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锦城顾名思义,城里以贩卖各种品次的玉和锦出名,在街道两旁满是玉器店和布庄,还有些小贩在路旁摆着小摊,卖的东西就较为低档。
莫闲儿通过微风吹起窗帘的间隙,往外看了下玉锦城的情况。
她好玉,这玉锦城倒是合她胃口。
她平时都有等闲宫的宫人帮她在各地寻找各种好玉,送到她手上。
但若能自己寻到一些好玉,倒也是件不错的事。
莫闲儿自前世就是个爱玉之人,喜欢自己雕刻一些事物,像她现在用来装药的玉瓶也都是她的作品。
而莫闲儿在六年前留下的那几瓶药,几经易主,到现在,不仅药价高昂,连空玉瓶的价格也居高不下。
“莫姑娘,许姑娘,两位是要先去客栈休息,还是要逛逛这玉锦城?”安司徒将马车前行的速度变慢,转头朝马车内问道。
莫闲儿收回往外看的目光,刚好看到一旁打盹的许纤纤。
“客栈。”
把纤儿安排好,她再逛也不迟。
“好嘞!”安司徒如同一个小二般应了声,将马车赶向飞腾阁。
马车到达飞腾阁门前,冷杉先行下车,搬了小凳等莫闲儿出来。
莫闲儿叫醒许纤纤,替她理理头发,“纤儿,下车。”
“呃?”许纤纤揉揉眼,打了个哈欠,睡眼惺忪,“到玉锦城了?”
“嗯。”
莫闲儿率先出去,在冷杉的扶持下下了马车。
一身绯衣一出现在众人眼前,立刻引来一片吸气声。
这个女子好美呀!
“啊,是绯衣!”
“叫什么呀,绯衣怎么了?”
“拜托,绯衣裹身,蝴蝶遮面,是绯衣仙呀!”
“你做白日梦啊。最近一传绯衣仙出世,不知道有多少人这样打扮,见一个你就说一个。”
“可是……这个给人的感觉不一样呀。”
“痴心妄想吧你,真的绯衣仙哪能这么容易见到?”
“可是……”
“别可是,回去干活去!”
莫闲儿听闻有人扮作她,面具下秀美一挑,“冷杉,让人查查那些假扮者,有事告诉我。”
“是。”冷杉应了声,把迷糊中的许纤纤接下马车。
店里的小二出来,两个去将马车和马拉到后院,另有一个迎了上过来,“几位客官里面请,要打尖还是住店?”
“准备一个包厢,上些招牌菜,另外准备五间上房。”安司徒说到。
“对不起安少爷,上房小的可以为几位准备,可今日飞腾阁举行斗舞月赛,客人很多,实在没有包厢了,不知几位能否将就在大厅用餐,也可顺便看看比赛。”
“这…莫姑娘,你看…”安司徒回头询问莫闲儿,仿佛生怕她生气似的。
莫闲儿不语,直接抬脚向内走去。
她这几天的行为看起来像很挑剔吗?
在北沙岛修行时她也曾长居山中,吃了不知多少苦,更不说前世了。
今世的她只是觉得能过好一点何乐而不为,却也并不是强求。
不过,她干嘛要解释?
安司徒没听到回答,尴尬地摸摸鼻子。
一直顾着和楚福儿斗眼神的武千让此刻回过神来,妖娆地走到安司徒身边,很好心的拍下安司徒的肩膀,“兄弟,走了。”
飞腾阁大厅中间是一个圆形的舞台,此时正有一个舞娘在上面跳舞,她旁边的是一个伴乐的琴手,另几个舞娘则站在一旁看着。
这是飞腾阁每月都有的斗舞,前来斗舞的都是各青楼最为善舞的舞娘,期中常有就有花魁在内。
斗舞每七天一次,每个月都有月赛,莫闲儿他们来的这日刚好遇到了月赛。
莫闲儿看见舞台边那几抹绯色,眉头微皱,今年流行绯衣外加蝴蝶面具?
“哇,怎么有好多姐姐?姐姐练分身术了?还是我醉了?”许纤纤仍旧迷迷糊糊的,瞧着眼前的‘姐姐’们。
武千让‘哎哟’一声笑出来,桃花眼在舞台和莫闲儿之间徘徊,玉指伸出捏捏许纤纤的脸颊,“丫头,醒醒了,你姐姐在你旁边站着呢,那几个假的。”
“假的?”
许纤纤用了眨眨眼,转头看看莫闲儿,再转头看看那几个舞女,“真是假的诶!姐姐,还是你最好看了。”
莫闲儿刚开口要说什么,楚福儿趁武千让不注意,抢先跑到莫闲儿身边,小声叫道:“哇,今天出模仿秀不成?全是你诶!原来你就是莫闲儿呀。看来你在这个世界混得很不错诶!”
站在一旁等待的小二听到这句话,惊讶地看向她们,接收到楚福儿警告的视线,很识相的忘了刚刚的所见所闻。
啊,他是个很好很乖的小二,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听到……
莫闲儿回复面无表情,不置可否,第一个眼神给冷杉,她饿了。
冷杉会意,“小二,带路。”
小二忙堆上笑脸,将几人领到一块桌前,“几位请做,茶水饭菜稍后就到。”
莫闲儿不客气地率先坐下,许纤纤和冷杉分别坐在莫闲儿身旁,武千让和安司徒对视一眼,撇了撇嘴,对三人这不客气的做法表示无奈,两人只好挤到一块去了。
小二的速度很快,不一会儿就把茶水饭菜都端上来。
莫闲儿望着这些颇有现代风格的菜式,眉毛一挑,余光扫过舞台,又掠过隔桌向她招手傻笑的楚福儿,随即收回余光,动起筷子吃饭。
依旧是冷杉布菜,莫闲儿吃菜,动作娴熟,好不默契。
众人这回除了武千让和楚福儿,其他人倒是正常了不少,没有再盯着别人吃饭的举动,齐齐望向舞台。
他们很镇定的,怎么会觉得一个带面具的女子和一个男子吃饭很美,忍不住想一直看下去呢?
啊,怎么舞台上到处都是那个影子啊?!
幻觉,都是幻觉!
武千让不愧是‘堂堂武阁阁主’,反应迅速,看见这画面,稍稍一愣就回过神,桃花眼还很有空的给楚福儿送个挑衅的媚眼。
楚福儿被武千让这一举动弄得又是一愣,慌忙中反应过来,一个白眼送出,低头,拿起筷子狠命扒饭,似乎忘了这世上还有种东西叫‘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