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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元帝走在最后,听到这声音,立马便转身想逃,却发现身后不知什么时候站满了黑衣人,堵住了他的退路。后退两步,新元帝心里着急,却也知道他万万打不过这么多人,更别提跑了,回过神,便见沈千行他们已走了进去,无法,他也只能跟着进去。

踏进石门,映入眼前的便是一口巨大的水晶棺材,水晶棺材前,蓝心儿一身白衣立在那里,此时犹如催命的阎王。

几人心里咯噔一下,但输什么也不能输了气势。

沈媚柔纤手一指,喝道:“原来这一切都在你的掌控之中,早知今日,当初我就该将你掐死!哼!现在也不晚,看招!”说着,身形一闪,一个手刃便要劈过去。

待她近身,蓝心儿左手将她挡了回去,右手成掌攻向她,

沈媚柔伸手接住这一掌,身子倒退出好几步,吐出一口血。

沈千行见状,忙运功冲了上去,与蓝心儿颤斗在一起,几招下来,便落了下风,沈媚柔看得出来,胡乱一抹嘴角,再次迎了上去,与沈千行二打一,结果却也是明显的。

双掌齐出,重重拍在两人胸前,强大的内力震得两人身体像脱线的风筝,飞出去几丈远,摔在地上,地面都颤了三颤。

“母后!”蓝如玉见自己的爹娘都被打伤,奈何自己又不懂武,又急又怕,飞快的跑过去扶起沈媚柔,恨恨的瞪着蓝心儿,“你这个贱人!有本事就把我们都杀了,不然我不会放过你的!”

蓝心儿不再看三人,侧身走向离石门最近的新元帝,冷冷的道:“让你坐着皇位逍遥了二十年,现在,在我父母面前,便结束这一切吧!”说着,快速的手法让所有人都看不清在新元帝身上几个穴位碰了一下后,蓝心儿冷笑一声,退了回来。

新元帝根本无法躲过蓝心儿的动作,只觉得被她碰过的地方开始灼热起来,他惊愕的看着蓝心儿退离的身形,一簇簇火焰像是从身体里烧出来一般,很快便席卷了全身,火烧着衣服烤着肉的灼热感让他觉得撕心裂肺,他想扑到地上滚灭身上的火,却发现自己一动都不能动,那疼痛感强烈的让他想大吼,但声音却怎么也发不出来,于是,他只能忍者疼痛看着自己的身体一寸一寸的被烧着,还能清晰的闻着肉烧焦的味道。

沈千行三人就这样亲眼看到新元帝的身体一点一点的烧着,最后化成了灰,那肉焦味掠过他们的鼻子,令他们作呕。

像看怪物一般的眼神看着蓝心儿,三人一时间竟都未发出声音来。那惊愕的样子,只感觉喉咙被什么东西卡住了一般。

蓝心儿冷冷看着一切,复又走向那三人,几人随着她的步子走近,心也跟着跳的很快,并且脚步也在跟着往后退着,怕蓝心儿用刚才那样的方法让他们死。

沈千行和沈媚柔拼命额将蓝如玉护在身后,双手作出防守的姿势,警惕的盯着蓝心儿,虽现在提不上半点力,但他们已经作好了拉着蓝心儿一起死的准备。

蓝心儿走到三人面前一步远停下,漠然的看着他们,看出两人的小心思,蓝心儿嘴角一勾,手指一弹,一粒细小的颗粒穿过两人中间,直直的进入蓝如玉因惊吓而微张的嘴巴里,待沈千行两人反应过来,那颗粒已经化在了她的嘴里。

“你给她吃的什么?!”沈千行瞪着蓝心儿,额角不断渗出的细汗暴露了他,没有底气的质问。

趁着他张嘴问话,蓝心儿又快速弹了一颗跳进他嘴里,沈千行感觉到,第一反应便要吐出来,那药比蓝心儿手法更快的溶入了他下咽的口水里。

“你…。”沈媚柔刚一开口,也是同样的下场。

蓝心儿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对他们不停的用手抠进嘴里企图抠出来的行为感到可笑。

“不用费劲了,一炷香之内你们的身体便会溃烂,然后会长出一种专吃腐肉的虫子,它会把你们的身体一点一点的吃光,这一切都结束了,你们便下去好好在我父母面前忏悔吧。”

说完蓝心儿转身,看了棺材里的两人一眼,离开了石室,刚才围在这里的人也快速散开,偌大的石室,除了那口水晶棺材和那堆黑灰,便是三具慢慢烂掉的躯体在夜明珠的荧光下,犹可见那躯体上爬满了一寸长的白色虫子,正一口一口的尽情享用着它们的美味早餐。

——

钟华宫,安若南静坐在软榻上,一夜无眠。

宁王那怨怼的眼神,那充满杀气的掌风,让他想了一夜,琢磨了一夜。

转头,见外面天已经亮了,安若南摇摇有些昏沉的头,确实自己从未见过那离定安国千里之遥的东恒国的宁王殿下,可她为什么似是对自己怀有恨意呢,在哪凛冽的眼神里,他明明看见了令人难以忽视的浓重杀意。

既想了一夜,也无果,安若南不再执着于此,

起身,朝外走去。

寝殿前的花园里,一颗高大的榕树,树上那稀稀拉拉的叶子,干得像大烟叶一样。

清风一吹,不断的有残叶飘落下来,像一只只金色的蝴蝶,轻飘飘落在地上,摆出各种形状,好一副秋意浓浓的自然画卷。

还未欣赏尽兴,一个手持扫帚的小宫女闯了进来,硬生生的打破了这美丽的画卷,见到安若南,恭恭敬敬的行了礼后,见他未有指示,便挥着扫帚扫起地上的落叶来。

画卷不再,安若南收回目光,举步走出钟华宫,朝华阳殿而去。

刚走至华阳殿大门口,便见一身白衣的蓝心儿出来,身后跟着玉竹,手里拿着药包。

安若南站住脚步,等到蓝心儿走到面前,看了玉竹手里的药包,问道:“墨言这么早是要去哪?用过早膳了吗?”

看起来精神,却还是忽略不了那双眼厚重的眼袋,蓝心儿瞧着他,不由蹙眉,了解他的性格,昨夜那一出之后,他要是能睡好才是怪事,叹了口气,蓝心儿顺着他的话答道:“去云英殿,已经用过早膳了,你呢。”

“我…也用过了。”刚想如实回答,话到嘴边却反着说了,低头,敛去脸上的神色,下一秒,再抬起头来,一抹温润的笑意挂在唇边。

“我跟你一起去吧。”说着,不待蓝心儿答应,手极快的便抢过了玉竹手中的药包,一个旋身,与蓝心儿并列。

蓝心儿错愕的看着他的动作,不由觉得好笑,看向玉竹道:“你回去吧。”

然后迈步,边说着:“走吧。”

安若南赶紧跟上。

这一世的爹娘的仇人已血刃,蓝心儿沉重了十几年的心总算是尘埃落定了总算是再无牵挂,也许可以放心的离开了,只是…。真的便没有牵挂了吗?

思及此,蓝心儿眼角余光瞟了身旁的安若南一眼,鼻息间,溢出轻微的叹息。

横贯御花园的鹅卵石小路上,一黑一白的两抹身影漫步走着。看上去极为和谐。

不时经过身边的宫女太监纷纷上前行礼。

两人一路无话,一直到了云英殿外。

守门的两个小太监见到两人,一人忙进去通报,一人则恭敬地引着两人直直往后殿而去。

刚走到竹林外,珍妃便匆匆赶来了,几人一同进了竹林,别致的小屋内。

如蓝心儿第一次来一般,蓝星寒端坐在窗前,面前是木架支起的画板,旁边的小几摆满了各种颜料。

蓝心儿这次来的时间正好,蓝星寒恰恰完成这幅画,笔刚放下,便听见有人进来的气息,回头,见是蓝心儿,蓝星寒一吓,神色一慌,赶忙要收起画卷,未干的墨汁沾到满宣纸都是。

蓝心儿心觉诧异,大步走过去,不问蓝星寒意愿,一把拿过蓝星寒卷好的宣纸,打开,模糊的画依稀能看出还是上次那幅梅林图,画卷的其他地方都糊成一团了,但左下角落处,一身白衣的小女孩,一腿曲起,一腿打直的坐在一棵梅树下,姿态肆意神情潇洒,清晰可见。

蓝心儿一眼便瞧出这是她七岁以前的样子,因为七岁以前,爹爹还在她身边陪着她,那六年里,翠名轩之外的人谁也不曾来过,她不曾带着面具,每天活的快意,洒脱。

直到爹爹去了,她悲痛不已,用仲伯教她的易容术将自己化成丑陋可怕的样子,溜出了翠名轩,在醉金亭外,遇到了出来玩耍的蓝如玉,吓坏了她。

那时的蓝如玉多风光啊,虽同为公主,同是七岁,可她众星捧月,高高在上。

当时她的下场就是被毒打一顿,新元帝亦狠狠踢了她一脚,如不是她有内力护体,那一脚,足以致命。

然后,她被送回翠名轩,换了几名嬷嬷看守,再不准她出来,另外,还美其名曰是为她好,赏赐了她一面漂亮的面具。

皇宫里再没有爹爹,她便觉得待在这里也无任何意义,她终于想起穿来时的耳边的声音,想着自己要做的事,于是便叫了同她身高体型差不多的慧竹在翠名轩扮成她,而她,跟着仲伯他们出了皇宫,逍遥天下,走遍了这片大陆的所有地方。

直到几个月前,才回到翠名轩。

收起思绪,蓝心儿抬眸看向窗外的那片梅林。

半晌,将手中的画卷塞回给蓝星寒,举步走向西墙的画筒。

一幅幅的打开画卷。竟全是梅林里的她!

有坐在梅树上光着脚丫的她;有在梅林里漫步的她;有在梅林里运功练武的她;有在梅林里迎风起舞的她。

各种各样的她,一身白衣,惟妙惟肖。

毫无意外,全是七岁以前的她。

墙角的八角柜最下层,一排比比皆是,蓝心儿只随便抽了几幅打开来看,同样是她,最角落里的一幅,看起来最是泛黄,便知年岁最久,蓝心儿小心翼翼的取出来,缓缓打开,依旧是梅林画,却让蓝心儿瞬间酸了鼻子,连呼吸哦都似被什么东西哽住了一般。

画上除了她,明显还有另外一个男子,一身青衣,身材伟岸,面目俊朗,全身上下都散发着霸气,却满眼含笑,宠溺的望着站在梅树上摘花的女孩。

而女孩,手拿一支梅花,身子侧着,低头看着树下的男子,笑靥如花。

下角的落款日期,新元帝七年十一月初三。

那年她四岁,这是爹爹第一次带她出来散心。

前四年里,爹爹虽溺爱她,可终究是沉浸在娘亲的死亡里难以自拔,虽每天都会对她笑,可陪着她教她习武的都是仲伯几人。

却不知后来怎么的,爹爹终于从娘亲的离去的事实里走了出来,天天陪着她,亲自教她武功,常常带着她到梅林里漫步。

可他们一起看过的梅花,终不过两季而已。。

一滴热泪猝不及防的落下,蓝心儿视若珍宝般的收好画,抱在怀中,回头,却见几人都盯着自己。

蓝心儿却不解释,复杂的看了看蓝星寒,扭头,冲了出去。

“墨言!”安若南见她二话不说就跑走,眼角明显有泪痕,忙呼喊一声,追了出去。

“不要跟着,去唤玉竹,让她请莫景熙来替他行针。”

安若南刚追出去便听到她的声音,刚要运功追去,却已不见了她的踪影。

知她轻功卓越,他用尽全力也定是追她不上的,便弃了想法,转了方向,向华阳殿掠去。

东方的旭日冉冉升起,今日本是单数,不用上朝,一辆朴实不华的马车遥遥驶来,停在黔武门,守卫拦车上前检查。

车帘由里掀开,守卫一见是詹澜夫人,立马恭敬放行。

陛下曾有交代过哪些人无宣召进入宫门毋须阻拦,通通放行,并且不管是马和马车,代步工具一律可进皇宫。这詹澜夫人自然是其中一个,再加上她的爱子现如今可是陛下的皇贵君,身份贵不可言,他们这小小的侍卫岂能得罪?

马车驶进黔武门,一路畅通无阻,平稳的行驶在青石板平铺的大广场后,往东拐去,行了一小会儿,马车停住,一身深红色衣袍的詹澜夫人,自马车上下来,徒步,继续往东走去。

前面再走便是后宫,马车便不能再进去。

片刻,便到了离钟华宫最近的延锡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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