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着头,狠狠的抬脚准备跺下狐狸,鸣天却将我一揽,顺带封了我的真气,点了我几处大穴,毫不顾忌我要杀人的眼神,“扶”着我上了一辆普通的农家马车。
马车上,一位俊秀的青衣小厮拉着马绳对着我意味深长的笑。
“俞安呢?”
“啧啧,我还以为你会问一下你姐姐。”鸣天摇着玉扇,拉过我的手,反复磨搓道:“俞安王午时就走了,丰城内乱,守卫举兵造反,一些不听指挥的御魂教徒攻入皇宫,啧啧,有得他忙了。”
“那不会有事吧。”
“呵,这点事都搞不定,他就不配做我对手了。”宇鸣天凑过来,靠在我的颈间,热热的男子气息喷在我的耳垂,漫过一丝初夏莲叶的清香。
“你,你干嘛,色狼,别靠我那么近。”我大羞道。
“我昨日夜观天象,发现一颗异星落到玉国之郊,我算了一挂,发现是异时空之星,是你的故人吧。”俞安在我耳垂上轻轻一啄,起身,削葱般的玉指轻轻残绕着我杂乱的青丝,望着我得意的笑道。
我脸红,羞涩,低头,又刷的抬头恶狠狠的吼道:“你丫丫的,哪条道上的,怎么什么都知道!”
“嘻嘻,我和你是一条道的,我们和俞安不是一条道的!”鸣天摇着那柄玉扇,嘴角带过一丝计谋笑道。
“哼,我们惺惺相惜,不过是像筷子,我和俞安那叫缘分天定,不离不弃!”
我秀脸一扬,向右一甩道。
“是吗?”鸣天一个爆栗轻轻的扣下来。
“你干嘛,我告诉你,你少给我惹一些莺莺燕燕,幻蛇那档子事我还没找你算账,幻蛇是主谋,你丫就是导火线!幕后主使!死狐狸!”我一想到自己差点就被小三灭了,心里顿时排山倒海,赫然而怒。
“好吧,那件事是我的疏忽,你看我都委屈自己以身相许,以一生来赎罪了,还不够啊。”鸣天眼神一暗,眼底闪着银光,嘴角一拉,一副委曲求全的样子。
“混蛋,吃亏的是我!”丫丫的,好像被陷害,被谋杀,差点丢命的是他一样。
“不过世人看来,好像我比较吃亏。”鸣天一本正经的看着我,道。
我愕然,真怀疑他狐狸皮是不是已经没了。
就在我感叹身世之坎坷,命运之无常时,马车猛的一刹车,我往后一仰,鸣天顺势接住。
“公子,我们遇上山贼了。”青衣小厮掀帘探道,猛然瞧见我们相偎相依的暧昧之势,脸一红,低头说道。
我将鸣天一推,整了整衣衫,一拍小斯,迁怒道:“碰见山贼你不会打啊,丫丫的,一伙小罗罗也要来报道一下。”
“我,我三代以上都是读书的人家,不曾习武,只求能以文治国,不会打打杀杀的。”小斯抬起俊秀的小脸,委屈的说道,那两闹水灾的大眼,砸吧砸吧,嘴角还一抽一抽的。
尼玛,又是那副可怜的委屈像,八层是装的,真是什么样的主子什么样的奴才。
我一扭头,望着宇鸣天,眉一挑,眼一瞪。
宇鸣天嘴角弯起一抹算计,眼睛望向车顶,傲气十足的道:“我是玉国第一世家的少主,素有谦谦君子之名,怎能与这些市井之斯相斗。”
后有斜过眼望着我,笑道:“反正你名声也后响亮了,出去报一个名字估计人家就全寨转移了,嘻嘻……”顺带解了我的几处大穴,“去吧,去吧”
“无……耻……!”我一脚将还砸吧个眼的小斯踹到一边,掀帘离开这窝无耻主仆。
眼前约摸又三十人左右,排头的几个大汉骑在马上,右手握着一柄剑,右手臂上纹了条像带鱼样的破图,头山系着一块蓝头巾,领头的那位三十左右,腰间挂着一柄镶着蓝宝石的弯刀,得瑟的望着我。
“老大,好俊俏的小娘子,比你的那几个女人好多了,正好给老大做三。”一个长相猥琐的中年汉子凑到领头边上,一脸谄媚的笑道,时不时还用色迷迷的眼神瞅我一眼。
那领头的似乎很赞同,抖了抖身子,哈哈大笑道:“好!”
“丫丫的,好你个头!”我对着领头的嘴巴径直射出一枚银针。
领头抽出弯刀,一挡,银针划过刀锋,留下一道细小的缺口,大汉眼神一暗,转而又笑道:“小娘子,够味道,我喜欢。”
“嘻嘻,喜欢我啊,我告诉你,你可配不上我!”我双手抱胸,一脸得意。
“我告诉你,我家大王看上你是你福气!大王,你别气,看我收拾了着小娘子!”中年大汉一脸谄媚,操起大刀就准备上前。
砰,领头一脚将大汉踹了一个跟头,滚到树旁,震下一地落叶,吼道:“滚回去,别给老子丢人!”
“小娘子,你怎知我配不上你,我玉树临风,俊美不凡,文韬武略,样样精工,所谓神人也!”领头转身对着我笑道,右转头一扫众山贼,吼道:“你们说,是不是!”
“是!”众山贼运足肺活量,吼道。
“嘻嘻”马车内传来一阵讪笑
“马车内何人,竟敢笑话我。”领头顿时大怒。
“哦,马车内是玉国第一世家的宇世少主。”我立马把宇鸣天的背景,家世统统报上,期待领头发怒和其一战。
“丫,宇少主大驾寒寨,我仰慕宇少主很久了。”大汉立马下马,准备上前。
我大怒,又一个被表象蒙蔽看不到实质的,我大叫:“喊什么喊,我还是封国的悠然郡主呢,哼!”
“哈哈,小娘子,说笑了,天下谁不知道莫悠然品行恶劣,两岁就开始调戏美男,三岁就整的俞安王府上下暴动,还偷偷跑到皇宫调戏贵妃,把好几个小皇子都吓哭了,几天不肯见人,还有上次到雷州招来一批美女,把那些长老气的,啧啧,江湖上那些下毒整人,逛妓院等等,人家宇少主谦谦君子怎么可能与这等无良女子为伍呢,哈哈,笑死我了。”领头说罢,叉着腰,仰天大笑不止。
后面的山贼也跟着大笑。
我隐约还听见马车内的某个狐狸笑声,顿时满腔悲愤,闪电般的闪到山贼旁,封了其全身穴道,一脚踹下他在地,一脚将其踢到树旁,树轰然而倒,一跃站在他背上,往死里的跺,“我跺死你个有眼无珠,崇拜狐狸,我跺的你今生不能行人事,还瞄到本绝世郡主,跺平你的山坑脸,跺的你鼻血流下三千尺,眼珠爆出,见了棺材也掉不了泪!”
“悠然,够了,在跺下去他就真的要做太监了。”风风火火感到的雷贝琵把我拉下来,劝阻道:“我看他也是可怜人,不然好好一条汉子也不会做山贼的,算了吧。”
我看着他一脸石子血迹,身上衣衫也破的差不多了,对其吼道:“知道错了不,你个有眼不识真佛的丑男!”
“知道了,小子再也不敢得罪莫霸王,不,莫大郡主了,小子原来也是武林世家,东街陈镖师家的,原有位青梅竹马的娘子,长得倾人的很,结果那次宴请几位官府人士,礼部尚书朱木看上了我家那娘子,那是应要我让了啊,我和娘子情深意切,怎能做那等窝囊事,我誓死不让,结果,结果那昏官就指了个名目抄了我家还强了我那娘子,我娘子誓死不从,结果刎颈而亡啊,可怜肚子里还有三个月大的孩子啊,到是多亏这帮兄弟我才能逃出牢狱,可那昏官还不肯放过我,进不得丰城,接不了镖,只得落草为寇哇……”
“丫丫的,死昏官,早知道上次就该下毒下重点,弄得他做不了男人”我坐下,安慰道:“不过你也真是的,你知道他看上你娘子了,就该早些想对策啊。”
“我心里道人家高官,名声也不错,想不会是大奸大恶之徒,我那娘子也教导我要为人坦荡荡,不得害人,哪里晓得……”
“停!”我对着他就是一个十足十的爆栗,“乱世之中,没有奸诈与虚伪,只有强弱与高下,成王败寇,你丫被坑了还怪别人阴险,你个窝囊废,你看马车里那只缩头狐狸就是一个典型的代表,你以为人家有今天的名声和成就都是一根筋,君子坦荡而来的啊,那他妈都是做秀骗你们这些无知的人民群众的,也只有我这么真诚,一身正气的对付那些恶徒反而被你们误解,真是,没天理啊!”我仰天一叹,悲催道。
“悠然郡主说的极是,现在想来,你对付是那些人是不是什么好人,虽然手法不拘一格有些令人发指,但也的确合理。”
我看着这位一脸污血,衣衫不整的望着我,一双晶亮亮的大眼瞅着我,一脸愧疚,便安慰道:“唉,可怜的娃,你放心,等我回封国立马给你报仇,灭了那昏官。”
“主子爷…”领头立马跪在我面前,连磕三个响头,满脸真诚的说道:“你就是我的在身父母,就是我的祖宗。”右转头,对那些还在发愣的众山贼道:“还不给主子爷磕头。”
“噶”我愣神。
“主子爷…主子爷…”众山贼齐齐对着我磕头,吼道,顿时人声响彻云霄,恰有惊天动地,雷霆万钧之势。
此时,缩头狐狸也缓缓走下车来,看着我似笑非笑,想看我如何收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