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纯一袭黑色紧身夜行装,跳出窗外,纵身一跃上了房顶,飞速的奔走在瓦砾间,不留一丝声响,可见轻功了得。另一边,一个黑影同时掠过,同样是雁过无痕。
荒废的宅院里,四处蛛网暗结,阴森诡秘。阴风阵阵,灰尘随时都会扬起,钻进玉纯的鼻腔,他忍不住的打了个喷嚏。
“嘘!”在他还没来得及发出声音的时候,一只大手从他身后伸过来堵住了他的嘴巴,小声警告他不要出声。一股熟悉温馨的味道让他判定来人的身份对他没有威胁,他没有挣扎。来人放开手。蹲到玉纯一起。借着月色,他们目光如炬的扫射四周。
“哥!你怎么来了?”玉纯机警的环视四周,小声的问玉刚。显然,是有些明知故问的嫌疑。
“和你一样!”玉刚小声的回道。两人相视一笑,心照不宣的默契。正在两人聚精会神的探视周围的情景,他们的肩头伸过来一双小手。
说时迟,那时快,他们兄弟俩同时拿住两只小手,被擒拿之人不免一声尖叫,紧接着她小声道。
“是我、是我!快放开,痛死我了。”玉纯他们听声音就知道是谁了,赶紧松手。只见静月.晃甩着她双手的手腕,通的“咝咝”的小声的直叫唤。
“你们就不能轻点!想折断我的手啊!”
“你怎么可以在黑夜,从后面拍人家的肩膀呢!幸亏我们收手快要不你的手早断了。”玉纯凌厉的声音责备静月,从话外又能体会到他的温柔的担忧,心疼不已。
“不要说了!回去再讲。”玉刚谨慎的提醒他们,他真怕这对宝贝会在此时此地争吵不休。
搜遍整个荒宅,除了诡秘的气氛,令人窒息的死亡气息笼罩,什么也没发现。
他们三个失望的回到客栈。玉纯一路上和静月.一直就前面的话题争论不休。吵闹声一直到房门口,吵醒已经睡熟的如秀。玉刚他们三个男人住在隔壁,他们三个女孩挤一张床。
“怎么了!天亮了吗?”如秀揉弄着慵懒的眼睛起身问.静月,睡意一点没有消退的哈欠连连。
“早呢!你接着睡吧。”静月.嘟噜的樱唇微启,吐出几个字,一脸的不高兴,发着小脾气。
“怎么啦!静月姐。谁这么大胆,惹着了我们的公主啦!如秀.声音微扬,想逗笑静月,可是眼睛重的实在睁不开,她趴在静月的肩头,勉强的劝慰静月。
“不就是那个玉纯啦!应该叫他愚蠢才好。一直和我吵架,都不知道让让人家,人家是女孩子嘛!和别人说话就客客气气,温文尔雅,和我吵架就那么大声——。哼!以后不理他了”静月一连串的说出自己的委屈,也不知道如秀.听见没有。
“他为什么和你吵架啊?”如秀勉强的迫使自己不要睡着,有气无力的问她。
“我也没做什么,他和玉刚去夜探城郊的荒宅,我偷偷从后面拍他们一下肩膀而已,他就——”没等静月说完,如秀瞪大的眼睛睡意全无,惊呀的盯住静月的美眸。让.静月被她突然的反应深感意外,不由的向后偏过去一些脑袋。
“等等!你说你们夜探城郊荒宅?刚才?玉刚他们没事吧!”
“没事!都回来在睡觉啦。你怎么这么大反应?”静月诧异的看着如秀,不知道哪里有什么不妥。
“没什么,我——只是——只是担心他们嘛”如秀回避着她的眼神,躲躲闪闪的斜睨更让.静月.觉得有问题。难道她真的爱上玉纯?才这么担心他们。如秀是个好姑娘,可爱情是自私的,天下哪个女人愿意和别人分享一份爱呢!静月.幽深的黑眸喷出醋味的酸酸烟雾,弥漫在房间的空气里。
“你看上他啦?”静月小心的问她,浑圆的黑眸紧紧注视着她,心悬到半空中,希望他的嘴里不要说出她不愿意听到的那几个字。如秀躲闪朦胧的眸里闪耀着异样的金光。
“嗯!当初你宫内,不知去向的时候,他已经向我求过婚了。”如秀说完,脸上洋溢着幸福羞涩的笑容。
静月脑子“轰”的一声巨响,惊呆的眼睛一动不动。嘴里喃喃自语。
“他向你求过婚了!”
“不过,我还没答应他呢!我说考虑一段时间。”如秀还以为她和她说话。她心里想着玉刚.当时的痴傻样子,不禁失声笑出来。
静月有种心裂开,碎成一块、一块的感觉,那种心痛是她从没有过的,痛的清晰恐惧,挥之不去,她不由的按住胸口,心头一热,一股乱流自下而上,涌进嘴里面,温热腥咸的味道,她把它们咽了下去。
如秀抬头看到她痛苦的捂住胸口,不知道怎么回事,赶忙紧张捶捶她的后背,焦急担忧的问她:
“静月姐,你怎么啦?有事吗?”
“没事!老毛病。睡一觉就好了。”她尽量用温暖一点的语气说出这句话,不想让眼前这位温柔善良的女孩子担心。可是语音仍然凄凉如水,融不进丝丝的感情。
如秀担忧的扶她睡下,看着她闭上眼睛,等了好久,好像睡着了她才睡下。
静月.哪里能睡着,她想到她和玉纯从相识至今的点点滴滴,一遍一遍的从脑海越过,心痛到不行。她转念一想,又觉得,如秀.这么好的女孩子,和玉纯在一起也是玉纯的福气,自己前程为卜,不能连累他。不是一直想着玉纯.能安稳的生活,快乐的过他自己的一生么?现在是她该离开消失的时候了。
夜晚的沉寂本来就叫人胆战心惊,这里的空气更加鬼魅阴邪,一声声奇怪动物的尖叫声穿越长空,更是迷离恐怖。静月走在人烟全无的街面,茫无边际,泪,终于泉涌而下,她感觉不到害怕,因为此时她的心痛,侵蚀了她的每一个细胞,每一根神经,占据了她整个身体的空隙。她一直走,一直走,不知道要走到那里去,要走多久。
东方鱼白,辰幕,即将打开,一股凉气起来,如秀在睡梦中惊醒,她担忧静月的“病”情,下意识的摸摸身边的静月,一抹空荡荡的,她有些紧张,她拨亮些灯火,在房间里四处寻找,她的心越拉越上,脸,越绷越紧。
“静月——静月——”她一声比一声喊的急,每喊一声,得不到回应,她的担心就多一份。
玉纯听到如秀焦虑的呼喊声,心绪不宁,已经起身出来,忽然紧迫的敲门声音更是叫他心乱如麻,他加紧脚步打开门。看见如秀一脸愁容,乌发散乱胸前,显然是刚睡起未来的及打理。
“静月不见了!”
“静月怎么了?”
他们几乎同时焦急不安的问着对方。玉纯.一听静月不见了,血一下子冲到大脑,赤红的眼睛布满血丝,一把抓紧如秀的双臂摇晃,如秀被突然袭来的剧痛惊吓,“啊”的一声尖叫,随后赶来的玉刚一把拉开玉纯,玉纯险些跌倒。
“如秀!你慢慢说,静月.怎么啦?”玉刚柔和的问她,眸里的疼惜自然地流露,好像她的尖叫声刺痛到他深邃的心底,他比她更痛。他回头白了玉纯一眼。
“让我好好想想!静月昨天晚上回来很生气,说和玉纯吵架,说着说着,她胸口疼,我问她有没有事,她说是老毛病睡一觉就好了,然后我就扶她睡下,早上起来我发现人不见了。”
“你为什么不看着她,明知道她病了!”玉纯竭力嘶吼如秀,她从没见过玉纯.这个样子,害怕加上一直深深的自责,她节节后退,眼帘低垂,泪水嗖嗖的滚落下来。
“玉纯!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如秀,静月这么大的人了,你叫她怎么看的住,你和她吵完架,你——怎么不看住她!”玉刚看到如秀梨花带雨,怒火腾的升起,大发雷霆。这是他们兄弟二十年以来第一次怒目相向。
“你们冷静点!现在之际,找人最重要。”闻声赶来的四皇子想劝止他们,让大家尽快的想办法找到静月。
“关你什么事?”
“关你什么事、”
兄弟两个几乎异口同声的历吼。
“这回到是兄弟齐心了!如秀、小丽、我们赶紧出去找找。”四皇子匆忙的往门外走去,如秀擦擦眼泪,拉着小丽急忙随后。
玉刚兄弟俩,也感觉过分了,互相看了看对方,没再说什么,急匆匆的奔向门外。
街上基本还是一片宁静,前后看不到什么人影,按理说,这个时候做小生意的商贩们,应该开始做先前的准备了,可是街上一反常态的宁静,叫人有一些不安的情绪和猜疑。他们分成几班,朝不同的方向去寻找。
玉纯一直走,一路叫,静月!你在哪里,渐渐的他走近那所荒废的大宅附近。天已经蒙蒙亮,他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荒宅,不由自主的走了进去。
“静月!静月!你在里面吗?”他慢慢的打量四周,几间空荡荡的房子里什么也没有,除了蜘蛛网和灰尘,和自己的回音。他连叫了好多声,遍寻大宅的所有角落,失望的离开。
“看来,是我们自己吓自己,多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