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步蹭出季家大门我用了将近五分钟,我一小步一小步地蹭着,只是奢望无力那个人能突然冲出来,然后阻止我。
哪怕仅仅是为了他的尊严来阻止我,那也好啊。是的,那该多好啊。
可是他没有,他依旧合情合理地坐在屋里安之若素高贵如天神地淡看我演的蹩脚又垃圾的独角戏。是,他不屑,他永远都可以那么坦然的不屑一顾,哪怕在明知自己的老婆要去赴旧情人的约,他都能照常不屑一顾地无视无视再无视。
早就不该有所期待了不是么?
早就声明了,只是个挂名的老婆了不是么?
也许真是我高估自己在他心里的分量了,可他又到底是为了要什么按兵不动呢?为了折磨我么?
我每天每天都跟失宠了的妃子似的随时担惊受怕着呗彻底打入冷宫。可是他连最后一点干脆也不愿给我,我既等不来那纸冰凉的协议,也等不来他的有所在乎,就那么被晾着,寂寞而凄凉。
我由衷的感到意外的悲哀。
可没想到在5分钟以后我终于走到了季家大门口时,才真正领略到了什么叫悲哀的意外。
苏希年,那个5分钟前才在电话里对我说等我的男人,现在却搂着一个泪流满面哭得一塌糊涂的女人出现在了我木讷无神的视线之中。
真是好滑稽的画面啊,季家少奶奶的出轨对象在约会前刻于季家大门前当众上演伉俪情深。呵,多么诡异的冷笑话。
谈不上刺激,因为在我的记忆中没有任何对这个男人的感觉存在。可是真的很讽刺,我在挣扎,我在为过去的米小艾赎罪,我因为这个罪就要失去我的丈夫了,可到头来却发现这个罪孽竟一点也不值得我去赎。
所以我冷冷地看了看停在那俩人周围的一银一蓝两辆跑车,又扫了眼在看到我后神情明显有些惊慌失措的何雅诗,最后平静地将视线很直接地定格在神情同样刹那一僵的苏希年。
忍不住想莞尔,这就是我要去苦苦找寻的东西么?既然是这样,那我就算找到了答案又有何用,不管答案如何,我都已经注定孑然一身了。
“艾儿,我…”苏希年回过神后便触电般地放开何雅诗,朝我的方向踏了一步后,却犹犹豫豫地停了下来。
又是那种忧郁的眼神,我涩涩一笑:“苏希年,如果你有事要办就算了,反正小鱼刚好也一样有事忙去不了,我自己一个人去可以的。”
说完我便朝另一方向走了,看不到自己脸上的表情,但我敢肯定,没有酸味。我想我之所以没能无动于衷,只是因为我的不甘心,为那本厚厚的旧日记里的米小艾不甘心,她用了整整十年去爱的,到底是怎样一个男人。而我,又到底为了什么要因为他,被自己的丈夫所唾弃。
“艾儿!”急急的脚步声传来,我的手臂在顷刻间已被禁锢:“艾儿,你听我说。”
听着头顶厚重的喘息,我不禁嘲讽勾唇,淡然地转过头去直视他:“你以前就是这么对待艾儿的么?”
都说抓蛇打七寸,我想我的话的确是很精简地之中他要害了。要不,他怎么会倏然放手,哽咽了半天却依然只言未发呢?
“苏希年,我是米小艾,不是艾儿,她能包容的优柔寡断我不一定也能够包容,她肯执着相信的谎言我更不会再去相信。我可以纵容我爱的人对我的一切伤害,但你要清楚我是米小艾,我没有艾儿的记忆艾儿的爱,所以我现在纵容的人,不会是你。”
我一边走着一边幽幽地说着,我知道身后的苏希年是听得到也理解的,我甚至都能感觉得到他瞬间的呼吸停滞。
他没再追上来,庆幸之余,竟莫名的,有一种报复的快感油然心生。
我想我真是个心肠歹毒的女人,我因为不爱了,所以便歇斯底里不留情面地岁曾经伤害我的人残忍,以慰藉平衡我因北北的绝情而受伤破碎的心。那么以后呢?会不会有一天我也因为不爱了而肆意去伤害北北?
不,我想不会的。因果报应,也许在北北面前,我永远都是被报复的那一个。这是我欠他的,就像苏希年欠艾儿的一样,怨不得谁。
“叭叭——”
不知走了,正当我准备进入拐角去公交站点乘车,却忽闻身后一阵响亮的汽车鸣笛。
呃,这个…城市不是不能鸣喇叭么?这是不是有点太…
还不等我好笑地回头,一辆宝石蓝跑车便已拦停在我眼前。车窗徐徐而下,露出一张高贵美丽恬淡精致的脸来。
“我们可以找个地方坐下,单独聊聊么?”何雅诗如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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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说好要帮木木发文,结果这么晚了才想起了,真是对不起大家。
留言等木木明天亲自来回吧,就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