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了你?我养你这么多年,你总得报答报答我啊。”沾满情欲的声音让水月瞬时明白了巷子里发生了什么事。
那女子的呼救声还在继续,还传来男人的怒骂声以及打耳光的声音,水月想了一下摸摸腰间的东西走了进去。
“住手,光天化日之下竟对良家妇女做出这等事,真是无耻。”
“哪里来的混小子怀我好事?”一个四十来岁的男人转身骂水月,被他按在墙上的女子正紧紧抓着衣衫,圈抱着身体滑坐在地上,看起来也就十八九岁的样子。
水月见此不由得怒由心生,“你这个畜生,她都可以做你女儿了,你竟下得去手。”
“老子有什么下不去手的,老子养她这么几年,她就该伺候老子。小子长得不错啊,细皮嫩肉的,是不是也想要大爷伺候伺候?”
那淫贱的声音让水月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无耻。”
“求公子救救我,救我!”那女子跑过来拉着水月的衣裳,双眼噙着泪。
“你个臭丫头,你给我回来。”那男人见那女子拉水月的衣裳急忙上前想要把她拉回去。
“不要,我不要,公子救我。”
那女子拉着水月不放,而那男人又拉着那女子不放,水月想要帮忙推开那男人,一番拉扯之间,水月的头发散了开来。
“原来是个漂亮小娘子啊,可比这丫头好多了,啧啧,老子可真是有福啊。”
那男人见水月是女子顿时眼睛发亮,那女子显然也没想到这位漂亮的小公子竟是个女子,愣住了,听到男人的声音清醒过来便推着水月,“小姐,你快跑,快跑,他不是个东西。”
说完便趁男人沉浸在水月美貌中时挡在了水月与那恶心男人的中间,紧紧抱着那男人。
“你给老子滚开!”那男人急了,使劲的挣开女子。
“我不能丢下你,你过来,站我身后。”
水月把那女子拉过来,让她站在她的身后,没看到女子看着她那感激、感恩以及感动的还噙着泪的双眼。
“你这个禽兽,你敢碰本姑娘一下试试。”
“哟呵,老子还就碰你了怎么样?”
“我是孝亲王赫连清的女人,你敢碰我一下试试。”
“你说是就是?老子会上你的当?”说着就靠近了水月,手也欺了上来。
“住手,你看看这是什么?”
水月从腰间拿出那枚赫连清给她的象征着孝亲王的腰牌,那是刚回丰城时赫连清给她的,怕她遇到什么事,而他又不能及时的出现,她当时还说她整天在府里怕是用不上这腰牌了,没想到今天还真用上了,还好赫连清没收回去。
那男人看到那腰牌上大大的孝字,孤疑的看了看水月。他见水月着实长得可人,又有孝亲王的腰牌,怕真是孝亲王的人,便也不敢放肆了。
“我教训义女,还请姑娘让开。”连老子也不敢用了,孝亲王哪是他敢惹的。
“我不会把她交给你的,我给你两个选择,一是我给你一百两银子,你拿着银子离开丰城,以后再不许出现在我的面前,也不许找她。第二,你今天带了她走。反正我一个女子自是争不赢你,但是我会找王爷帮忙找出你,或是用皇上赐我的千两黄金雇人,天涯海角也要找出你,然后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就算你能躲,我也要叫你一辈子不得安宁。”水月说得狠绝,她们女人不是好欺负的,她要叫他长点记性。
“你……”
“怎么样?一百两银子可是够你下半辈子吃喝不愁,若你选了第二种,你尽管试试。”
那男人见水月不像是说假的,而且听她说连皇上都赐她黄金,她见过皇上,就算不是孝亲王的女人也必是哪家权贵的千金,要他生不如死那还不简单,当即一个冷颤。一百两,换那个丫头也划算了。
“好,我要银子。”
“算你识相,给你。”
水月从身上拿出身上拿出她带出来的仅剩的一张银票给那男人,男人拿着银子就往怀里塞。
“还不快滚,你记着,别随便欺负女人。”
“是是,我滚。”
那男人一溜烟的跑了。
“红杏谢过小姐相救之恩。”女子跪在水月身前。
“快起来,你走吧,他应该不会再回来找你了。”水月将她扶了起来。
“不,请小姐让红杏留在小姐身边报答小姐。”她执拗的不肯起来。
“你快起来。”
“小姐,红杏自有记忆以来就没有父母,被人辗转卖来卖去,做过乞儿,做过丫环,吃不饱床不暖也从来没有人把红杏当人看。五年前,红杏再次被人拐卖,被刚刚那个叫二狗子的男人收留,他让我叫他义父,他请人教我歌技,还让我在妓院学习青楼女子的媚人之术,去年他开始让我去画舫上卖艺。那些人总是随意对红杏打骂,还,还想……红杏誓死想要保住清白,可在昨天,最终,最终还是……。那禽兽不如的义父高价卖了我的……”她顿了顿,“他见我清白已无,便想要对我行禽兽之事,小姐也看到了。红杏没有亲人,恳请小姐收留红杏,让红杏做牛做马报答小姐的大恩大德。”
水月叹口气,学历史的她又怎会不知古代有这些乱七八糟的事,这红杏也真是可怜,只是她如今也是寄人篱下,罢了,就当给自己找了个伴,相信赫连清也不会介意府上多养个丫头的,前几天还说她若不喜欢府上的丫环可以找牙婆挑两个她喜欢的,不过被她拒绝了,她现在也算是延后行使了赫连清给的权利吧。
“你起来。”
“求小姐收留红杏。”
“起来,我留下你便是。”
“谢小姐,红杏一定会做牛做马来报答小姐。”红杏站了起来。
“不用你做牛做马,就当和我做个伴吧,跟着我,你就得听我的,以后不许随便下跪,轻贱了自己,就算是对我也不行,要想别人看得起你,你就得首先看得起你自己知道吗?”
“是,奴婢知道了。”
“也别称奴婢,就说我或是你自己的名字。”
“是,小姐,红杏知道了。”
水月看着她身上被撕裂了的衣裳,皱了皱眉,打开包袱,拿出一套刚买的衣裳披在她身上。
“小姐,这怎么行,这衣裳这么好,红杏怕会弄脏您的衣裳。”
“披着,总不能这样在大街上走,而且我也没当你是奴婢,你也别当你自己是,披着,不许拿下来。”水月强制性的将衣裳披在了她身上。
红杏感动的看着她,“谢小姐。”
“走吧,对了,你这名儿是谁起的?”
“是买我的人起的。”
“这名儿不好,太过风尘了,我给你换一个吧。”还有一个原因是一支红杏出墙来,但她没说,想来他们也是不知道的。
“全凭小姐做主。”
“那就叫清莲吧,清莲出淤泥而不染,是个雅而不俗的名儿,怎么样?”
“谢小姐。”再次含泪。
水月直接带着清莲回了孝亲王府,银子给了那男人也吃不了饭了,而且清莲此时这样子也不宜在街上久留。
她们匆匆走出巷子却没见到巷口那一闪而过的两条身影。
赫连洌和冥火飞身上了屋顶。
赫连洌久久注视着那渐渐消失的身影。
“主上?”冥火见赫连洌看得出神,不由开口叫道。
“回去吧。”
几个跳跃之间,两道身影消失于屋顶。
水月向管家说明了情况,让他告知赫连清,然后她把清莲带去了落水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