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寒屈膝跪在地上许久时间,他的背脊挺的笔直,一身黑衣又似沾满了薄薄的一层灰色,黑发也有些零落,面无表情。
一旁身穿火红色薄衫妖媚的女子面色着急,眉间画的是一簇火苗闪动,就如同她此刻心情,纠结心痛的很。
大殿中倒是简单无疑,最上方挂着个门牌,用的是镂空雕画,旁边像是朱砂涂红的无情二字,居在各一边,而听寒跪着的上方坐着一男子,他也带着银色面具,一席黑发直至腰间,也是见不到他的表情喜怒,只是依稀见他的嘴角微微有些上翘而已。
“嗯~跪了多长时间了。”
那男子才懒懒开口,声调间一股慵懒的气息。
“主上,听寒跪了三天三夜了,快饶了他罢。”
那女子急急朝着上面的人说去。
“嗯。”
那男子无意义的应承一声,“说吧。”
听寒身体早就僵硬的如同铁块一般,听见那男子的话,才开口,“听寒知罪,任务失败。”
“嗯。”
“被一女子所伤,极为了解魔教,知晓极乐,用的是薄刃,武功诡谲多变,善毒。”
“嗯,薄刃?”
“是!”
“薄刃?!怎么可能,这东西可是传说中的兵器,是真是假谁都不知晓,怎么可能会使用的那薄刃!”
那红衣女子一惊呼。
“惊蛰,不要一惊一乍的。”
那黑衣男子突而半手撑的他的下巴,更加懒散的模样,几丝黑发偏偏绕的他的胸前,“通体雪白,雕刻的是极为少见的婆娑红莲花纹,剑柄是用千人血染红的,剑身比纸薄,普通人拿在手上就像拿着废纸一般,只有将内力灌进刀内便可削铁如泥,无坚不摧,真当是件好东西……”
“主上,你要是喜欢,我就去给您抢过来!”
惊蛰见自家主子颇是有些向往的说着薄刃,立马提议。
“惊蛰,不是我瞧不起你,你那千年寒铁做的倒钩镶在里面长鞭,碰上这薄刃还是绕道而行的好,况且,用的了薄刃的人,武功有多深不可测,你怕是不知晓。”
惊蛰面色自是满不服气,“主上!我就不信那些什么传说,我这手中一鞭,就要打的那人皮开肉绽!”
黑衣男子也不多说,又是转的看听寒,又是疏懒,“听寒,那人是何人?”
“主上,那人应是宰相府中静三小姐,静向白。”
“哦?”
一丝精明骤然闪过那男子的眼底,转而一副颇为有趣的模样。
“静向白?!那个哑巴!听寒!你可不要糊弄主上!你看看就是我们这江湖中人都知道那宰相府里静向白是可怜巴巴的哑巴,你怎么说的是她!”
惊蛰满是不相信,只是觉得听寒那答案真是够胡扯的。
“呵呵~”
那黑衣男子只是轻笑一声,那笑声说不出的慵懒和散懈,“那也是有趣,那岂不是柳丝丝的女儿,不就是那几个老头子的希望了,这兜兜转转的倒是有趣。”
听寒浑身一颤,又是开口,“主上,那女子还说过几日来取极乐的解药,叫我们别再寻柳丝丝的麻烦。”
“哦~又是极乐,可不知晓难到了多少人。”
那男子不气不恼,只觉得那话语间纵使风情模样。
“岂有此理!不过是前魔教的孽女,还敢这样大言不惭,主上,我这就过去杀了她!”
惊蛰一提起手上长鞭,在空气中随手一扬,那倒刺的寒铁似乎刮伤着空气,啪的一声,好不响亮。
“放肆!”
那男子才斜眼的看的她一眼,惊蛰这才闭了嘴,收起长鞭。
“怎么说的她也算是魔教人,几个老头可是心心念念的紧,你在胡闹,别怪我将那寒针又压下一寸。”
惊蛰这才老实下来,又觉得有什么阴影一般,面色苍白。
听寒剑惊蛰又是惹的主上不开心,又说,“主上,听寒头中的寒针被她取下来……。”
惊蛰又是惊恐的看了一眼听寒,不可置信。
那黑衣男子到没有很大的反应,只是目光才细细的看着听寒,突而偌大的大厅内听不见一丝杂音,而感觉像是只听得见那毒蛇吐着芯子攀上猎物时嘶嘶嘶渗人的恐惧感,扩散到全身。
听寒本就跪的身体僵硬,猛地朝地上一磕头,坚硬冰冷的石块磕的他的额头出了鲜血,“请主上重新将寒针放入听寒脑中!”
那黑衣男子似笑非笑的模样,许久才开口,“这寒针可不是我放入你们脑中的,再说这寒针对你们身体百害无一利,何必又要重新放入这脑中,只是我武功还是不行,也不敢这贸然取了你们头上的寒针,万一出了偏差,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听寒对黑衣男子的话至若惘然,只是接着继续磕头,那额头上血迹斑斑,“请主上放入寒针!”
黑衣男子这才沉默没有做声,就听得听寒额头磕在石板上的声音,那血迹到随着他脸上杜若的痕迹勾勒在他的脸皮之上,一瞬间,听寒额头早就红肿出血,一边脸上,是鲜血勾出的那灿烂细致的杜若花的模样!
“停下来。”
黑衣男子这才站起身来,又是懒散的走到听寒的面前,那惊蛰也是秉着呼吸,心惊胆战。
黑衣男子细细的摸了摸听寒脸上的杜若花,那些流入的鲜血模糊在他的指尖中,不一会,听寒的半边脸上,早就被鲜红猩滟的鲜血模糊,才听得黑衣男子轻轻开口,
“听寒,你可恨我,本是一张多好的脸皮,被我化成这副模样。”
听寒犹如记起以前的事情,又有些不寒而栗,“听寒不敢,不会。”
“哈哈。”黑衣男子才放开他的脸,嘴角间看的出他神情愉悦,“知道这是什么花吗?听寒!”
听寒才底下头,额头的鲜血流过他的眼睛,有些迷糊了视线,只听见滴答滴答的滴水的声音。
“是杜若花,主上。”
黑衣男子倒是惊讶,“你居然知道,我以为普天之下不会有第二个人知道的。”
“山中人兮芳杜若……”
听寒的话还未落音,突而只感觉那黑衣男子双眼俱是一狰狞,附在银色面具下的面皮扭曲,五指张扬狠戾,一把掐住听寒的咽喉,又像是咬牙切齿,“你是怎么知道的!听寒!”
听寒猝不及防,咽喉突然被掐住,呼吸困难,他脸色立马涨的通红,双手无力的持着。
“主上!”
惊蛰惊吓到,连忙上前,还未近他二人的身,那黑衣男子连头都没有回,随手一甩,惊蛰居然凌空而起,往旁边一甩,滚了几个圈。
“主上!不要啊!”
惊蛰落地,嘴角有些鲜血,满头的青丝乱的不成样子!
听寒的面色已经苍白,也无力的看着黑衣男子,那黑衣男子五指又是用力,都能听到咽喉陷下去的声音,“听寒,你是怎么知道的!”
那黑衣男子带着面具,却犹如青铜恶鬼一般,嗜血的说道。
听寒哪还回答的了他,早就奄奄一息。
“主上!”
那头就见一男子身穿麻衣道袍,又带着银色面具的模样,有些不伦不类,他连忙进门,周边只觉得风吹的有些厉害。
那黑衣男子只是一笑,突然放开听寒的咽喉,那听寒像一滩烂泥一般躺在地上。
“死了吗?听寒?”
黑衣男子又是好声好气的蹲下来,正对着听寒。
听寒的咽喉还灼痛的厉害,早就奄奄一息,只能无力的摇了摇头。
“那…。你是怎么会知道的呢?”
黑衣男子到不见了那副嗜血的模样,反而有些像好奇的学生一般下问,只是配合着听寒脸上的花纹鲜血,诡异的让人心惊不已。
“是…。是…。静向白……告诉我…。”
“哦?”
黑衣男子一个挑眉,“有趣。”
那个身穿麻衣道袍的男子才赶快扶起听寒,给他点穴止血。
黑衣男子无谓的看着自己的指尖满是鲜血,“瑾瑜,你怎么去了那么久。”
那麻衣道袍的男子安置好听寒,又见着惊蛰受伤躺在一旁,皱了皱眉头,“执我,你不要再乱发脾气了。”
执我这才站起身来,自顾自的转了几个圈,又看了看自己,“瑾瑜,你不要胡说,我没有发脾气。”
瑾瑜闭口不言。
“嗯?事情办好没有?”
“妥了。”
“对了,密室里几个老头怎么样了。”
执我慢慢走向椅座,这才优雅懒散的端起一杯茶,轻嶉一口。
“失去意识了,极乐的事情还没有门道。”
“哦?那真是可惜,本来还想用极乐的解药会会静向白的,这样一来,过几日我怎么又颜面面对静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