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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那名灰衣男子很快出来,迎了众人进去,因蓝心儿,安若南便留在了马车中。

踏进大门,便往右转,众人只来得及看到左边那绿树掩映之中,灰墙红瓦,气派恢宏,白雾缭绕,犹如另一方天地。

右边同样一条长长的回廊,尽头,偌大的厅堂里。

穆景升端坐在主位,陇孳生站在他身旁。

见几人进来,陇孳生便走出来招呼几人落座,一众侍女鱼贯而入,给几人上了茶和点心。

“诸位是魇域宫的人?不知找穆某所为何事?”众人落定,穆景升放下茶盏,问道。

仲东石从进来便一直在打量穆景升,闻名天下的第一富商,浑身上下却没有一丝铜钱味儿,尽显不凡的气质,此人,果真非池中之物!而门口那些守卫个个训练有素,连刚刚奉茶的侍女竟也身怀武功,这穆家堡果然藏龙卧虎,不可小觑。

“穆堡主,久仰久仰;老夫一向直来直往,便开门见山,直说了,听闻穆堡主得了火凤苓,老夫今日上门,就是请穆堡主将火凤苓让与我,条件任君开。”

果然!

穆景升眼神一闪,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轻笑出声,“呵呵,原来是此意,只是,火凤苓于老夫有重用,恐怕不能割爱。”

“真的不能行个方便吗?”仲东石搭在腿上的手指微微点了点腿,垂着的眼帘下,一抹精光一闪而过。”

“非常抱歉,如果阁下所求其他,穆某定二话不说,双手奉上,这火凤苓,却是坚决不行的!孳生,送客!”穆景升长身而起,说罢,大步往内堂而去,看也不看堂内众人。

“且慢!”却被仲东石猛地喝住。站住,转过身,看向仲东石。

“阁下还有何事?难得真的有其他所求?”

果然是块难啃的骨头!但穆家堡实在不宜硬来!

“仲某初次来沧州,人生地不熟,不知可否请穆堡主行个方便,留我们住几日?”

穆景升听他如此要求,眼睛眯了眯,忽而,爽快一笑。

“呵呵,没问题,穆某向来好客!孳生,吩咐下去,收拾好西跨院给客人们住,不许有任何怠慢。”

“是,堡主。”陇孳生领命,走到仲东石身边,作了个请的姿势。“您请。”

仲东石自是没有错过穆景升那一瞬间的变脸,颔首,朝他客气一笑,转身,跟着陇孳生往外走去。

*

秋风送爽,溪水潺潺。

奢华大气的木质拱桥,雕花细腻,做工精致。

穆景升和陇孳生一前一后走在拱桥上。

“都安排住下了?”

“是的,他们中还抱着一个年纪不大的小姑娘,昏迷着,凭我看,伤的不轻,想来求火凤苓是为救她。”

“我本也不屑要这火凤苓,要不是寒儿需要火凤苓打通经脉,这火凤苓倒可以做个人情赠予他,魇域宫的人,不好惹啊,三十年前,魇域宫称霸江湖,谁人提起不是闻风丧胆?只后来不知怎么就销声匿迹,圣山一脉,再也无人见过魇域宫的人出没,此次出世,不知这江湖又会有怎样一番动荡?他们既留下,便不会罢休,孳生,这几天,你可得仔细注意着了,东跨院安排人日夜不停的守着,我不允许他们母子受任何一点伤害!”

“您放心,我会派日月风三人守在东跨院,保证连一只无名苍蝇都飞不进去。”

“嗯,另外,派人时刻盯着沧州城,陌生的人都仔细着,再将宣城的人马都调回来,有备无患。”

“是。”

刚要走下拱桥,陡然,一阵飓风拂过,风停,数丈开外,一名身穿金黄色衣袍的女子负手而立,风姿飒爽,英气逼人。

穆景升见到凭空出现的人,身形一顿,随即,朝陇孳生摆摆手,陇孳生看了看来人,转身,退了回去。

穆景升走下拱桥,在女子几步外停住。

“你怎么来了?”

“许久未见,恰巧路过,便进来看看你。”苏素丢了手中拈着的一根茅草,看着穆景升,淡淡道。

“这便见了,还有什么事?”穆景升眸光扫了一眼苏素身后绿树半掩的八角亭,道。

苏素捕捉到他的眼神,嘴唇一勾,眼神沉了沉。

“怎么?这就不欢迎了?还是怕你的爱妻爱子看到?”

穆景升脸色一变,“你到底来干什么?快说!”

闻言,苏素垂下的眸子悄悄黯淡了几分,见穆景升的表情,脸色冷了几分。

“我要火凤苓。”

穆景升一怔,为什么都要火凤苓?魇域宫的人他能直接拒绝,可是她。。。。。。

“你要火凤苓做什么?”

苏素走近两步,看着他,眉梢一挑,“我要,你给不给。”

“不行!”穆景升思虑半晌,果断拒绝。

“他是你儿子,我算什么呢?听说火凤苓能治百病,解百毒,怎么你那倒霉的儿子顽疾还没治好?不是有第一神医出马吗?怎么还不行?真是命运多舛啊!这般活着还有意思?不如早点死了的好,活着也是拖累!”

苏素偏头看他,脸带讽刺,眼底的薄雾尤为复杂。

“放肆!他可是你哥哥!你怎可诅咒他!?”穆景升挥袖一甩,指着苏素,斥道。

“呵,哥哥?”苏素手指在红唇上划过。展开一抹极美的笑容,下一刻,却变得黑沉,沉声道:“穆景升!如果不是有我母亲,你能有今日的风光吗?!那东跨院的母子俩,鸠占鹊巢,算个什么东西?!哥哥?!他配吗?!我乃堂堂一国之相,而他,不过是个下贱之人所生的废物!废物!”

穆景升听她如此说,心下痛心,一咬牙,抬手就是一巴掌打过去。

苏素反应极快,抬手抓住他落下的巴掌,继续道:“怎么?这就恼羞成怒了?穆景升!我告诉你,要么给我火凤苓,要么,我们这便去跟我那便宜哥哥问个好?”

穆景升见她这副模样,重重放下手,瞪着她,半晌,平静下来,“你要火凤苓做什么?”

苏素收回手,勾唇,语气很欠扁,“做什么?当然是拿来泡澡,最近奔波劳累,松松筋骨。”

穆景升一噎,深吸了一口气,道:“这种效用的药材多得是,我马上让孳生去药房给你买。”

苏素听罢,眼睛一眨,勾唇,笑道:“这样啊,那好啊。”

穆景升听她妥协,正要露出欣慰的笑容,听到她接下来的话,很快僵在脸上,不上不下,像吃了大便一样。

“那我这便去东跨院坐坐,等他买回来。”

说着,苏素便要转身,往八角亭那边走去。

穆景升大步跨上去,拦住她,扶额,道:“苏素,别再闹了!你到底图什么?!”

“图什么?”苏素站住身子,四面转了转向,道:“穆家堡不愧是堪比皇宫的存在啊,我现在突然就想住进这里了,穆景升,你说怎么办?”

“你别穆景升穆景升的叫,我是你爹!”穆景升看着她状似好奇的打量四周的样子,其实不达眼底的笑意,无奈道。

苏素闻言,轻笑,像是没听到他的话,继续说自己的,“南跨院还给我留着呢吧?赶了一天路,累死了,我先去睡觉了,晚饭记得来院里叫我。”

说着,就这样大摇大摆的换了个方向,朝南边走去。

穆景升看着她慢慢走远的背影,愣在原地,不知该怎么办好。

顿了顿,抬脚追上她。

“明年,明年的火凤苓,爹一定取来给你。”

苏素脚步不停,鸟也不鸟他,大步往前走。

走过一片宽阔的草地,草地上长满了野花,前方,一处谧静的院子,气派的建筑,门前空地,遍地山茶花,两颗老榕树,看上去如同世外桃源。

直到苏素踏进大门,才慢慢转回头,看着穆景升,用穆景升同样的语气道:“明年,明年的火凤苓,我一定让给你。”

穆景升又被噎住,看着面前这个长的与自己七分相似的女儿,真是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女儿的优秀他是引以为傲的,只是,儿子在他心中,更加重要!

“既然你偏要跟我作对,那你便在这住着吧!我先走了。”

说罢,转身,大步离开。

苏素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刚刚张扬的笑容瞬间收住,眼神冷了几分。

“追雨为何还没动手?!难道她想违背本相的命令?”

门里,走出一黑衣女子,道:“回主子,追雨说她会马上动手,请您静候佳音。”

苏素抿唇,转身,向里走去。

“给夙天传信,让他也行动,他的心是否还在这里,权看他的表现了。若有背叛,就算他是舅舅的孩子,照杀不误!”

“是!”黑衣女子应了声,跟着她往里走去。

*

西跨院,环水而立,一条不大不小的河流绕着西跨院围城一圈,河水来回流淌着,四面都是长长的回廊,可观赏清澈的河水,及河里翻越的鱼儿。

四条回廊圈着的院子,摆放了各种各样的花盆。

主屋里,仲东石和柳立善坐在首位,堂下,两边都坐满了人。

“穆景升不肯割爱,这穆家堡里机关重重,地方又大,火凤苓到底在什么位置我们也不清楚,现在,到底该怎么办?”玉竹坐在左边第二位,她上方坐着安若南。

仲东石看了看柳立善,略一沉吟,道:“今晚,我和立善夜探东跨院,分头行动,你们见机行事,一有不对,立刻带着心儿撤!”

莫芸手中握着刚刚收到的信条,听罢仲东石的话,道:“据我的人打探到的消息,穆景升拿着火凤苓是为了替他的儿子打通筋脉。现在还差一样药引,所以,火凤苓还没用,应该就在穆景升的书房里。”

玉竹听到莫芸的话,眼神微微一闪,想了想,看向仲东石,“师父,你有把握能替他打通筋脉吗?”

仲东石不知她问此何意,顿了顿,点头,“以我和你二师父合力,有八成的把握。”

玉竹听罢,道:“师父,穆家堡的实力非同小可,我们不能妄动,我想去见见穆景升的儿子,我想他一定会说服穆景升将火凤苓给我们,而师父到时候,就替他打通筋脉,算是还他这个人情。”

仲东石疑惑的看着她,他怎么不知道这个徒儿什么时候有这样的能耐了,虽跟在蓝心儿身边那么久,但是……比心儿,她还差的远呢。

见仲东石的目光,玉竹看了看安若南,道:“你们有所不知,二皇子蓝星寒就是穆景升的儿子。”

“什么?”莫景熙一听,噌的一下就站起来,道:“是蓝星寒,那我跟你一起去,好歹我也替他扎过针。”

安若南却是一怔,蓝心儿不见,他在第二天就匆匆和莫景熙一起离开了京都,如今京都的情形怎么样了,他也不知,倒是这蓝星寒竟是穆景升的儿子,这是他远远没有想到的,上次跟着心儿一起去云英殿,他看到过蓝星寒那种眼神,作为同样是男人的他,是清楚那种眼神代表着什么的,不用多想,玉竹此次去找他,他肯定会二话不说的就同意的,只因是心儿。

如此,他便送了一口气了,只是,蓝星寒........又是一个劲敌啊。

*

鬼界,苍茫无际的荒漠,石碑下,黑袍男子盘坐在地,正运功疗伤。

旁边,红腰带男子站在侧,脸上面巾已摘下,出尘的面容带着一丝清冷,淡漠而疏离。

“三百年前,菱刺不小心割伤了竼殳,吸收了竼殳的血,而如今,菱刺又吸收了莫芸的血,他们既是一道来的,冥冥之中只有定义,说不定是圣尊此番弄错了,五百年前的红泪是莫芸才对。”

半晌,黑袍男子收工,抬头看了看他。

“如果是她便更好,时间不多了,屡次失败,圣者已经对我失望了,缥缈,你先赶去沧州等我,我去一趟京都,就赶来沧州与你汇合。”

“京都?干什么?”缥缈蹙眉,对他的话表示不解。

“想要不费吹灰之力地牵着他们的鼻子走,非得要弄点筹码在手才行。”黑袍男子看着某一方向,眼中精光闪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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