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沉将车钥匙丢给了岑慕凌，转而走到车后座，闭目养神，输液之后整个人都透着疲惫。
“你……真要我来开？”岑慕凌迟疑，这车好不好使后话，而是它是一辆跑车。
“难道要让我这个病人动手？”
岑慕凌打开了导航，输入的地方是第二个案发现场，他有一辆车子，或许就是第一个案子里用来送货的小货车，货车是不能进城的，如果他准备逃掉，那附近的外环路对他来说基本上四通八达。
颜沉睁眼的时候，看着后视镜里她的神色，头一次明白人在疑惑的时候，眼神以及面部表情的变化，他对于岑慕凌总是多上心些，才能和平时一样，看到他人的想法，从而作出反应。
一阵喇叭声，岑慕凌的手忽然在方向盘上打了一下。
因为她想起，这件事情，她还没有告诉冯队，拨通了电话，岑慕凌将凶手可能逃离明峦的消息，告诉冯渡，电话里，冯渡听着她的声音很急，可还是问明情况。
“冯队，一定要尽快找到王二妹的儿子，否则他会逃离这个城市。”
“你说什么？”
岑慕凌的言简意赅，冯渡显然不能领会，“王二妹的儿子，也许长期受到某种压迫，致使他对于这些人又仇视的心理状态，他并不是强迫症，是长期以来积压在心里的情愫无法宣泄，使得他对造成压抑情绪的母亲同那些人都有着敌视，他一定不会犯第三宗案子，当年的九个孩子，只有这六个算得上出人头地，其余三个人恐怕也过得不如意，他产生怜悯之心，我想会将人摆做双手合十，他是在让这些人祈求他的原谅。”
那头，冯渡沉默了一会儿，“小岑，你们究竟怎么发现这些线索的？”
岑慕凌将手机离自己的耳边稍远，使得颜沉也隐约听到了冯渡的问话。她的确说了很多，现阶段的证据中表明不出的地方。
“这个……不重要。”是她和死者交流出来的，夹杂着对于凶手的猜想。“最重要的是，找到他。”
“现阶段只是怀疑，他嫌疑的确最重，尽快找到他，除了动员全城力量没有其他办法，可是现在的情况显然不能发通缉令，你那里如果没有决定性证据。”不可能根据岑慕凌的一句话，就进行全城通缉，他们手里没有证据，没有证人，如果岑慕凌所言为真，即便找到他栖身之处，也没有搜查令。
手里忽然空了，岑慕凌回过神的时候，手机已经落入颜沉的手中，并且，在和他的耳朵隔着一公分的地方，颜沉的声音因为生着病的关系带着些微微沙哑。
“我是你的话，最好相信她。”
“全城通缉，快的话他还没有走，你冯渡，是将那些条框放在心里的人么？”
“你要证据，之后我给你。”
而后，颜沉没在做声，而他再将电话交还给岑慕凌的时候，只听见那头冯渡真的开始分配任务，并且让杜若他们去描绘出王二妹的儿子的画像。
岑慕凌掐断了电话，加起来，颜沉只说了三句话，冯渡就答应了。
“我就这么不可信，他好歹是我的队长。”岑慕凌故作可怜，不可置信颜沉在冯渡那里的信誉度。
颜沉嘴角出蔓延开一个笑容，“不是你不可信，而是他更信我。”
想起冯渡对于颜沉的态度，“你认识我们队长？”问出口，岑慕凌就想起了一个人，颜沉的弟兄那可是警察们的偶像，能不认识，或多或少见过。
只听颜沉不慌不忙的说道，“五年前他破的一个案子，是我帮他恢复了音频数据成为证据。”
冯渡破的一个案子，不就是让他一举升迁的连环杀人案，那个案子在明峦轰动一时。
“就算他信你，之后你要怎么交代所谓的证据。”
“……”这会儿，颜沉可算不想管她的闲事，闭着眼休息了。
岑慕凌按下启动键，沉缓的钢琴声响起，跑车配这种音乐，也就颜沉做得出。
——
冯渡如果刚才只是信了颜沉而已，此刻手中的东西，让他更加觉得这条线索似乎离他们所要的真相的确不远了。
王二妹曾经在两处凶案现场都住过，王二妹在半年前就不能走路了，患了渐冻症后，开始吃斋念佛，觉得前半生作孽太重，如今不过是等死。
而和这两个地方都有交集的人，除了王二妹，也只有陪伴在她身边唯一的儿子，小时候伤到了脑子，经常打零工。
崔溪南在楼下抽着烟，四周围的邻居暂时都不知道王二妹的儿子长什么样，两个人搬过来不过两年，她儿子早出晚归，大家都只是知道王二妹有这么个儿子。
不曾见过，一定是半夜人烟稀少之际回家，如果要逃离这个城市，他一定会回来看看唯一的母亲。方才见到他的房间，崔溪南就有格外强烈的感觉，这是一个常年被驯化的凶手，看上去，他是无害的，癫傻能为他带来更有利的条件。
所以，他便能无时无刻得紧盯着自己的猎物，而不被察觉。
将烟蒂在小区的垃圾桶上方的烟灰盒掐灭，崔溪南快步上楼，也许，在他们来之前，王二妹的儿子就来过，他们初进门的时候，王二妹的目光就朝着门口看。
——
岑慕凌将窗子放下一个缝隙，颜沉只觉得有冷风袭来，方才岑慕凌的迟疑他算是了解了，尤其在上高速路后，冷风拂面的强烈感觉，让他就算配着这样心情放松的音乐也睡不着。
而当颜沉眨了一次眼睛，岑慕凌又第一时间将窗户关上，“咳咳，这天儿够冷的，还是夏天的晚上呢。”
“有话，说。”故意就吵醒了他，还一脸无害的模样。
车又走了一段，岑慕凌从高速路下来，左右各两条路，“如果你是变态凶手，你会选择哪条路？”
眼见颜沉的脸有些不好看，岑慕凌迅速补充，“他有点智商，而你这么高智商的人，必然一眼就能看穿对不对。”
－－－－－－题外话－－－－－－
嘻嘻，还在持续首推，喜欢的话先收藏着吧，回头慢慢看也来得及的，黛子每章加字数了。
另本章遗留问题：岑妹妹心里在盘算什么，只有她自己知道，又或者回头告诉你们？王二妹的儿子呢，真的是凶手？
之后解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