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袭人来潇湘馆为的是给宝玉弄些滋补的药,紫鹃亲自去黛玉那里取了牌子去领药。这里袭人在潇湘馆外边等候,却听闻潇湘馆内丫鬟的说话。只听她们说的是;“如今这宝姑娘和林姑娘两个人都管这个院子,你们说以后凤奶奶好了是不是就准备交权了?”
“这凤奶奶管了几年的园子,如今就这样为了一场病就把权移交出去也真是不值。”
另一个接口道;“是啊,想想倒觉得可怜。”这边那个丫鬟说道;“嗨,你替她可怜什么,她不管了不是更好吗?想当初就为了二三两银子的缺就把我们那个折磨。在那太阳底下跪着不让吃也不让喝,还用鞭子抽咱们。她不把咱当人看,如今你倒还去可怜她!”
那个丫鬟被抢白的无言以对,心想也是这样。又听那个丫鬟说道;“你们说这以后谁当家做主?”这边的那个丫鬟笑道;“你可真笨,自然是咱们林姑娘了。林姑娘可不比宝姑娘亲些个吗?宝姑娘虽好可终究不过是外人,老太太是一个明理的人儿如何会把这样大的一个家底给一个外人打理?就不说别个地方,就当说咱们现在管着半个府。外边的租子店铺和田收,还有那边的几个大酒馆子可都是咱们府里的。这外人都不知道,我们还不清楚吗?这么大的府邸,百号人都要吃穿。府里的奶奶小姐的花销,各处都要使银子。说一句大不敬的话,若光靠朝廷给的那些个散碎银子,老爷怕也撑不起这样大的家业来!”
“要死了,可也不要浑说了,仔细让人听见了告诉了人去可有你的不是了!”那丫鬟提醒道,她也就突觉自己失言噤声。 袭人在外边听了暗叹不妙,心想;早前自己一门心思的站在宝姑娘那边,可如今林姑娘管的东西远比那宝姑娘多些。这明眼人都瞧出来了,我如何还能糊涂。
袭人一路往王夫人处来,王夫人问袭人有何事。袭人便把在潇湘馆的事情给王夫人一一说了,王夫人听了有些不悦。她道;“这些个丫鬟是越发大胆了,成日里乱嚼舌头。这些话可是能浑说的,叫外边的人听了可还了得。你去打听打听是谁在乱嚼舌头,知道了回来报我,看我能饶了她们不能!”
“是...”这袭人的心眼也实,原是想让王夫人知道这个事情后竟然这般动怒这也是袭人始料不及的。原是想让王夫人教训几句也就罢了,看样子若叫她知道是谁在嚼舌头怕再不让她好过的。轻的胡乱寻个人配了,重的许久连命也没有了。
袭人心神不宁的回了怡红院,晴雯看她这也魂不守舍的。便笑道;“哟,今儿个这人是怎么了,这二爷时常痴病,难不成你也得了不成?”袭人笑骂道;“倒也别浑说了,仔细叫人听见了。你说我倒也罢了,如何还扯上二爷?”晴雯无趣吐了吐舌头,然后回屋哪了因子便走。 “哎,你那里去?”袭人问。 “我前儿在那边输了好些银子,这会子定时要赢回来的。”说着便去。袭人不语,看了晴雯走远才回屋。
却说这黛玉每日里忙的不可开交,而宝玉每日来见,日久则生依赖,如今宝玉突然不出现倒像少了些什么似地。这日黛玉看完了账本,独自一人在院内行走。迎面一个身宽体胖的男子,远远的就看见他正朝她露出猥琐的笑容。那人不是别人正是薛蟠。自那日薛蟠见过黛玉之后就魂牵梦绕,还请画匠给黛玉画了幅画像,自然是依薛蟠的记忆来画,却果真有那么七八分相似,薛蟠大喜就赏了那个画匠二三两的银子。
这观园本不许其他男子进入,贾政也不可随意进入。如今这个薛蟠是买通了看门的小厮,在换岗的时候偷偷地让薛蟠进来。这园子里的几个老婆子大致也都是被收买过了,在今儿个因时给薛蟠开了门。
这薛蟠对黛玉是日思夜想,每每对画垂涎。如今见了真人更加是把持不住,笑着上前道好。黛玉斜睨他一眼就要回身去,那薛蟠那里肯就此让黛玉走立即上前伸手拦住黛玉去路。薛蟠笑道;“林妹妹,你为何见到我就要走啊?”薛蟠那肥胖的脸上露出了几丝的不悦,略突出的肚腩让人觉得滑稽。黛玉微微皱眉道;“你是如何进来这里的?还不快出去!这里也是你能进来的吗?”“林妹妹,你生气的样子可真好看。”薛蟠双手摩挲着,脸上洋溢着笑容。
“你快走,否则我告诉了老太太…。”黛玉道。
“你告诉吧,横竖我也不在乎。”薛蟠一脸无所谓人也走近了几步,黛玉步步后退。薛蟠道;“林妹妹,你真美,快让我闻一闻你身上的香气儿,明儿个我回了老太太将妹妹许给我。”
“呸,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快走!”
“快来人啊,快来人啊~”黛玉见薛蟠半点没有被唬住更加的肆无忌惮,步步逼近黛玉,黛玉便大声呼救。这薛蟠呵呵笑道;“妹妹你别叫了,这里这般寂静,纵然你叫破喉咙也是再难有人来的!妹妹,你就从了我吧!”薛蟠说着伸出了肥胖的手。
黛玉愤然道;“想着宝姐姐是那样知书达理的人,如何就有你这样的哥哥?”薛蟠道;“妹妹还说那么多做什么,快与我亲近亲近吧!”
“啪”黛玉玉手狠狠地给薛蟠一个耳光,那声音清脆震手。那肥胖的脸颊上立即留下了五个手指印,泛红。薛蟠的目光立即变得愤怒,行为也变得粗鲁起来,一下子就握住了黛玉的手,恶狠狠地说道;“你敢打我!”说着薛蟠便顺势摸了一把黛玉的脸颊,邪笑道;“今儿个我就要你欲仙欲死…”说着便要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