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何正西捉了锦绣阁的夜叉,还带了很多人去了锦绣阁。他担心老情人难抵何家的势力再招了供,那样的话他会很麻烦,所以他亲自带人来救场。
花姐一看到段家强终于看到救星了,松了一口气,知道自己的命终于保住了,急忙喊道“段局长救命啊!局长大人救救我啊!”
何正西看着段家强亲自带着一杆警察来到,不想把事情变的太复杂也就收起了枪,坐在了椅子上,审视的看着段家强和他的警察们。
花姐跪爬到段家强的跟前哭的泣不成声的控诉道“局长,您一定要给民女我做主啊!我收留过一个投河的姑娘,姑娘好了之后自己走了,天可见怜啊!我真是一片好心啊!但是这个何大少,打了我的人不说,还闹到锦绣阁来杀我,多亏我躲的快才打到了肩头,您看这血出的。我要状告他何家,光天化日的伤害好人。局长我要告他,潍县如果没有人替我做主,我就告到韩主席哪。”这花姐说起话来的嘴就像放鞭炮一样,噼里啪啦的响个没完。
段家强虽然心疼老情人遭了罪,但是嘴上还是一本正经的说道“好的,好的,稍安勿躁,当官一定要为民做主的,不然不如回家卖红薯。我说,这位就是何家的大少爷吧,潍县有名的留洋学生,你留了一趟洋,就学会拿着枪对着自己同胞是吗,还是个无辜妇人?”
何正西倒是没有听进他们说什么,来之前有人告诉过他,这个锦绣阁有警察局长撑腰。何正西原本没有信,但是此刻警察局长亲自带人来了,这不得不让何正西产生了怀疑,现在他的脑袋里正在串联几个词,警察局长,妓院老鸨子,静仪,绑架…。
“段局长你来的正好,这个锦绣阁参与绑架还窝藏我妻子,我正准备报官呢?”何正西冷冷的说道
老谋深算的段家强小绿豆眼一瞪,问道“你说锦绣阁的老板绑架了和窝藏了你的妻子,有什么证据?”
冷风一指夜叉道“他就是证据,他招认了锦绣阁曾经窝藏过我失踪的妻子。”说着从怀里拿出了夜叉的画押单子。
段家强看向花姐,心想这个败家娘们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还尽让自己来擦屁股。脸上赔笑道“何公子这里面应该有误会吧!花老板整天守着这个锦绣阁应该是不认识府上的少奶奶。”
花姐也辩解的说道“局长啊!我真的是冤枉啊!我真的不知道那是何家的少奶奶啊,请局长明察。”
段家强极力偏向花姐的说法,何正西也拿不出证据证明是花姐绑架的赵静仪,有着警察局长的偏袒,他已经不能把花姐怎样了,只能再暗中的调查花姐。何正西此刻不想再跟花姐浪费时间了。经过段家强从中和稀泥,何正西带着人离开了锦绣阁。段家强赶紧让人把花姐送进了医院。大难不死的花姐还不住的埋怨段家强不敢替她出头,害的她白白挨了一枪,埋怨段家强堂堂一个警察局长竟然怕个开矿的商人。
花姐不知道段家强虽然怕,但是他怕的不是何正西,而是何正西的叔父。
一个多月了何正西动用了所有的资源都没有找到赵静仪,一个月的痛苦煎熬让原本意气风发的他憔悴了许多,浓密的睫毛遮挡不住满眼的哀伤,饱满红润的嘴唇此刻也卷翘着白色的死皮,白净的面庞上覆盖着黑短的胡茬。冷眼看上去好似七天没睡觉似的,其实自从赵静仪失踪后,他何曾睡过一个安稳觉,不是辗转难眠就是噩梦中惊醒。
看着赵静仪房间里的摆设一尘不染,好似主人从来没有离开过的洁净。但是收拾的再干净,也少了赵静仪那特有的芬芳气息。
回想着九年前初次见的那个脏乱不堪,骨瘦如柴,无法看清男女的小乞丐,她那渴望的眼神,深深的触动了何正西,他用这个不知道是男还是女的小乞丐和父母笃定命运。结果他输了,老妈子们检查过后告诉大家,小乞丐是个小姑娘的时候,他竟然没有愤怒和反抗,平静的和小乞丐完成了那场他从来没有后悔的婚礼。他被同学们嘲笑有个童养媳妇。但是他却接受了,原本脏乱的小乞丐竟然是个清秀的小姑娘,而且越长越美丽灵动。
何正西就这么沉浸在过去的会议中…。
何家大门口晕倒了一个女人,恰巧老管家外出归来看到了,上前查看之后,老管家老泪纵横的喊道“是少奶奶!是少奶奶回来了!”这下何家大院里炸开锅了,所有人都跑过来看,丫鬟和老妈子们把赵静仪扶到了堂屋。
当侍从跟何正西说少奶奶回来的时候,何正西还以为自己耳朵听错了,直到侍者又重复了一遍,何正西才相信自己的耳朵没有问题,急忙奔着前院跑去。
到了堂屋一看,长椅子上果然躺着一个女子,黑色的皮衣和马裤上尽是尘土,头发散乱,憔悴不堪的昏睡着,不是赵静仪还会是谁!寻找,煎熬着,盼望着一个多月了她竟然真的回来了。
何正西坐在赵静仪身边,拉起她的手呼唤着,但是她毫无反应。
老管家告诉何正西,赵静仪发着烧,已经让人去请大夫了。何正西才想起来试探了赵静仪的额头,的确很烫,想她定是遭受了不少苦累,才会如此狼狈,才会病倒,心中好生心疼,横着抱起赵静仪把她送回了自己的房间。
何老爷和夫人也探望了赵静仪,大家都说感谢菩萨保佑。
何夫人特意让老妈子用热水给赵静仪擦拭了身子,见到赵静仪手臂上的守宫砂依然是红的娇艳。老夫人不禁心疼的亲自给赵静仪擦拭脏兮兮的脸蛋,内心不住的感谢菩萨保佑了赵静仪,想当初乍一听赵静仪落入了土匪手里,老夫人就已经不抱着任何希望了,清白又标致的姑娘落入了土匪手里,无异于羔羊落入了狼窝。老妇人心疼自己十年的心血白费了,也痛惜儿子对赵静仪的一片痴情。现在可好了,赵静仪清清白白的回来了,何夫人心中的石头终于落地了。
大夫给赵静仪瞧过病之后,众人都散去了,把她交给了何正西。
何正西睡熟的赵静仪一阵欣慰,他的新娘总算是平安的归来了。
赵静仪可能是因为太累了,看着冷风和何正西你死我活的拼杀着,她很想冲上去阻止,但是脚步总是滞后不前,怎么也追不上他们打斗的身影,她想喊“住手!不要再打了!”可是不论嘴巴张的多大,都喊不出声音来。眼看着两个男人身上都已经伤痕累累了,自己却是追不上,喊不出,赵静仪感觉自己要发疯了,她使劲的摇着头,使出吃奶的力气声嘶力竭的喊道“不要!”
随着一声呐喊,一切都停止了,赵静仪睁开了眼,看到何正西好好的坐在自己的床头。
何正西用手帕擦去她额头上的冷汗,担心的说道“静仪,你是不是做噩梦了?好了不要担心了,你已经回到家了,你安全了,不用再担惊受怕了。”
赵静仪一看到何正西就扑进他怀里嘤嘤的哭泣了起来,何正西的怀抱一直都是能让她平静的港湾。她在何正西的怀抱里可以什么都不用想,什么也不用怕,好似父亲的怀抱般温暖,让她感觉到平静和踏实。
哭够了,赵静仪才问道“我是怎么回来的?”
“你昏倒在大门口了,是管家发现的,你生了病,这段日子一定吃了不少苦。回到家了就什么不要想了,好好的调养身体。”
赵静仪沉默了一下问道“正西哥你不想问问这么长的时间,我是怎么过的吗?”
何正西微笑着说道“对于我来说,你能平安回来才是最重要的,至于这段时间你是怎么过的,如果你愿意说,等你身体调养好了再告诉我。如果不想说,也不要勉强自己,那肯定是不愉快的记忆,你该尽早释怀。”
赵静仪微笑着点点头,对何正西的大度和包容充满了感激。
时间飞快,一晃二十多天过去了,一年一度的除夕就要到了,自从回来后,自我禁足的赵静仪还是第一次踏出何家的大宅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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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续:冷风从楼上看的很清楚,这回不是背影,是久违的面孔映入眼帘。原本就不胖的她此刻更佳消瘦,面色蜡黄,双眼深陷,腮边颧骨都有点突出了,下巴尖的可以当锥子了。原本恨她恨的牙根痒痒,而此刻看到她憔悴瘦销的面庞,一阵心中悸痛。难道她过的不好,或者有人难为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