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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如往常一样,依旧高高挂着,没有星星点缀,孤单的在高空,照着黑夜。

安国公府后院,某间熄了灯的客房里。

“长运公主在里面待了半柱香才出来,奴婢瞧了很久,没看到驸马爷离开。”

“嗯,你现在再去瞧瞧房里的情况,小心不要被驸马爷发现了。”

“是。”

话落,一道黑影开门出来,纵身一跃,上了屋顶,几个起跳,落在了蓝心儿所在房间的屋顶上方,还未动作,另一道身影也准确的落在了屋顶,站在她对面,正是玉竹。

“玉竹姐。”先上来的那道身影开口,正是张嬷嬷身边的宫女。

“我现在要赶去宫里,今晚这里就交给你了,好好保护主子,明白吗?”作为所有暗卫的带队,玉竹显然有作为核心人物的派头。

西竹全身立刻紧绷,恭敬道:“玉竹姐放心去,我定会好好保护主子,我先回去向那巫婆复命。”见识过张嬷嬷十年来折腾慧竹的场景,西竹等几个一直留守宫中的暗卫早就暗地里称张嬷嬷为巫婆。

玉竹点头,拍了拍西竹的肩膀,纵身一跃,几下就消失在夜色中。

西竹等见不到玉竹身影,才飞身离开屋顶,回到张嬷嬷的住处。

月光洒在窗户上,透过窗棂,依稀能看见床上和榻上两人的辗转难眠。

今晚无法入睡的人显然很多。

京都,行宫内,某寝殿。

苍木连潇坐在软榻上,左手撑在茶几上,右手拎着茶盖不停的转来转去。身旁,一身黑衣的劲装男子恭敬地站着,不时的偷偷打量苍木连潇。脸上神情变化万千,自己主子就拎着茶盖转动已经快一炷香的时间了,真担心自己主子憋出内伤。

“爷,不早了,就寝吗?”于是,某男弱弱的提醒道。

没反应,

“爷,爷。”某男硬着头皮又叫了几次。

苍木连潇回神,侧过头,看向黑衣男子,摆摆手道:“你先下去吧。”

黑衣男子吃了瘪,行了礼便退下去了。

殿里只剩下苍木连潇一人,放下茶盖,苍木连潇抬头望向窗外。

思绪渐渐回到了十年前,那一年他八岁,跟着父皇出访定安,同行的还有他几位皇兄。

他的母妃虽然出身卑微,却很受父皇宠爱,引起宫里其他几位有权势、有背景的娘娘们的嫉妒。

总是暗地里欺负、算计他的母妃,连带着他都被其他皇子欺负。

母妃生性善良、忍让,从不曾向父皇说过这些委屈。

可是没成想,就是这次出访定远,他那温润得一幅正人君子做派的好大哥竟然存了让他死的念头。趁着父皇忙着应酬新元帝,和其他几位皇兄一起把他骗到偏僻的西边梅林,想把他推进湖水里淹死,然后说他是不小心掉进湖里的。

他却很感谢他的好皇兄们将他推进了池子里,不然她就见不到蓝心儿。

他们见他落水,确定爬不上来后就去禀告父皇,估计赶来他就已经淹死了。

那一刻,他挣扎着,他想活着,可是,弱小的他只能一步步走近绝望,慢慢的往下沉去。就是那一刻,他看见了一抹白色的小身影,从不远处外的梅树上轻巧巧的就飞了过来,拎起他的衣服,就将他救了上去,打退了他的绝望。

他可能一辈子都忘不了当时她那一副少年老成的摸样。

她说,人善被人欺,你忍让别人,是给了别人变本加厉欺负你的理由和动力,不想被欺负、被他们整死,你只有变得强大,而不是一味的忍让。

她丢给他一本武功秘籍,让他学,让他有资本能保护自己。

在那离父皇赶来的一时间里,她对他说了很多影响他至深的话,他都一字一句的记在心里。

那一夜,比她矮了一个头,带着面具奇怪的像大人的小女孩却深深扎紧了他的心里。

他问她,他们什么时候能再见面。

她说,等他变得强大,有资格站在她身边那天,

从那天起,直到他离开定安,每天他都要偷偷的跑去梅花林找她,那是年纪小的她不知道她的身份,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武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在宫里,反正,他每次偷跑过去,都会在梅花林里看到她,一个人孤独的坐在树上,荡着双脚,眼睛不知道看着什么地方,那些天,是他从小到大过的最开心的日子,比得到父皇的表扬都开心一百倍,虽然都是他在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她只是偶尔回答几句,语气总像是母妃对他说话一样。

为了能有资格站在她身边,因为他喜欢跟她呆在一起。

他回国后,装作是被那晚的事吓破了胆,开始软弱,不再为了让父皇表扬,总是表现得很好,让其他皇子眼红。

开始低调、沉默,不轻易出宫门,其实是偷偷修练武功。

直到他长大,有了自己的秘密势力,他都一直不露声色,甚至玩世不恭,成了国人口中的纨绔皇子。

他对皇位没有兴趣,所做的一切,不过是想变得强大,站在她身边,变成她强大后盾而已。他爱她,这些年来,她冷清的身影一直藏在他的心里,从不曾忘却。

在这次出发来定安的前一晚,听到二皇兄几人在议论她,调笑她,说她的坏话,一时不忿,冲动的和他们交了手,暴露了他的伪装。他们本来已经不把他当成阻碍的石头,却因此统一调转矛头,将他列入了危险名单,当作首要重点铲除对象。

之后,明里暗里的跟踪、刺杀都来了好几次。

偏偏当时他未察觉,还被跟踪到她那里,害得他在她面前失了面子,失去了站在她身边的机会。

苍木连潇收回思绪,端起茶杯一口饮尽,自嘲的摇摇头,起身,却不是上床休息。

开门,观察了周遭的动静,确无异样后,出去带好门,从身一跃,上了屋顶,三两下,就飞离了行宫,落到了无人的街道,徒步前行,一边仔细的聆听着四周,确认有无人跟踪。

走出一段路,他便加快脚步,不一会儿,就来到一条小巷,身子轻轻一跃,轻松的站到了一旁的楼阁屋顶。顺着屋顶一跃,

闪身到了楼里,凉风轻拂着楼阁前挂着的字帕。字帕上,端正的写着清风客栈四个大字。

苍木连潇放轻脚步,在二楼的走廊里走了一大段,终于找到自己想找的房间,走过去,抬手,敲门。

半响,都未有回应,他便又敲了两下,这下听到里面有响动。片刻,脚步声响起,门被打开,门里人一袭亵衣,外披了件外袍,显然是已睡下,被他吵醒。

见门外是自己不认识之人,那男子警惕的看着他,扶着门的手一紧,准备关门。

苍木连潇眼疾脚快,抬脚便挤了进去,后才道:“在下多方打听,才知道你的住处,并无恶意,阁下只管放心。”

男子半信半疑的看了看他,关上门,走到桌旁坐下,倒了两杯了冷茶,道:“坐。”

苍木连潇也不客气,当即过去坐下。

“找我有什么事?”男子喝了口茶水,问道,语气并不友善,任谁被叫了清梦,都不会有好心情的。

“听说阁下一个月前曾在晋州见过第一神医,不知能否告知在下神医如今去向?在下必定感恩载德。”苍木连潇也不扭捏,开门见山,说明了来意。

“阁下神通广大,既能找到我,想必也能找到她了,何必多此一举,来问我?”男子听完苍木连潇的话不露声色,兀自又添了一杯茶,慢条斯理的喝着。

苍木连潇听着这话,心下思量,他总不能说,他不费吹灰之力就查到了他的下落,却怎么也查不到神医的去向吧?

“第一神医和第一邪医交情匪浅,天下人皆知,还望阁下帮帮忙,有什么条件尽管开。”

男子嗤笑一声,起身,道:“请回吧,恕我无能为力。”

苍木连潇见状,知道没有商量的余地了,毕竟艺高之人都有些怪癖,不愿告知,他也只能另择渠道了。

“那打扰了,告辞。”说完,苍木连潇起身,离开了这家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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