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儿浑身颤抖着,嘴角挤着那抹欣慰的笑容看着承志,小手缓缓伸出,放在他的俊脸之上,嘴角抽动着,声音嘶哑地说道:“承志,我们结发多年,我不求你高高在上,只求你平平安安。曾经以为我们会做一对平凡的夫妻,一辈子就这样在一起直到死。”
“御医怎么还没来?”承志冲着外面那些侍卫们嘶吼着,“如果皇后有什么三长两短,朕让你们去陪葬。”
外头那些侍卫一听,顿时都慌了神,个个交头接耳着。
“我死后,不要迁怒我坤宫中的任何一个人。承志,你应该替我高兴,我终于不用因为要装大度,让你去别的宫了。终于不用伪装自己,终日觉得生活没有任何阳光而痛苦了。”玉儿话落,那苍白如瓷的小脸颤了几下,嘴角吐出血丝来,这次血丝是黑色的,有着一种腥臭味。
“玉儿,朕命令你,不准死,否则朕让整个宁坤宫的人给你陪葬,你听明白了吗?”承志无法承受玉儿的死亡,没登上帝位之前的一次,足以让他撕心裂肺,现在他好不容易有了主宰的权力,仍旧保不住自己心爱的女人,他要的不是这种结果。
“我好冷,我好像看到师父了。”玉儿的眼神有些迷离,嘴角仍旧挂着笑容,终于,她缓缓地闭上眼,停在承志脸上的小脸瞬间失去生命力般垂落而下,重重地拍在承志的手臂上。
“玉儿……”承志慌乱地摇晃着玉儿那娇小的身姿,嘶叫着,怒吼着,脖子上的青筋一直浮现着,此时印景已经将御医带了过来。
“娘娘……”印景震惊地呆站了片刻,立马上前跪在她的身旁,双手碰到她的凤体,轻轻的摇晃着,“娘娘,印景来了,你睁开眼睛看看奴婢,好吗?”
御医搭上玉儿的脉博,摇了摇头,作揖道:“皇上,娘娘已经殁了。”
承志那充血的双眼紧紧地瞪着上前,匆匆起身,上前,走出宫门时,抽了其中一个侍卫的刀,直接奔宁夫人的宫里。宁夫人小产正在卧床,此时宫女慌乱地跑了进来,禀告宁夫人,皇上来时。
宁夫人根本没有足够的时间起床,那把亮闪闪的刀就架在了她的白细的脖子上。
“皇上,这是为何?”宁夫人惶恐地看着欧阳承志,她明显感觉到他眼中的怒意跟杀心。
“朕问你,你腹子的孩儿是如何没的?”欧阳承志冷声瞪着宁夫人。
“是皇后娘娘推倒所致。”宁夫人仍然咬定是玉儿所推,此时她根本不知道玉儿因为无法忍受承志的质问而服药自杀,仍旧一副得意的样子,不过是外表装得软弱一些罢了。
“好,那朕就送你去阴间跟朕的玉儿赔罪去。”欧阳承志挥起刀起,宁夫人吓到了,震惊的双眸注视着那把刀缓缓落下,若不是一旁的丫头见状,扑了上来,恐怕宁夫人已经成为刀下冤魂。
那丫头也是忠烈,后背硬生生地扛了一刀,直接昏迷。鲜血在一旁汩汩地流着。
“皇上,臣妾做错什么了,皇上要下如此狠手。”宁夫人被吓得根本就理不清情况,颤抖地看着自己的贴身丫头身受重伤。
欧阳承志将那把沾染血渍的刀重重一扔,只听到“咣当”一声,那刀落地,宁夫人见状,轻抚胸口,顿时放下心来。欧阳承志转身,走出玉德宫门时,头也不回,“宁夫人陷害皇后,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即日起,除去夫人头衔,禁足玉德宫。”
宁夫人一听,整个人震惊,不顾一切地从床上滚落而下,可怜地爬在地上,哭喊着:“皇上,皇上,臣妾是冤枉的。”
欧阳承志根本没有理会,直奔宁坤宫,看着玉儿的凤体已经被移至榻上,他上前,静静地坐着玉儿的身边。她连死都那么美丽动人,嘴角的血渍被擦干之后,她就像睡着了一样。
承志的大手抚摸着玉儿那已经冰冷的小脸,低头,在她的唇上轻轻一吻,闭眼,泪水在眼睛里打转,却没有流下来,身为一国之君,他不能轻易落泪,即使是自己心爱的女人,痛在他心,却不能表于形态。
“玉儿,你何等残忍,你一走了之,想过朕吗?”
印景在一旁哭成泪人,“皇上,节哀顺变。”
“印景,吩咐下去,封锁皇后死讯,对外宣传,朕将皇后禁足,不得任何人进宁坤宫,违者斩立决。”承志话一落,印景不解地问了一句:“皇上的意思,是要让宁坤宫生为人住,死为鬼宫吗?”
“正是此意。”承志目露凶光地瞪着印景,“怎么,你有异议?”
印景害怕看到承志的目光,害怕地摇了摇头,“奴婢不敢。奴婢这辈子会一直守在宁坤宫,一辈子呆在皇后身边。”
“很好。”承志起身,“保存好皇后的尸身,如有任何差池,朕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宁坤宫的人。”
印景点点头,颤抖地回答:“是。”
欧阳承志沮丧地离开宁坤宫,之后三天,他每天都会过来看玉儿一次,说来也奇怪,玉儿明明已经死了,可尸身竟然没发出任何恶臭,就像睡着一般,双唇通红,脸色反倒红润着。
宁坤宫的其她宫女害怕着,说这是尸变,娘娘死得冤枉,要找害她的人报仇,所以会还魂回来。
印景虽然不信,可也相信这等鬼神之说。每个晚上来守尸身时,她总是害怕玉儿会突然坐起来,虽然贵为主仆多年,可鬼这种东西,她们还是怕得很。
今晚皇上离开之后,另一个小丫头值夜。风很大,吹灭了两侧的蜡烛,那丫头吓得要死,战战兢兢地上前,吹着火苗,还没点燃蜡烛,只见蒙蒙月光下,一个长发身影轻飘飘地飞了过去,那丫头见状,整个人狂抽搐几下,吓得晕厥过去。
宁坤宫起了大火,待火扑灭后,玉儿的尸身已被烧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