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泪流满面的倪绝色终于停下了因波动琴弦有些麻木的手指,刚刚还满是悲伤的双眼瞬间被冰冷所替代,她只允许自己软弱这么一次,像那个世界告别,也想像自己的过去告别,尽管有些伤不会再好,但是她宁愿带着这痛潇洒地活下去。
歌声停了,只是那悲伤的气氛并没有因此而停下来,等到众人回过神时,台上的人儿早已进没了芳踪,仿佛刚刚所发生的事情就像是一场梦一样,在众人还来不及回味,哀叹之时,刺眼的光芒将整个舞台照得如白昼一般的明亮,快节奏的音乐响起,不断地敲打进众人的心槛。
与此同时,从舞台上空飘落而下的倪绝色,一身惹火的火红紧身衣,勾勒出她曼妙的身材,性感的红唇,如丝的媚眼,舞动的身躯,撩人的动作,甩动的长发,狂热的充满诱惑的声音。这样强烈的视觉听觉上的冲击让许多人血脉膨胀,倒地喷血。
倪绝色边跳边唱,《看我七十二变》,她觉得这才是适合她的歌,刚刚那样悲伤的曲子,一辈子一次恐怕就好了。
等到一曲舞毕,倪绝色潇洒地离开,对于自己留下来的后果丝毫不在意,这里是妓院,最是方便消火了,只是恐怕今夜百花楼的姑娘们有些吃不消,但那又有她什么事情。
“姐姐。”换成刚刚丫鬟的衣服,倪绝色来到老鸨面前,虽然对于老鸨的年龄叫姐姐有些夸张,然而从倪绝色嘴里出来的却是那样的自然。
老鸨听得也很是舒心,说话也客气起来,“倪姑娘有什么吩咐?”
“吩咐不敢当,只是我家主子想见见海棠姑娘,请姐姐帮帮忙?”倪绝色笑容得体地说道。
老鸨一听,一脸为难,想了想才说道:“这个我要先去问问海棠姑娘,倪姑娘就先去伺候你主子吧。”
“主子。”倪绝色在门口敲了两下,有礼地叫道。
“进来。”司徒筠文的声音响起,紧闭的门被推开,进来的倪绝色依旧是那个完美的奴婢,只是看着她有些发红的双眼,他们才知道她是真正得哭过,伤心过。
完美的笑容此时在五人的眼里显得极其的刺眼,司徒浠文想也没有想就开口说道:“既然你那么难受,为什么还要笑?”
“回主子的话,奴婢不想影响主子们的心情。”倪绝色笑着回答:“只是海棠姑娘肯不肯见主子们,还得等消息,不过主子们放心,奴婢一定会让主子们见到海棠姑娘的。”
“你。”司徒浠文有些生气,他不明白,这女人到底是想怎样?只是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真的那么委屈吗?”司徒翌文淡淡的声音,在刚刚他才想到这女人也只不过是一个可怜人而已,一瞬间国破家亡,亲人全部死去,再被自己心爱的人抛弃,成为最底下的奴婢,这样一连串得打击对于一个女人来说绝对是毁灭性的,他不明白是什么力量支撑着倪绝色,还是说这中间有什么阴谋。
“回主子,奴婢不委屈。”
“那你刚刚哭什么?博取同情吗?”司徒筠文。
“回主子,流泪可以排除体内的毒素,有益于身体健康,这也是为何女人寿命要比男人长的原因。”
“哦?有这样的说法?你难过就说,要知道一个好奴婢是不能够对主子说谎的。”司徒锦文。
变态,一个个就想看她难过的样子,她偏不让他们逞心如意。
“回主子,奴婢是难过,不过这也是奴婢的命,奴婢认了。”
听着这样的话,五人还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似乎这个女人所有的事情都与他们想象的不一样,他们甚至不知道这女人在想些什么?
“认命吗?真像你说得那样吗?”司徒翌文笑得温柔地盯着倪绝色,轻轻地说道:“可是我不觉得你是这样的人?”
“那主子认为奴婢是什么样的人?”这个温吞的人很黑,眼睛很厉害啊,只是那又怎么样呢?这样的事情我死不承认,你也不可能会有什么证据的。
“这个就要问你自己了。”依旧是司徒翌文的声音。
“奴婢不明白主子再说什么。”你打哑谜,我当然只能够装蒜到底。
“你明白的。”
“奴婢真的不明白。”两人都是面带笑容,一个温柔,一个完美,这样奇怪的对话直到老鸨进来时才结束。
“五位爷,”老鸨走进来,在倪绝色身上停留一下的眼神有一丝的复杂。
“爷今天倒是想要看看爷的奴婢魅力够不够?海棠姑娘肯见爷了吗?”司徒锦文也依旧是那个不正经的调调,邪笑地说道。
“爷,海棠姑娘想单独见倪姑娘。”老鸨为难地开口。
“哦,只是她不知道倪绝色只是爷的奴婢吗?要经过爷的允许。”司徒锦文笑着说道,海棠吗?那个名驰赫连王朝的名妓,没有人见过她的真面目,却依旧是艳名远播,这样神秘的人物,他真的是很好奇这样的女人到底有什么样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