,却在转身的一瞬间听到她思念已久的声音,顿了顿转身莲步走向他。他自幼养尊处优,又怎么能少了人伺候?
轻轻地抬起桌子上的茶,伸手试了试茶杯的温度后才将茶水小心的放在风四少伸出的手掌上。
风四少感觉茶一落手心就收拢五指,不经意间指尖划过玉飘雪来不及收回的手指,玉飘雪如触电般心头一麻。伸回被触碰的手,另一只手握住。
而风四少却毫没有察觉,仍然闭着眼睛,将茶杯递到唇边,轻呷几口后又将茶杯递回来,玉飘雪又伸出手接过。
“下去吧!”风四少淡淡的吩咐。
玉飘雪拿着白玉杯,愣愣出神,并没有听到风四少的话。风四少感觉身边还有人,不禁蹙眉。等了一会儿来人还没有离去,才感觉到人不对。睁开眼睛,看到的是出神地玉飘雪。
“飘雪?你怎会在此!”风四少诧异的问。
玉飘雪听到声音猛然回神,然而风四少的话却让她心头一堵:为什么在此?她不应该在此,在此的应该是那位唐小姐才是吧!
“听说你受伤,所以来看看!”玉飘雪敛去所有的情绪,低声道。
“谢谢。”风四少想起那日的不欢而散,心中难免有些不自在,不知道说些什么。
“谢?”玉飘雪心中一痛,苦笑道,“四哥,你我之间已经生疏到如此地步了?”
“我……”风四少看着这样的玉飘雪也心疼,张了张嘴,却吐不出话来。
这样的反应更加刺激到了玉飘雪:“飘雪错了,不该贸然到来,给四少爷添麻烦,飘雪告辞。”
扔下这句话,玉飘雪急急的转身离去,强忍着眼中的酸涩。然而才走两步,腕上一紧,人也就停了下来。
“飘雪,你知道我没有别的意思。”风四少拉住玉飘雪轻声道。
玉飘雪没有回头,唇掂贝齿,眼眶渐渐地泛红:四哥,你总是如此,如此的对每个人都温柔,你可知道这样的温柔于我就如同砒霜鸩毒啊!这么多年你真的看不清我的心吗?如果看清了,又何苦在心有所托后还如此对我?如果没有看清,你又何苦引我落入这剪不断理还乱的情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