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渡随着老妇人手指的方向看向门外，“你的意思是他走了？”
王二妹缩着脖子想做什么动作，可努力了几次，却仍旧是缩着脖子。
“她儿子的日记中，详细记录了死者生前的行动轨迹，而且时间并不短，最长的一个已经观察了一年多了。”崔溪南出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本东西，脸上还有些愁绪。
“崔哥，是不是有什么发现？”
“不知道算不算发现，这上面只记录了已经死了的六个人的信息，对于他即将行凶的人，没有记录。”
还有如此的反侦察能力，而王二妹显然也不能开口，她有很多话想说，但却都说不出来，连做个动作都困难的病人。
“大家四处再找找，看看有没有其他线索。”抬手看了手表，虽然现在是凌晨，可现在该是争分夺秒的时候，不能马虎，冯渡看着尤伟，“你带着杜若和周围的邻居问问，看能不能绘出她儿子的画像。保不齐，他会因为风声太紧，改变计划。”
“好。”
——
最后一瓶水儿输完，岑慕凌给颜沉拔了针，他闭着眼睛，似乎已经睡过去了。
岑慕凌走到大院，转头看见花坛，才想起来，她今天埋了第二个案件中受害者的遗物。
虽然现在已经没有什么用处了，可看看他们三个，交流一下也无妨。
才从泥土里挖出那三样东西，眼前就出现了晚上发现的三个人……不，应该叫灵魂了。
他们的脸上清一色都不平静，接触不到周遭的事物，只能看见岑慕凌，而其中一个人显得尤为激动。
“你也死了？”
大多数的鬼见了她，问的都是这句话。
“呵呵，保守估计没有意外，大概要到五六十年以后才会是吧。”岑慕凌时不时会转着看看周围，以免有人看到她这样奇特的举动。
其实颜沉知道了也不错，如果不是他睡了，她其实可以到颜沉谁的那里，最安全。
其中的女的，显得很激动，岑慕凌向另外两个人询问了情况，和之前一样，没有见到凶手的脸，而一直情绪激动的女人，则忽然看向岑慕凌，伸手去抓岑慕凌的肩膀，却落空了。
“你忘记了，你现在抓不到我的。”以前还会怕，可是岑慕凌现在已经给自己打了很多次预防针，他们再凶恶，也做不了什么了。
“你……快去抓他，那个人，他说要离开，远走高飞的。”
“你说什么？”凶手有强迫症，他一定会犯下最后一件案子，并且再杀三个人才对。
“他……他说他不会再犯案了，我们……是他杀的……最后……最后三个人。”女孩子的声音哽咽。
而听到岑慕凌耳朵里，无疑是平地一声雷。
或许他没有什么强迫症，又或者他的强迫症在某件事情他知道后得到缓解，但现在如果他销声匿迹，警方根据现有的线索，或者就找不到他了。
岑慕凌稳定自己的心情，又再一次和那个唯一的知情人沟通，“你见过他，他长得什么样子？”
“并没有什么特别……我之前并没有见过他？”
“可他一定跟踪了你们很久。”
女孩子摇摇头，“真的，他是那种大众脸，脸上没有特别的地方。”
之前，心思缜密到让五个人都见不到他，而这个女人却能见到他的脸。
而后，岑慕凌让她极力平复心情，这样才能把当天的事情告诉她。女孩子下班回家的路上被人袭击，之前被迷昏，而后再次醒来就是他们的案发现场。
那个不会有人烟出现的废弃房子，她听到自己身后有脚步声，却被支架撑着无法回头，有拉链的声音，而后凶手就出现在了她眼前
“他……用一种奇怪的笑容看着我……”
“奇怪的笑容？”
女人点点头，“似乎是嘲笑。”
嘲笑，为什么会以嘲笑的方式看着即将被自己杀害的女人。
现场没有东西有拉链，“那个拉链声大概会是什么东西？”
“有可能是我的包包，但我不能确定。”
假设他是在包里看到了什么，“你包里有什么特殊的东西？”
女人在和岑慕凌的对话中，已经能平静下来，“要说特殊，有我今年大学毕业的成绩单，我终于通过了，可是却……”
这个女人和谷丰年纪对应，今年25岁，才毕业，那么就是延毕了，凶手是在嘲笑这一点，而后让她见到自己的模样。
假设贩卖的孩子有九个，那么剩下的三个如果不像这六个人一样优秀，那么他就会停止自己的行为，原则上，他并不是变态了凶手，他可以控制自己的行为，并且清醒地做好每一个步骤。
岑慕凌将颜沉叫醒，临时征用他的车以及人。但即便颜沉现在病着，岑慕凌也拖不动他。
“我是病人。”颜沉从睡梦中醒来，嘟囔了一声。
岑慕凌现在这档口哪里容得他，以威武之姿，叉着腰，将他的外套拿在手里，“我告诉你，你不和我去，我就告诉门口那三个灵魂一辈子缠着你。”
颜沉嘴角一撇，他倒不怕鬼魂缠着，眼前这个比鬼还难缠，从岑慕凌手中拿过外套，当即披上，事实证明，带上颜沉十分有用，比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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