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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起茶,轻轻吹着,蓝心儿看似垂下的眸子却在不着痕迹的打量着对面的珍妃。

“本宫可是天天都在盼着你来呢。”珍妃掩嘴轻笑,那模样真就像终于见到了一直想见的人那般喜悦。

抿了一口茶,蓝心儿放下茶盏,直视珍妃,“朕久仰珍妃娘娘已久,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珍妃闻言,收住笑,定定地看着蓝心儿,眼底精光闪闪,“都是聪明人,开门见山吧,只要你治好本宫的儿子,本宫保证如你所愿。”

“如愿以偿吗?”蓝心儿垂眸,呢喃着这四个字,埋下的头,让人看不见她的情绪,须臾,偏头,满脸含笑看向珍妃,“怎么说也是朕的皇兄,朕一定贴出布告,广招良医,一定可以治好皇兄。”

珍妃一听,冷笑不止,却也不怒,“本宫能理解为你对本宫手中的东西不感兴趣吗?本宫似乎没感觉到你的诚意。”

“朕实在愚钝,不懂娘娘的意思。”蓝心儿不咸不淡的道。

“愚钝么?如果连你也愚钝,那么这世上就没有聪明的了,相信天下第一神医就能治好本宫的儿子,又何必费心费力发布告呢?你说对吗?”珍妃嘴角噙着笑,定定地看着蓝心儿,似要将她看穿。

蓝心儿动了动脖子,上半身往前一倾,直直的盯着珍妃,缓缓道:“朕一向最讨厌别人跟我玩花样,治好你儿子,那这后宫可就没有你们的容身之地了,如此,你确定你还想医治你的儿子吗?”

珍妃见状,起身,同样的前倾,两颗脑袋距离拉得很近,“治好我儿子,东西归你,我们自会离开。”

“带路。”起身,蓝心儿爽快的答应了。

说起这珍妃,是宫女出身,从小便入了宫,正好在新元帝母妃沈贵妃宫里当差。

聪明伶俐,心灵手巧,很得沈贵妃的宠信,也算是和新元帝青梅竹马,在十四岁那年,便由沈贵妃做主,赐给了新元帝做通房,是新元帝的第一个女人。

不过一年,便生下他的第一个女儿,可没活过一岁就夭折了;后来又生下新元帝的第二个孩子,也就是如今的二皇子,从小便聪明不凡,两岁便能熟读四书五经,三岁就能看得懂兵法,先帝很是宝贝,非常的宠溺,曾一度有传位于其的想法,可二皇子四岁生辰还没到,先帝就驾崩了。

后来,新元帝登基,珍妃虽出身卑微,却借着二皇子的光被封为从二品珍妃,赐住环境优雅的云英殿。

新元帝登基后,政事繁忙,后又是封后,又是纳妃,一时没顾得上珍妃母子,一次事实上不知究竟是意外还是蓄意,年仅六岁的二皇子跌落假山,摔成了残废,还伤了心肺,医治无果;十几年来,一直在床上度过,并且各种药膳补品不断;当时正值蓝心儿出生,所以这个意外就归结于因蓝心儿不详而带来的灾难。

在定安国中,除了蓝心儿,就是这珍妃及二皇子从不参见任何宴会了。

二皇子身残却志坚,没白生一颗聪明的脑袋,他虽没在世人面前露面,可他的才华,众所周知,十岁时,一首萧瑟更是传遍大江南北,被众多才子书生尊为四言律诗之冠,其名气,丝毫不低于库奇国第一才子洛瑾生。

云英殿后面一处独立的小院里,种满了翠竹,一株株高耸挺拔,顶天立地。

清幽的香气扑鼻,蓝心儿不由得止住脚步,贪婪的呼吸起来。

珍妃已走到屋子门前,烟罗轻轻推开门,回头,见蓝心儿站在那里不动,便也不急着进去。

感觉到强烈的视线,蓝心儿收住心绪,见珍妃正一眨不眨的望着自己,当下大步走过去。

见她动身,珍妃才抬脚进了屋。

蓝心儿跟着进了屋,便闻到一股很好闻的熏香,她一时说不上到底是什么香,总之闻起来很舒服。

屋子里很安静,一个小太监立在那里如一座木雕。

靠窗的位置,轮椅上,坐着一名身穿月色袍子的男子,一头墨黑的头发,用一根淡蓝色的发带扎起一小撮,其余的都散在肩上,有些凌乱,看上去却又不突兀。

光看背影,那气质就不容忽视。

蓝心儿斜眼去看珍妃,她静静看着前方的男子,眸子里有一丝惆怅以及心疼。

小太监看到他们,却没出声,看样子是不想惊扰到轮椅上的男子。

蓝心儿走近,站在他身后,他正在作画,修长纤细的手指白的不带一丝血色。

宣纸上,是一大片的梅花,红得似血,又如燃烧的火焰。

蓝心儿抬眸,看向远处那片清晰可见的梅花林,不是梅花的花季,那一片梅花鹿不过是光秃秃的树枝。

他画的是记忆里的梅花林吧,这样想着,蓝心儿垂头,见他的笔在梅花林中挥得淋漓尽致,那正在勾勒的轮廓,看得出是正在画一个人儿。

蓝心儿正好奇的盯着,想看他画出来的是谁,却见他笔猛地顿住,后,将笔放下。

蓝心儿清楚的听到一声叹息,还来不及反应,他一转过头来,蓝心儿猝不及防的就对上了一双波澜无惊的眸子,那眼睛,特别特别的美,眸色竟是浅灰的,蓝心儿前世见过了太多眼眸异色的外国人,但从没见过这种浅灰色的眼眸。

蓝心儿不由得怔了怔。

看见蓝心儿,那眸子迅速闪过一丝异色,几不可见。

不过片刻对视,蓝星寒就将头扭了回去,不过也没有再作画,自己摇着轮椅离开窗边,到桌前,自顾自的品起菜来。

蓝心儿盯着那幅没做完的画,觉得有些可惜,一旁的小太监过来,小心翼翼的拿起,挂在另一边的墙上,旁边,大概有二十几幅画卷规整的躺在画筒里。

突然间,蓝心儿便对那些画充满了兴趣,眼底划过一抹精光,回头,珍妃已走至蓝星寒面前坐下,看着她,一脸希冀道:“你快来看看,该如何治?”

蓝心儿所站的位置离蓝心儿有十步之遥,这样的距离看他,都能看见他苍白的脸色,像是不能在太阳底下行走的吸血鬼,

依自己的医术来看,蓝星寒不但是腿上的问题,身体俨然已经病入骨髓,这世上,除了她,恐怕谁都无力回天;不过,就他画得一手好画,她有惜才之心,也不想他就这么死了,尽管他是新元帝的儿子。

“病入骨髓。”淡淡的四个字听不出任何情绪,蓝心儿缓步走过去,却没有马上坐下。

“那怎么办?!你是神医,我不相信你治不好!如果我儿子不能活,你永远都得不到你想要的!”见蓝心儿的样子,珍妃脸色立马浮上了一层急色,清淡的眼眸里也有了一层水雾。定定的看着蓝心儿,那样子,真是我见犹怜,连那威胁的话听上去都那么的…。威胁不到人。

“我最讨厌威胁。”蓝心儿这才细细看她,虽然平凡的只算是清秀的五官,这幅样子,却有一种别样的美,难怪纵使有了沈媚柔这绝美的人儿,新元帝对她依然是盛宠不衰,不过,蓝星寒可长的一点也不像她,那张脸,也找不到新元帝的影子,像谁呢?

收回目光,蓝心儿就着面前的凳子坐下,正好坐在两人中间,搭上蓝星寒的脉。

蓝星寒没料到蓝心儿突如其来的动作,垂下的眸子落在她把脉的手上,一瞬间,眼里有着无数情绪,那漆黑的眸子里明显划过一丝激动,另一只握着茶杯的手,不自觉的紧了紧,隐约看得见颤抖。

蓝心儿手离开那一刹那,所有情绪回归寂静,只淡淡的看了蓝心儿一眼,那样子,似乎丝毫不为自己的病担心,不悲不喜,不咸不淡。

蓝心儿幽黑的眼微微瑟缩了一下,看着蓝星寒的目光,快速划过什么。

转头,看向珍妃,蓝心儿端起自己面前的烟罗刚沏的茶,细细品了一口,才道:“幸好遇上我,这病再不治,只怕就时日无多了。”

听她这样一说,珍妃又急又喜,急的是那句再不治就时日无多,而喜的是蓝心儿果然能治。

“那就拜托你了,只要你医好他,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蓝心儿放下茶杯,慵懒轻笑,语气似带着一丝无奈,“可是我见二皇兄似乎对自己的病并没有放在心上啊,要知道治病都是需要病人配合的,如果病人自己对生死都无谓,那么,再灵的药吃了都没效。”

“这病拖了十七年,不论哪个太医都说无法医治,久而久之,他便真的就不抱希望了,今日你说能治,他的心里自然是欣喜的,只是我这个儿子性子孤僻,不善表达。”珍妃急急的解释着,转折间同样有了一丝无奈。

蓝心儿又转过头看蓝星寒,即便是听到自己能治,也没有兴奋的样子,心下对这个第一次见面的二皇子更是产生了浓浓的兴趣,“玉竹,拿纸笔。”

玉竹闻言,恭敬从那端的书桌上拿来纸笔和墨,摆在蓝心儿面前。

蓝心儿提起笔,蘸了砚台里的墨汁,飞快在纸上写下一连串药名,推到珍妃面前,道:“照着上面的药方去太医院拿药,用早晨没照过阳光的露水来煎,一副要只有第一碗有效,到第二次就要换新的一副要来煎。”

说完,看向蓝星寒,语气微微一转,“我会派人过来每晚替你用内力辅疗,等到夜里心不在受绞痛之苦了,再来唤我。”

说着,起身,略一沉吟,眼睛扫向珍妃,道:“那就不打扰了,我还有事要处理,先告辞了。”

说罢,便往外走去。

------题外话------

人气惨淡,俺好伤心滴说,还能不能愉快的写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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