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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未大亮,还笼着一层蒙蒙雾气,车子熄火,慕亦梵小心翼翼的帮秦悠挪了挪位置,盖紧外套。

  “暖气开大。” 

  今年天气回暖的晚,四月份的清晨还是偏冷,皱眉看着她身上单薄的针织开衫,拨了通电话过去,简单四个字,“拿件外套” 

  一会儿,有人轻扣车窗,似笑非笑的递给慕亦梵一件秦悠的外套,啧啧出声,“再怎么也不能耽搁我们家悠悠扫墓呀,你看你也太……” 

  慕亦梵伸手一摁,迅速有效的隔绝了外面那位的叨扰,秦家怎么出了这么一个痞子气的子孙,家门不幸!

  轻拍秦悠的脸蛋,慕亦梵缓慢的服侍她穿上外套,睡眼朦胧的小女人显然不满意有人打扰,挥舞着手臂,哼哼唧唧,配合率极低。

  “悠,乖乖的。” 

  “亦梵,我困,到了再叫我……”

  讨厌的慕亦梵,说好她可以提前回秦家的,结果食言而肥,给她灌了一顿迷魂汤,被唬回慕家,锲而不舍的折腾了一晚上,要不是清明扫墓这件事在她脑子里根深蒂固,她恐怕现在还抱着慕亦梵呼呼直睡。

  “悠,快七点了。” 

  秦家重视传统,虽说九点扫墓,但从七点开始,就开始拉拉杂杂的进行一堆繁琐复杂的步骤,秦家子孙,一个都不许逃。

  七点是个按钮,秦悠混沌的脑袋里劈出一条缝儿,揉着发,慢慢的清醒,秦家不成文的规定简直害死人! 中国二十四节气,五花八门的节日,这么些年下来,她倒背如流,记忆犹新。 

  “别揉了,还见不见人了?”慕亦梵从她包里捞出梳子,细细的梳着。

  长发为君留,东方女人乌黑光亮的长发极有风情,多少次,秦悠一头黑发披散在枕上,眼神迷离,脸上淡淡红晕,微微笑的样子出现在慕亦梵梦里,让他在午夜大醒,夜不成眠。 

  “快去吧,回来给我打电话,嗯?” 

  秦悠傻傻的笑,抱着慕亦梵给了大大的一个吻,她以前读《飘》,记得巴特勒最后对思嘉说过一段话,你扔下了重要的东西,你以为有一天你可以把他们捡起来 ,可是再次捡起来的时候,那些东西早已经被打湿了 。

  七年前的车祸,慕亦梵用命救了她,她却扔下他独自回国,不论出于何种原因,何种境遇,她对慕亦梵都抱持着深深地歉意,所以她明知慕亦梵大张旗鼓的来到G市,如何如何的意气风发,少年枭雄,却也不敢出现在他面前,鸵鸟的继续自己的生活,目光却总是在校门口报刊亭的杂志上驻足。

  直到那场觥筹交错的奢华宴会,他毫无预警的出现在她面前,浅笑淡淡,伸出手,“一个人喝酒太煞风景,来陪我跳支舞吧。”

  一怔,秦悠愣愣的被他半拉半抱着走进舞池,脑子里盘旋着无数个问题,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怎么能言笑晏晏的邀舞?他为什么以陌生的眼神看着她?他为什么……。

  “你不专心,想什么这么入神?”

  耳边的低语充满笑意,慕亦梵亲密的附在她耳畔,优雅地身躯缓缓摆动着,搂着细腰的手臂一个旋转,秦悠翩然转身,一下撞进他怀里,仰头的瞬间,眼睁睁看着温润的男人低下头,孟浪的擒住她的唇,吐出一句话,“怎么办,寂寥的东方小美人让我动心了。”

  脑子里炸开了花,顿时思绪全无,秦悠捂着唇仓皇而逃,不敢细究他话里的深意,也不敢回头看一眼笑意浓浓的他。

  她避着躲着的慕亦梵,竟以这种她没有预料到的姿态出现在她的面前,好似,三年的法国岁月,仅是南柯一梦。

  那天之后,慕亦梵就像是无孔不入水滴,强势的进驻她的生活,霸道的凌乱她的心。

  夏日的傍晚,许是受不住车里的闷热,慕亦梵拿着手机,啪啪打了几个字,我在楼下等你。

  半小时后,秦悠关灯,就着微微的路灯,看见慕亦梵低下头去,清冷淡如画的背影慢慢的消失。

  心里百转千回,秦悠冲动的跑下楼去,呆看着慕亦梵驻足的原地,迷离的目光突然模糊,泪凝于睫,滴落地上,晕染开来,慕亦梵,我不想让你失望的。

  一双手臂忽的悄然缠上,她的背紧贴着温热的胸膛,耳边热气萦绕,“折回来一趟,果然是对的。”

  细细的吻落在颈后,慕亦梵转过她的身,额头抵着她的,启唇,“我的过去是一片空白,我需要你画出我未来的蓝图。”密密麻麻的吻随着话语的消失落下,秦悠还没消化他的意思,便被唇上的攻势弄得手足无措,笨拙的跟着慕亦梵的步伐,乖乖地张嘴,让他长驱直入,彻底地再一次虏获她。

  顺理成章,那夜,慕亦梵没有回到慕宅。

  “秦悠,我对你,一见钟情。”

  抱着她的慕亦梵额际布满薄汗,在她耳边呢喃着,霎时,微微的刺痛袭来,匍匐在她身上男人的身影和那年法国那个冷傲少年的身影重合。

  他也是这样,在一大片薰衣草花田里,定定地跟她说,“秦悠,我喜欢你,我不准备放你回中国去。”

  后来她才知道,那场严重的车祸,导致慕亦梵记忆缺失,她窝在慕亦梵怀里,心里是有些庆幸的,还好,慕亦梵不记得,她曾舍弃了他。

  她放纵自己,在慕亦梵的未来涂涂画画。

  可是,这样能多久?纵使爸爸放下心里的愤懑,那个远在异国的老人,又怎能袖手旁观?

  “瞧这小脸耷拉着,是谁那么胆大儿敢欺负我们家悠悠?” 戏谑的话里带着不正经的调调,双臂交叠,倚靠在门口的正是秦桓,秦家嫡孙,大哥秦顾的大儿子。

  一下子被从回忆里拉出来,秦悠瞪着站没站相的侄子,笑斥着,“悠悠也是你叫的?没礼貌,叫小姑姑!” 

  摸摸鼻子,秦桓让道,扬手弯腰,笑容灿烂,“小姑姑,您先走。” 

  这难缠的主儿,他惹不起,也不敢惹。

  点头哈腰的动作让秦悠忍俊不禁,摸了摸秦桓的头,微微一笑,“乖。” 

  秦烜笑容一僵,有点咬牙切齿,怪只怪他生的太晚,明明大秦悠两岁,却硬生生矮了她一截,永世不得翻身。

  秦悠刚一大厅,就碰见忙前忙后的秦婷婷,大伯秦海阳的二女儿,热络的迎上来嘘寒问暖,“悠悠,一大早赶回来肯定累坏了,吃了没?” 

  “二姐,我吃过了,你不用管我,先忙。” 

  早上出门的时候,慕亦梵硬是逼着睡眼惺忪的她灌了几口粥,还没怎么消化。 

  “那你赶快上楼休息一会儿,等会还有的折腾呢。”秦婷婷握着她的手,一边说,一边往楼梯口走去。

  二叔是已逝的爷爷年近五十才得的一子,她结婚的时候,秦悠才刚出生,所以她是打心眼里心疼爱这个小妹妹的,再加上二叔从法国回来后就像变了个人似的,总是独来独往,将秦悠扔在家里,不管不顾的。 

  相处这么多年,她和秦悠,不像是姐妹,倒像是母女般亲密。

  突然想起了什么,秦婷婷喜上眉梢,“悠悠啊,你还记得谭沐不?就谭教授家的那儿子,你们小时候经常玩在一块,你这傻丫头还说长大嫁给人家呢。” 

  秦悠昏沉沉的点头,傻就傻吧,她现在只想好好睡一觉。 

  “前两天碰到谭沐时我都没认出来,小伙子仪表堂堂的,人家还问起你了呢,我看你也没对像,想着……这就睡着了?”秦婷婷心里打着小算盘,却见小妹妹已经昏睡在床畔,叹口气,帮她拉好被子,小丫头肯定早起累坏了,算了,她也不急,改天再跟她好好说说这事儿。

  年轻人嘛,多交交朋友总是好的。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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