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芜歌就站在竹林里静静得看着,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来看他,就这么站在这里凝望着,她不知道他们未来如何,她只知道这段时光无疑是最美好的。
帝音手执着书,本是沉醉在书中。只是……他似乎感觉到窗外有一束目光在盯着自己,并无恶意却是充满的爱恋,当然这只是他内心所想。
他抬起头往窗外望去,只见夜色迷茫,一片寂静,并无什么身影之类,帝音摇了摇头,喃喃道“看来是我书看多了,产生了幻想。”说罢放下了书,捏了捏脖子,放松放松,起身灭了烛光。
窗外凤芜歌从竹林的背光处走了出来,深深地看着那早已熄灭烛光的屋子几眼,转身向醉花阁走去,留下一页剪影。
次日清早
昨夜一夜没睡,凤芜歌早早就收拾好行李,其实也没有什么就几件换洗的衣服罢了。
还特意的把院子里的花浇了几遍,此次下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多浇点还是好的。
帝音本来是打算来叫凤芜歌起床,未料一进院子便看到,女子身姿卓越,身着一件桃红色的纱裙,随风飘逸,低着头淡然地浇着花。因为是清晨,山里还泛着雾气,看上去好似蓬莱仙子欲乘风归去。
阿芜变了,变得好似一阵风,更加让人抓不住,稚气的脸庞渐渐脱落,散发着少女的光芒,最让人注意的是那双明亮的双眼闪烁着光。他不知道昨晚师父到底跟她讲什么,他知道他的阿芜一夜之间长大了许多。
凤芜歌抬头见帝音呆呆地站在院门口,连忙放下水壶,朝院门口喊了一声“阿音”。
听到凤芜歌的声音帝音才缓过神来,扯了扯嘴脸微微一笑,朝凤芜歌走来。
“阿芜,行李可收拾好了?马车在等我们下山呢。”
“早就好了,你帮我把剩下的几棵花浇好,我去拿行李。”说罢,凤芜歌便把水壶递给了帝音,转身向屋里走去。
马车一路颠簸往山下跑去,凤芜歌掀开窗帘,看着窗外的卧云山,一片辽阔宏伟。此时已是四月末,桃花谢尽,只留空枝,枝头上挂满了小青果,小的可爱及了,还沾上了小露珠,娇艳欲滴。再向远处望去,整个卧云山都笼罩在一片云雾中,云雾涌涌,山峰若隐若现。半响,凤芜歌才拉下窗帘。
而帝音则在马车看起了书,一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模样。
凤芜歌问道“阿音,我们是要去哪?”虽然师父说历练,但她还是不知道去哪?
“师父说,让我们替他去江南冷家喝个喜酒,不过此时离喝喜酒还有一个月,我们可以到江北搭船,一路上慢慢走过去,游玩体会风土人情。”虽是回答,帝音眼睛却没有离开书,凤芜歌很好奇,人真的可以一心两用?回答她,还能看的进书?
凤芜歌“哦”了一声,老老实实坐在马车上,耳边传来的是轮子与地面沙子摩擦的声音,像一首催眠曲。由于昨晚没睡,困意袭来,凤芜歌在马车上睡着了。
看着书入迷的帝音抬起头见凤芜歌睡着了,摇了摇头,从包袱里取出一件黑色金线镶边的披风,轻轻的为她披上,最后才拿起书继续的看着,马车里一片静谧。马车依旧在前行。
卧云山山峰上,秦苍站在顶峰看着远远离去的马车,未束的墨发随风飘起,红衣摆摆,一身要腾飞的模样。
苏妃烟从半山腰累喘吁吁爬上顶峰,看到的便是这样,内心不得不骂声妖孽啊。苏妃烟缓缓走近秦苍,也朝着他望去的那个方向望去,一辆马车若隐若现在往山下跑,她知道那是帝音的马车。
久久,秦苍才说道“你来了。”
“是,师父。”
秦苍并不爱说话,苏妃烟也不是个多言之人,最后的结果俩人一阵沉默。
“走吧,回去吧,他们走了,这阵子我会亲自教你些东西”语罢,秦苍转身往山腰走。苏妃烟在后面远远跟着,渐行渐远。
马车一路颠簸,在快日落时,凤芜歌与帝音在一客栈停了下来,准备今晚在这里住宿。小二早早就把他们的马车牵进院子里,又喂了马粮草。
另一个小二则把他们引到大厅里用饭,凤芜歌点了几个小菜与帝音坐在那里等着饭菜。
只听门头一阵噪声,进来了三个大汉,三个皆是虎背熊腰,满脸腮毛,头发蓬松。其中一个略高点的人朝小二吼道“小二,来一坛女儿红,再来几道小菜。”
“嘿,客官稍等”
三人在凤芜歌旁边一桌坐了下来,只听三人当中最矮的那个大汉说道“大哥,俺还不曾当过兵,不知那玄王怎样?”他是刚从乡下出来的,听说玄王招兵买马,他大哥又曾在玄王营下当过兵,所以前来投靠他大哥,虽不能繁华富贵,却也能混口饭吃。
店小二很快就把酒端了上来,被喊做大哥的是三人之中最为魁梧的一个大汉。
只见他倒了一碗酒,一饮而尽回答道“老子又不是玄王旁边当兵的,是营里的,不过上次听营里的二狗子说,玄王日后是当君王的,咱们也能跟着吃香喝辣。”
“皇位不是太子继承吗?”矮个子大汉虽待在乡下,也没读过书什么的,不过皇位的继承者难道自古不是由太子继承的吗?
魁梧的大汉白了他一脸说道“太子,七八年前就没听说过太子了,如今那君王又重病,朝中之事自然玄王处理,哪一天再蹦出个捞什么太子爷,也登不上皇位的。”玄王处理朝政这么多年,让他白白把江山拱手让人,他又不是白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