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腾了一宿,夜泠总算是缓过来了,精神也好些了。
早朝时分,霍澜昭告天下:皇后有孕七月,因关心国事而染病。
一时之间,朝堂、后宫哗然一片。
如妃孙如凰之父,孙巡抚因贪污受贿处斩,其家产有几千万黄金白银!
午休之后,霍澜陪夜泠去御花园散心。
夜泠吃了几服药,也不大咳了,只是太医嘱咐这几个月不能淋雨,不要受寒。
夜泠幸福的笑问:“澜,你说这孩子,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呀?”
霍澜答道:“我喜欢女孩,但母后想要个男孩,最好啊,是个龙凤胎!”
“美得你!”夜泠笑骂一句。
这时候,一名小太监跑来:“奴才叩见皇上,皇上,胡丞相和宋参政求见。”
霍澜望了一眼夜泠。夜泠对他笑道:“没事的,你去吧,我再走走就回去了。”
霍澜握握她的手:“小心点,我很快就回来,如果累了就坐轿子吧。”
“嗯,我知道了,我到宫里等你。”夜泠点点头。
霍澜跟着那太监走了。
夜泠赏着花,沿着石子小路走着,却不想碰上了孙如凰。
孙如凰一见到她,就想扑上来:“贱人!你这个贱人!你害得我父亲惨死,还被抄家!我要杀了你!”
跟在夜泠身后的侍卫们立即冲上来,拽住了孙如凰,她还在挣扎着:“放开我!我要杀了你!”
夜泠厌恶的皱了皱眉:“孙如凰,本宫告诉你,你父亲是咎由自取!他搜刮民脂,贪污受贿!你可怨不得我!”
“怨不得你?!”孙如凰咬牙切齿,“不怨你怨谁?都是你,是你害死他的!”
夜泠看也不看她,转过身去淡淡道:“本宫有些乏了,把轿子抬过来吧,等本宫上了轿,你们就放了如妃。”
一顶小轿子立马摆在了夜泠眼前,夜泠进了轿,侍卫们放开了孙如凰。
四个轿夫把轿子抬了起来,孙如凰眼中射出怨毒的光芒,她迅速向轿子冲过去,撩开轿子前面的帐子,拽住夜泠,一把把她扯了下来,而侍卫们根本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夜泠就已经摔了下去,以脸朝地的姿势。
夜泠一摔到地上就被疼痛淹没了,来不及说什么就疼得昏了过去。
“啊!血!”碧竹惊叫起来,急忙扶起夜泠,让她半靠在自己身上,石子路面已被染得通红。
孙如凰还不解气,还想上来再踹夜泠两脚,被反应过来的侍卫们拉开了。嘴里犹自还骂骂咧咧的不肯罢休。
其余的侍卫们将昏迷不醒的夜泠送上轿子,火速赶往“凤鸾宫”。轿子经过的地方,留下一滴滴鲜红的液体。
众人把夜泠放在床上,有的去找皇上,有的去传太医,有的去见太后,有几个还把稳婆都带来了。
霍澜一听说这事儿,急忙赶到了“凤鸾宫”,太后也到了。太医们尾随着太后,也来了。
几个太医一下诊脉,便对霍兰说道:“皇上,现在只能即刻接生了,但是娘娘才七个月身孕,怕是有风险啊!”
“就即刻接生吧,实在不行就保大人。”霍澜下令。
太医们拱手道:“臣等遵旨。”
于是,宫女们又开始忙忙碌碌的准备剪刀、热水、棉布等东西。
先是有几人给夜泠含了人参片,夜泠这才悠悠转醒。
一醒来,夜泠就觉得小腹有下坠感,疼痛难忍,她不禁痛呼出声。
门外的霍澜听着夜泠的痛呼,只觉得自己也跟着疼起来。
从未时一直折腾到了亥时,霍澜终于听到了一声属于婴儿的清脆的哭叫声。
他这才把心稍稍放下,然而,门那边突然传来一名稳婆的惊呼:“糟了!还有一个!”
霍澜的心又揪了起来,一个奴婢哭着喊道:“娘娘友晕过去了!快去拿人参片啊!”
夜泠那边却没有传来声音,过了好一会儿,霍澜突然听到有人对夜泠说:“娘娘,疼就喊出来吧,您瞧,这床单都撕破了。”夜泠的声音变得十分沙哑:“不……我……不想……让他担……心!啊!”
霍澜在那边喊道:“泠儿,你别硬撑着,不用担心我!”
霍澜说完,听到那边传来了痛苦的呻吟。
大约丑时三刻的时候,随着夜泠一声痛叫,又一声婴儿的哭声响起。
有稳婆抱了孩子出来,对霍澜说道:“恭喜皇上!娘娘先生了一个小公主,又生了一个小皇子!”
太后一听自己孙子孙女全齐了,高兴得老泪纵横,抱抱这个,亲亲那个,笑得合不拢嘴。
霍澜看看了看自己的儿女,冲进了产房:夜泠躺在床上,气息微弱,乌黑的秀发被汗打湿,黏在脸上。宫女们端着脸盆把血水泼出去,被子上沾满了斑斑驳驳的血渍,空气中也弥漫着一股血腥味。
霍澜走过去,轻轻的握住夜泠的手。夜泠微微睁了睁眼,看到霍澜,勉力扯出一个虚弱的微笑。
“泠儿,你真好。我必不负你!”霍澜深情地望着她。
夜泠动了动唇,却没能说出什么,一下子晕了过去。
太医道:“这并无大碍,只是脱力罢了,但你能这月子里千万不可吹风,更不能淋雨,最好是每天用乌鸡炖红枣来补身子,再多吃点枸杞、西洋参什么的,就可以了,娘娘现在元气大伤,只能静养。”
“好了,朕知道了,下去吧。”霍澜始终没有放开夜泠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