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个子大汉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其实谁登位对他来说都一样,只要能混口饭吃就好了。
矮个子大汉如此,何况是百姓,百姓关心的是温饱,是丰衣足食,上头是谁登位有时候他们都不知道。一个好的君王就主要的还是要抓好民心。
其中一个还未开口的大汉,他脸上有一道伤疤,若是懂武的人就知道这是同人战斗时被某一兵器所割留下的刀疤。
刀疤大汉嘴里嚼了一大口花生,口齿含糊不清的说道“什么吃香喝辣的,那静王虎视眈眈,还有那景王也来插一脚,你们还是先担心自己的小命吧。”兄弟争位必有战争,战争的是兵将,要想吃香喝辣,也要有那个命从战场回来。
刀疤大汉想起自己以前在玄王府当差,日日夜夜要警惕,提心吊胆的守着。树大招风,前来暗杀玄王的比宾客还络绎不绝。而苦命的就是他们这些护卫,天天要防这防那,主子受伤,受罪的是他们。脸上的这刀疤便是那一次保护玄王时被刺客划伤的。你说保护主子受伤没个褒奖就算了,结果人家玄王看你一脸刀疤,面目狰狞,影响王府的市容,一遣就把他派到的营里当士兵。连个半毛赏钱都没给,更别提吃香喝辣,有小命在已经不错了。
闻言,魁梧大汉与矮个子大汉俩人面面相觑,一脸疑问,矮个子大汉问道“莫非俺这兵是当错了,这样俺还不如回到乡下种田去。”矮个子大汉本来就是奔着吃香喝辣的念头来了,如果不能甚至会丢了小命,他还不如会乡下啃青菜去,还能活的久点。
“再什么样,营里的还是比乡下好,至少有香喷喷的米饭,乡下现在都啃树根了,就你这饭量没准就饿死。”刀疤大汉说道。
“行了,你们也不要多说什么,赶紧喝,喝完睡觉,明早赶去营里报道。”魁梧大汉拿出自己是老大的架势,阻断了他们的对话。
于是三人喝起了酒,吃起了饭菜,整个大厅都是他们的声音。
凤芜歌坐在他们身边吃饭,耳朵却早已经竖起来,把他们的话听了一清二楚。从他们的话中,凤芜歌迅速的得出了几个信息:现在南临国玄王执政,南临太子不知所踪,南临皇病重,各王夺位以静王文王为首,南临百姓民不聊生,南临现在局势紧张。
仅仅从三个大汉的话语中就能得出这么多信息,凤芜歌有时不得不感谢上天给她带来的智慧。
“阿音,百姓吃树根是怎么回事?”政事凤芜歌不方便问,民间之事问了也不会让帝音猜疑。
“去年适逢春旱,本是播种季节,然而却无法播种,导致粮食产量下降,百姓本是有囤积的粮食,然而也无法供应一年,才导致啃树根,不过今年春季好转,朝廷也大量的开仓济粮,到了秋季就不会出现这种现象。”从去年至今饿死的百姓成千上万,已经不是啃树根,人吃人的现象都出现,当然这些帝音没有告诉凤芜歌。
到现在春末,种下去的稻子虽然等到秋季才收割,种些青菜现在也可以食用,而朝廷也在春季大量开放粮仓,致使更多人去耕种粮食。朝廷这一招放长线钓大鱼用的还真是巧妙,利用开放粮仓收买人心,到秋季进粮仓的就是白花花的大米了。
“那还好,庆幸老天可怜这些百姓。”凤芜歌说道。
“阿音,好似南临快乱了。”凤芜歌这句话问的有些无厘头,别有深意。
帝音有些错愕,很快恢复正常“什么乱不乱,快吃你的饭,小孩子管这些干嘛。”帝音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转移了问题。
凤芜歌“哦”了一声,埋头吃饭。帝音也一边静静吃饭,桌上只有筷子与盘子相碰的声音。
俩人各怀心事,默默地吃着饭,谁也不知道谁在想什么。
客栈由于有些偏僻,客房的房间并不是很精致,甚至有些简陋,房间里有些空荡,一张木桌几张木椅摆放在中间。木桌有些陈旧却擦的漆黑乌亮。房间里还有一张木床,硬邦邦的,看到这床凤芜歌就想起了她在醉花阁的床软绵绵的,一想起要睡这木床,她就觉的浑身有点酸痛,睡意全无。
随手拿了件披风,披在身上,走出了房间,朝右边走去。
凤芜歌来到帝音房口,手刚想敲门,见屋里烛光摇曳,凤芜歌顿了顿收回了手。
朝窗纸缝看去,帝音执笔不知在写着什么,额前的几缕墨华垂至桌前,遮住了那张淡然俊逸的脸,刹那芳华。
帝音并没有感觉到门外的目光,而是聚精会神的写着,半响,放下了笔,朝墨迹吹了吹,把它卷成的纸条。走到窗户吹了几声口哨,一下鸽子从远处飞过来缓缓落在窗台,帝音把纸条塞在鸽子的爪子上,鸽子一跃而起,朝远方飞去。
帝音站在窗户旁看着天空,门外有异响“谁?。”
“砰”一声倒地声,夹杂了“哎呦”的声音。那声音,帝音最清楚不过,帝音朝门外快速走去,推开门,见到凤芜歌摔倒在地,连忙上前把她扶了起来“阿芜,都三更半夜了,你怎么会在这?”帝音细心的帮她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哦,客栈里的床太硬了,睡不着,想要来看看你,谁知道在门口倒霉的摔倒了。”凤芜歌嘿嘿一笑,样子显的有些呆萌?。
帝音无奈摇了摇头,把凤芜歌扶进了房间,把她安置在椅子上,低下身子检察她的脚踝?,脚踝上一片红肿,只怕要修养好几天。
帝音起身在包袱里拿出一瓶药酒,蹲下身小心翼翼的涂抹。
“这药酒是师父练制的,对跌打骨伤很有疗效,你这只脚切记三天不准碰水,你说你好好一个大活人说怎么就摔倒了。”帝音一边絮絮叨叨,无疑夹含着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