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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女人的母性是与身具有的,看到这个泪流满面的男人,我深深地可怜他。事实上,前面已经可怜过他一次。

他个子比较高,我够不着,拉了他,坐到那张宽大的垫着狐皮的檀香木椅子上,站在他侧面,轻轻拍着他肩膀,“别难过,人死不能复生。我一定代替你家许寒喻好好活着。想开些,活着的比死去的人痛苦得多,所以人总得往前看。相信许寒喻也舍不得看到你如此伤心。”

我轻言轻语地漫天散花地说着话,把话题扯得老远老远,说到最后我也不晓得自己在说什么了。

男人就那么无声地掉着金豆子。看得我更是母性大发,可又没法子。哎,时代的差距,年龄的代沟,根本让我无法说出现代那些我所熟知的冷笑话。

于是,我表演长舌妇,“你真是傻呀,何必这么难为自己呢,古语道有云‘天长地久尽有时,此恨绵绵无绝期’,你爱她无可厚非,可是不能过度呀,失了自己,是最愚蠢的事。

再说了,你爱的人不爱你,你守着她也罢了,可是人都已经投胎转世,不记得你了,你还这么死心眼做什么呢?喜也是一辈子,哀也是一辈子,为什么不认真快乐过好每一天呢?非要陷在回忆里,自己找罪受。我看你啊,是被虐待狂。一天不虐,就不自在,是吧。还记得,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觉得你是个多么优秀多金腹黑的男人呢。现如今看到你,只觉得我是眼神不好啊。

再有天大的事,你不还是得继续活下去?不然,你自杀好了,去投胎转世,再续你们俩的青梅竹马之恋?

看我,就是一只打不死的小强,早上……啊,不是,决定和你回宫之后,我就立马以全新姿态来找你了。”

拉拉杂杂说得我口水都干了,男人不流泪了,那满头满脸的,是什么?我凑近一看,好像是水哦?难道说是我的唾沫星子溅到他脸上了?

我,我,这个,罪可大了,你说干吗多管闲事,自己的身心才遭巨创,自顾不暇,跑他跟前来凑热闹。

汗~~~~~~~~~~~~~

我端起桌上的凉茶,一饮而尽,平生第一次当长舌妇,竟如此辛苦!

偷眼看了看他,还是面部瘫痪的样子,嘴角有隐隐抽搐的迹象。

我呆住,他这是怎么了?

纳闷地问道:“王爷,你觉得怎么样?有没有好点?我说的很有道理吧?”

他不答话。

我继续:“好吧,我就牺牲点口水继续吧。其实呢……”

还没找到台词,他说:“够了。蔚姑娘,我怎么没发现,你比宫里的嬷嬷还啰嗦。”

不过,我倒是听出他隐忍其中的笑意和暴躁。

哎,看吧,人善被人欺,说得就是他这种人吧。我化解了他心中的怨气和悲伤,使他从怨男的形象中解脱出来。

呜,他不领情。

不过,也好,跟他们这么闹,我全身都畅快多了。

靠窗的矮几上放着一大盘水果,呃,好大的苹果,好漂亮的香蕉,还有那个黑亮葡萄,全都是我爱吃的呢。

我走过去,拿了个最大的苹果,卡擦一声,咬下去。啊,好甜!

我吧叽吧叽啃着苹果,外面的天好蓝,太阳很温暖,不知道现在是什么季节呢。

哎,可怜的我,活得连天日都不晓得了。

一边叹气一边啃苹果,脆嘣嘣的,亲爱的苹果啊,谢谢你牺牲自己来安慰我受伤的心灵。

屋里的男人很给面子,对于我的熟视无睹,没有发怒。

当我啃香蕉时,回头看了看,他向我嚷道:你,蔚蓝天,给本王拿个苹果来!”

惊似个别扭的小孩子在害羞地讨要他喜欢的东西。

这太逗乐!

我接住自己要掉到地上的下巴。呃,千万不能笑,免得伤了他自尊。

我端起水果盘,看他眼巴巴的样子,我忍得内伤。

盘子放到他面前,他又开始嘟囔:“本王只要个苹果,你拿这些来,想撑死本王啊。”

我由着他的性子,拿了苹果,直接塞到他手里,“那,接好,吃吧。”

“没削皮呢。”

我没好气地吼他:“洗得干干净净呢,吃苹果就是外面那层皮最营养。要吃就吃,哪儿那么多废话。”

于是,整个大中午,我们两个人咯吱咯吱,吃完了所有水果。

最后,我们对视片刻,忍不住哈哈哈大笑起来。笑完了,开始互相嘲笑。

“多大的人了还装嫩。前一刻还眼泪鼻涕,稀里哗啦,典型深宫怨男弃男形象。怎么一转眼,笑得跟中了大奖似的。”

“瞧你一身红通通,怎么,扮红萝卜啊?还扎俩小辫子。你以为你才8岁啊?

“我说,你别得意,顶着一身贵族气质,却期期艾艾,又不是弱质闺阁。”

“自己长得国色天香,大家闺秀,却小肠鸡肚,行为粗俗,疯疯癫癫,说话不这边不着地。”

……

直到很久很久以后,我才从某个秘密渠道,了解到,其实,瑞王这天不是因为看到往日的恋人站到面前灵魂却是别人而伤心。

这一天,喜怒哀乐,我尝了个遍。

和瑞王商议好,明日天一亮便启程。

一起吃了晚饭,其实,不算晚,下午四点钟左右觉得前所未有的饿。

瑞王说:“你和喻儿,当真是没有一点共同之处。”

我大言不惭:“那是自然。世界上形似神不似的人多了去!”然后我又谄着脸,笑道:“我比她有趣多了,是吧?”

他不答。

切,摆什么酷。姑娘我不吃这一套。

“好了啦,别这么油盐不进的样子,开个玩笑而已嘛。那个,明儿就要走了,我今晚可不可以和你睡一个屋?我那边屋子老是出奇奇怪怪的声音,老鼠很多。吵得人不好睡。”我不要再回去了,谁知道今晚阳光益会不会又来找我?

瑞王瞥了我眼,云淡风轻,继续批阅文件,“你?和我?一个屋?开玩笑,孤男寡女。何况,你这么……”

是了,古人是讲究礼仪廉耻的,而且,他这的大部分守卫都认识我。

“你该不会是怕我吃了你吧?我一个大姑娘都不怕,你怕啥?”激激他。

“难不成你在躲什么人?”也,也。这也猜得到,牛!

“你不是说好几拨人都在打本姑娘的主意么?今儿是最后一晚么,以防万一撒。”我可不敢说出事实。

他默了。

过了一阵,瑞王说:“好罢,以前也常常贴身保护喻儿。”

我开心极了,大石头放下。不想再见阳光益。不恨他,只是讨厌他。看见他,我就会想起那个懦弱无能的自己。更重要的是,我特别怕他。他是魔鬼。

我想了一阵,又道:“王爷,阳光益算是我的救命恩人,你一会可不可以代我去跟他道别?至于报酬什么的,大概他将我交出来时,你们已经谈妥了吧。”

“你不跟你救命恩人道别?这不太礼貌吧。”

我装出伤心难过的样子:“相见不如怀念。免得伤感,不见为妙。”

瑞王点头,若有所思。

心事一了,我精神焕发,哼着歌,在书架上挑了几本浅显点的书,躺在软榻上一目十行的看。

向侍卫要了盘盘子,嗑得瓜子皮乱飞,就象我的心情,飞舞得厉害。

瑞王安安静静地看他的折子。

恍惚间,这个墨香满盈的屋子,温馨飘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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