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芸说的没错,这座雪山的内部是空的,他们所在的是一个通道,顺着通道往里面走去,出现一个岔口,两个浑身雪白的人形怪物从中走过,两人迅速缩回去,趴在地上屏住呼吸,直到那怪物走过去,才站起身。
“那是什么东西?”
“雪怪。雪的自然守护者。”云端虽然觉得灵芸不知道雪怪很奇怪,但还是好心的替灵芸解惑,毕竟现在两人站在同一条船上。
“跟着他们,或许可以更顺利的到寒潭。”
两人心照不宣,迅速的跟上那两个雪怪。
通道里的气温本就很低,越往里走就越觉得空气稀薄,两人不同程度的出现了恍惚的状况,七拐八拐,不知经过了多少个岔口,终于,眼前视野蓦然开阔,一个清澈剔透的水潭,水面上冒着丝丝的白气,那两个雪怪到了这里后就不再前进,而是仔细虔诚的做了几个动作,然后,身体渐渐的变成水汽消失了。
“真是邪门,这是什么鬼东西?”灵芸小声抱怨。
“我们运气好,遇到了献祭的雪怪。难怪我觉得这一路上安静的诡异。”
“什么是献祭的雪怪?”
“雪怪顾名思义就是雪修成的怪,在雪怪一族,有一个古老的传统,那就是向雪的始祖献祭,用自己的生命做祭品,获得新生。”
灵芸望了望刚刚雪怪消失的地方,眼神闪烁,云端纵身跳下,瞬间感觉到刺骨的寒气嗖嗖的往身体里钻,像是藤蔓一样丝丝缠紧,灵力完全无效,根本抵挡不住寒气的侵袭。
这个寒域寒潭里究竟住着什么东西?
云端此时无力去想,他努力的靠近寒潭,灵芸也来到他身边,看了一眼死水般清澈无波的潭水,“清浅师叔就被关在这里面。”
云端想要靠近,被灵芸拦住,“每天,清浅师叔都会有一个时辰的时间,走出寒潭。”
“你怎么知道?”云端凌厉的目光看向灵芸,“你究竟有什么目的?”
灵芸在云端的目光下扬起头,“寒潭的禁制,寒潮,只有我能破,你如果想安全的把人带回去,最好乖乖的听话。”
云端握紧拳头,最终还是听从了灵芸的话。
灵芸望着水面,眼中闪过一丝阴毒。
约摸过了两三刻钟,传来了一阵整齐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云端跟灵芸对视一眼,同时躲到水潭旁边的石柱之后,接着,一整队的雪怪出现在了寒潭。
只见他们集体做了一个跪拜的动作,然后,嘴里念念有词,水面上荡开一层一层的波纹,接着逐渐清晰的显现出一个画面。
云端几乎要惊呼出声,只见那潭面上显现出一间石室,石室里面非常的简陋,只有一张石床,一个白衣少女正在石床上,蜷缩着身体,长长的睫羽上挂了一层冰霜,浑身颤抖。
清浅一直在恍惚,在瑶池盛宴上,那一番醒悟,与其说是悟,不如说是魔,她一直在想,如果她没有遇见月老,如果没有明白自己的心意,如今,会有什么样的改变。但无论是从前,还是现在,甚至是未来,都不会有如果,她爱上了梵烨,她的师父。
这份心意像是毒蛇一样在心里伺机而动,她非常明白这份感情的禁忌与不该,可越是不愿就越会想念。
石室的温度几次让她晕厥,所幸的是体内的寒疾到现在还没有动静,她全身的血液都僵住了一样,流动的非常缓慢,所有的身体机能都在缓慢的陷入停止状态,她不知道自己能撑多久,或许下一刻,她就醒不过来了。
头顶上的水波又开始动了,清浅懒得抬头去看,每天的这个时候都是她的酷刑,但清浅很喜欢,与其在这充满冰水的寒潭里等死,她更喜欢在外面,虽然那风冰刀子一样往全是冰水的身体上削,但那痛感却真实的让不见天日的清浅感受到,她还活着。
疼痛感渐渐袭来,如同平常一样看到雪怪,清浅闭上眼睛,清晰的感受到身体各处传来的撕裂感,疼痛而清醒。
“清浅!”
熟悉的声音,清浅眼皮动了动,想起这是寒潭,心里自嘲,已经开始幻听了吗?
一只温暖的手,当然,是相对清浅而言,清浅猛的睁开眼睛,视野过了好一会儿才清晰起来,眼前那张担忧俊朗的脸,不是云端是谁。
“你,怎么,在这?”
清浅说话极为不利索。
“他是来救你的。”有一道声音出现,清浅转过头,看见了灵芸。
“不要多说了,我们把她带出去。”云端抱起清浅,对灵芸说道。
灵芸一动不动,云端心渐渐沉了下去。
“你欠我一个条件。”灵芸走到两人的面前。
云端无奈,只得把清浅放下。
“说吧。”
灵芸从怀里小心的拿出一个瓷瓶,倒出一粒药丸,“云端,你不是很想救清浅吗?那么现在,你有两个选择,第一,把这个吃下,救出清浅。第二,扔下清浅,我们回去。”血红色的药丸在灵芸的手心里,“哦,对了,我忘了说,这个药,叫做血傀。”
云端跟清浅两人同时一颤。
血傀,世间最霸道阴毒的蛊,食之,一日迷神,两日迷心,三日傀儡。
云端震惊的看着那颗药丸,不敢相信灵芸手上竟然会有血傀,这种蛊有的人不多,绝对不会是灵芸能有的,除非灵芸有什么不可告人的身份。
“你究竟是什么人?”
灵芸好像此刻也不屑伪装,神态狂傲,“魔族护法。”
听闻此话,清浅也睁开了眼睛,原来灵芸竟然是魔族护法,魔族的触手竟然已经触及到了三大正宗的内部,魔族的崛起速度是他们都没有想到的。
云端脸色一凝,望着那颗药丸,那是魔族的药丸,若是服下,那么就会变成魔族的傀儡,他的身份不允许,整个云氏家族不允许。但是,如果不服,他也做不到眼睁睁的看着清浅死在自己的面前。
仿佛看出了云端的挣扎,灵芸不屑的说:“原来你们的友情也不过如此。”
云端恶狠狠的瞪着灵芸,清浅开口,“云,端,不要。”
云端回头看着虚弱的随时都要昏迷的清浅,曾经清澈的眼睛里平静一片,既没有激动,也没有愤恨,只是平静。云端的心蓦然的也沉静了下来。
灵芸眼神一沉,她没想到清浅这个贱人到了这个时候还能对云端进行催眠,一开始她还不屑清浅的催眠术,如今看来,是她小瞧了。
快速服下一枚白色的药丸,一股热流窜遍全身,灵芸突然出手,丝带缠上清浅的脖子,云端立马紧张起来,“你想干什么?!”
灵芸蔑视了云端一眼,手上一用力,清浅透明的脖颈上清晰的出现了一道红色的勒痕还有青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