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家人面面相觑,头低着,见不得光的事情,人都死了,也就都不想谈及当年。
彼此的眼神中,还有疑惑。
“到这个节骨眼,你们仍旧不想说吗?”冯渡显然没有时间去纠结岑慕凌如何得知这件事情,当务之急是确认事实。
今夜一个死者的母亲忽然大哭起来,一旁的丈夫扶着她,看向冯渡,“我们的孩子当年就是在今天这个小屋里买回来的。”
简直是不可思议,“将卖给你们孩子的人的资料,给我们。”
撕开一个缺口,让冯渡他们不再像无头苍蝇一样乱窜。难道,当年贩卖孩子的人贩子,如今因为某种缘由开始杀害自己卖出去这些孩子。
岑慕凌颇为吃惊,而颜沉的面色越来越差,尤伟将颜沉架着扶到了警队的休息室,岑慕凌觉得,他会晕倒多少和她拜托的这件事情有关系,来的时候看见他头上的汗,身体应该不怎么好,而通灵有时候也会让她感觉不舒服。
尤伟见颜沉不舒服,正要抬手探探他的额头,颜沉却睁开了眼,“别碰我。”就算虚弱,三个字掷地有声,不容置喙。
尤伟愣在那里,眼见这个病人一副吃人的模样。
“什么时候,还犟脾气。”岑慕凌推开尤伟,将手放在颜沉的额头,依着体感温度,颜沉此时正在发烧。
岑慕凌想,他这样严谨的人,应该会备注好自己的属下,从颜沉的口袋中拿出手机,名字叫蓝峰的备注是助理,可是一看都凌晨一点了。
转头看着尤伟,“伟哥,医务室的钥匙你有吗?”
“有。”
给颜沉盖好被子,尤伟跟着岑慕凌去了医务室,岑慕凌在那里配好了药,出来的时候,眼见着冯渡和崔溪南他们快步走出。
“查到那个人了?”
“嗯,尤伟,将医药箱给小岑,快上车和我们过去。”
“我也去。”岑慕凌只顾着热心,忘了病号。
冯渡道,“你的任务是照顾好颜总,人是你带来的,他为我们提供了线索,是关键人,这不是义务,是命令。”
尤伟将医药箱挂在她肩膀上,随队走了,岑慕凌五味杂陈的,又想跟着去,可是又不能放着颜沉不管。
一脸不情愿地走回休息室,颜沉的脸色比刚刚要好一些,只是汗一直在流。
将颜沉扶起来,将他的外套给脱了,从小到大岑慕凌连大哥都没伺候过,虽然法医知识不济,她为了毕业,也学了些医学皮毛。
拿着针头,给颜沉吊上水,医务室是有退烧针,可她可不愿意看到颜沉的屁股,大概他也不会喜欢让她看的,别人碰碰他脸就黑成那样,把伟哥都给震慑住了。
颜沉恍惚中,只觉得身前有个人影,她靠近自己,带着清新的味道。
手臂渐渐冰凉,也使得他越发清醒,睁眼的时候,岑慕凌正愤恨地看着他。
“咳咳,似乎我帮了你一个大忙,对恩人,不该是这个眼神。”
“托你的福,我只能守在这里,我还想去抓那个凶手呢。”岑慕凌再看看他的手背上,“而且还义务地帮你输液,该还地恩,报了。”
颜沉也看着自己的手背,皱了皱眉,“你确定你不是想弄死我。”手背上三个孔外加一片乌黑,他刚才只是觉得痛,但头太晕,不知道是头疼还是别的地方,现在可以确定了。
“谁叫你的血管这么难找,那个凶手真的会是卖孩子给他们的那个人吗?”
“未必,都是3岁被卖过来,如今已经三十年……”
岑慕凌忽然起身,“你说他们都是3岁被卖到现在的家庭?”
颜沉点头,“而且是个女人,现在少说也将近五十的,她能制服一个33岁的男人吗?”
当然不可能,除了贩卖孩子的女人,还有第二个人。
“除了这个,我还知道一些警方不知道的线索。”颜沉忽然开口和她说这么多话,岑慕凌自然觉得不同寻常,可也只有顺着他抛出来的线问下去。
“可以告诉我吗?”
“嗯,可以是可以,有件事情你同样得答应我。”
岑慕凌还不知道是什么事情,可现在没有比破案更重要的事情,迅速点头,深怕颜沉反悔。
颜沉并没有立马说自己的要求,“强光的照射,会使得摄像画面改变。”
眼见着岑慕凌并不十分清楚他说的是什么,颜沉又补充,“现场的灯光并没有亮起来,一束不会让人怀疑的灯光。”
“不会让人起疑的灯光。”
“当天,我们曾经让人送过货,这几天Cblue销售一空,连带着其他产品的销售量上升,只能从临近的地方调货。”
岑慕凌恍然大悟,“大车的车灯。”那……就是凶手使用的障眼法的道具。“你们调货都是哪家公司负责?”
颜沉已经查过,“那个男人本来没有任何底细,是临时工,快运公司都没有记录。”
岑慕凌拿出手机,用最简洁的语言给冯渡发了短信。
“你刚刚还没说你的要求。”岑慕凌得到冯渡的回话,想起颜沉已经告诉她线索,她岑慕凌可是说一不二的人。
只见颜沉维持输液的那只手不动,坐起了身子,眼底露出一丝不让人察觉的狡黠。
------题外话------
奸商神马的是不会那么好心的,我坚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