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我是念。”
“念,机票定好了吗?”
“好了,妈妈你来拿好吗?”
“好,在哪里?”
“在……”
尖沙嘴,旅行社外。
COOKER将三张机票交到了站在门外的方学尔和唐手中:“老爷,这是明天的机票,少爷会在机场和你们会合。”
“现在他在哪?”唐威严的看着他:“告诉我。”
方学尔却也担心了起来:“我的儿子在哪?他说过会和我们吃晚餐的。”
“维托从不会答应了别人然后爽约的。”唐厉眼看向了COOKER:“我现在还是费尔罗家族的当家人,你知道隐瞒什么事情导致维托有任何的危险,你会受到惩罚。”
不知为何,此刻的唐突然让COOKER害怕起来,COOKER能清楚的感到自己的身体在微微颤抖:“唐,我。”一时支支呜呜的。
“告诉我们,他在哪?”唐又放低了声量:“COOKER,如果念有什么危险,你的好日子也到头了。”
“唐,维托现在是去了……”夜晚山顶。
站在山顶。风吹着脸,凉凉的。已经是秋天了!风吹起了他的衣裳吹乱了头发,他在静静的等待。
一会,一辆车就开上了崎岖的山路……
几分钟后车停在他面前,丁文正走下了车,跟在身后的只有两个随从:“你妈妈在哪?”
方念的嘴角慢慢的扯出一丝诡异的笑:“妈妈,不是死了吗?”
不知为何,此刻的他突然让自己害怕起来。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惧怕,那种闪着嗜血与奸诡光芒的眼神,让丁文正不自然地觉得像是掉进了巨大的陷阱一般:“你想干什么?”
“没什么。”方念看起来还是那么平静,“美国佬在追杀我,意大利我是不能回去了。”
“你想要我保我?”丁文正忍不住有些怀疑,鼻间隐约嗅到一丝阴谋之气,虽然理不出头绪,但还是搅得他心慌:“就这么简单!”
方念点了点头,“算是吧。”
“你是我儿子,保你是一定的,但是你不能留在香港!”丁文正坚决的回答。
方念强忍着内心的不快:“你就真那么想我走?”
“我是你儿子,你自己说的,为什么要逼我!”
丁文正沉默了下,只见他伸出手,抽出了一只烟,点燃,猛的吸了一口:“你认为香港就安全吗?”
“我认为是!”方念眼神直直的看着自己的亲生父亲:“把你的一切给我我就安全了。”
丁文正从对面那双亮如明镜的眼眸中,他清楚的看到了此刻颤抖的自己:“方念,你已经疯了!”
“你给不给!”方念挥了挥手,从草从中几下跳出了几个黑影,将丁文正和随从,团团围住:“给句痛快话!”
“我是你父亲!你敢杀我!”丁文正固执的站在那,等他回答:“回答我,你敢杀自己的父亲!”
方念冷眼瞧着这个自以为是的男人,倒吸了一口冷气:“如果我还有父亲,那就只有唐。费尔罗,你算什么?”
“那动手吧!杀了我!然后到律师那扮演一个孝子,不就梦想成真了吗?”丁文正不屑的转过了身体:“我就算死,也不想看见你这张没出息的脸!”
“你说什么?”方念举起了枪,指着他的后背:“在说一次!”
“没出息!”丁文正清楚的又重复了一次。
“我真的会开枪!”方念抠动了扳机,“我杀了你!”
此刻,丁文正闭上了眼睛:“开呀!”
“不要!念!”
“他是你爸爸!”
方学尔和唐的车停在了众人面前,方婷从车窗中伸出了脖子,喊着。
“妈妈?”
“学尔?”
丁文正睁开了眼睛,她下车后就站在自己面前,带着淡淡的忧伤,看着自己,“学尔?”
“我没死,很意外吧?”她冷冷的说,然后她径直地从他身边走过,一直往前走,走到了方念身边。
“方念,你不能这么做!”她拉住了儿子的手,“念,放下枪!”
“妈妈,你忘记了他对我们做的一切吗?”方念手一抬,方学尔被摔在了地上,还没等丁文正伸出手去扶住,唐已经从身后扶住了她。
“维托,你已经深陷进去了,现在根本无法在拔出来,可是我以为我找到了你母亲,就能拉你回来,可是你却越走越远。”
“是不是杀了你的亲生父亲,下一个就该是我了?”唐眼睁睁的看着他,眼里满是泪水,伸手抓住他手中的枪,“那先杀了我!是我引你进来的。”
方学尔在唐怀里哭泣,方念看在眼里。
丁文正转过了身,看了一眼哭泣中的方学尔,眼中充满着悔恨和歉疚,还有对她十几年未改变的丝丝深情,走向了方念,“我该还给你们的,我还!”丁文正伸手去抢夺方念手中的枪,“给我!”
“放手!”方念也使劲的拉扯着,“放开!”他像一头发怒的狮子,向着他吼着:“丁文正!放开!”
“不要!念!”方学尔也伸出了手,去抢枪:“念,不要!”方学尔泪眼看着儿子,恳求着他:“听妈妈的话,不要!”
方念却使力的一拉将他们甩开了,枪稳稳的落在了自己手中,他恶眼一瞪,直指丁文正:“全怪你!搞这么多事!”方学尔站在丁文正侧面,方念毫不犹豫的扣下了扳机,红了眼的他,丝毫没注意到仇人身边的母亲,“我杀了你!”
“学尔!”丁文正不假思索的飞身扑了过去,为身边女人挡住了子弹,倒下的他不断流出的血……
“文正!”方学尔扶着他,自己的身体也跟着他的身体滑到地上,“文正!”这一刻,似乎所有的仇恨都消失了……
“你怎么这么傻?”
“还能在见到你,我就准备了结我们的事。”他吃力的抬起了手,轻轻的抚摩着她的脸颊;“学尔,我做错好多事,你不会原谅我。”
他奄奄一息的说着,方学尔的眼泪滴在了他脸上,顺着额角流下,“不要哭,这样我会好受一些。”随着手缓缓的朝地下垂落……
“文正!”方学尔一声声的想在唤起他,确是他如沉睡时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