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歌记得自己是被温斯越从玻璃碎片中抱起的,注进皮肤的碎片因动作痛得她皱眉,嘴唇也被她咬的鲜艳欲滴。
“为她不平?她只是一只废柴血族。”
她痛得脸色白得吓人,沉默的不置一词。
“而且看见malkavian不处理,是要被浸猪笼的。”
温斯越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一副憋屈的摸样。
抱她上了二楼,轻柔的放在一张雪白的软床上,并没有顾忌她的血会因沾上而报废床单。
“malkavian?那你又是什么东西?”疾歌面无表情的望着他。
“我啊……说了你也不会信。”温斯越笑。
“……”
“malkavian是血族的一种,如果不杀它它迟早会干掉你。”
疾歌翻翻白眼。
“而且……那只应该是得了妄想症。”
妄想症?吸血鬼也会得精神病?
疾歌怪异的看着他,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malkavian再被初拥不久就会精神错乱,而且这些家伙的症状是千奇百怪,妄想症是其中一种。”
初拥后?是变成吸血鬼后?
“她是个被抛弃的孤儿,口中那些父母想要杀她的话是自己对他们地怨恨组织的,妄想症导致她失去人类的意识。”温斯越每说一个字就靠近她一分,幽深的眼眸像是要将她吸进去似的紧盯她不放,番红色的长发落在她身上,不禁让她气息不稳起来。
果然,和那个女孩说的一样。
“你也是她的同类?”疾歌弱弱的问。
温斯越身子一顿,立马莫名其妙的笑开了。
俯身回到床边。“我像精神有问题?”
疾歌满脸黑线……
还不等疾歌辩解,温斯越收了笑,出房门去拿药箱,走时丢下一句话,语气高深莫测。
“我讨厌那东西。”
讨厌那东西?
吸血鬼吗?Tonight第一单生意来的很快,不过这个故事却恶俗的让疾歌鄙视。
寻来的是一个风韵犹存的半老徐娘,约莫四十岁上下。
她在瞧见温斯越后,任何放在人前都有的不信任立刻消失,专注讲述起了自己此次目的的原由。
原来他的丈夫早在两年前就已出轨,两年来孤独的日日夜夜,她明白自己没有信心在离开爱人后还可以生活圆满,所以在看了tonight打的广告后,她怀着侥幸找到了tonight。
“只要奉献你最重要的一个东西,命运的解脱近在咫尺。——tonight格子铺”
疾歌站在一旁听着妇人的讲述。
解脱么?
听起来确实是她需要的,所以才会被这荒唐的广告招来?
“你不在乎那样重要的东西?”温斯越坐在那洛可可风格的沙发上,拨了拨番红色的长发,神色如常。
“……是什么?”妇人迟疑的问。
“呵呵……灵魂,你给得起吗?”温斯越似是玩笑口吻的端起一个小巧的咖啡杯。
妇人一愣,皱眉坐在那沉默半晌,说出了令疾歌吃惊的话。
“命?只要能让我解脱,那种东西不要也罢。”
像那妇人把命看的如此无足轻重的人很少,至少她让疾歌大开眼界了。
她认为人都贪生怕死,疾病噩耗,事故意外,哪个人不都是避而远之?
可妇人又是那么懦弱可鄙,无所谓生命,难道不正因为她恨还来不及的出轨丈夫吗?
妇人视丈夫如命这点是疾歌唯一赞赏的。
因为欲默对她来说……不正也是如此?
呵呵……还真是蠢到家的人占大多数。
疾歌笑着靠在胡同一角的墙壁上,上身一件手工女士西装外套,下面一条紧身皮裤,乌黑的长发放了下来,指尖还夹着一支未点燃的雪茄,视线时不时落在不远处挂着彩灯招牌的酒吧门口。
“摩非”的彩灯招牌扎眼刺目。
俗的掉渣的玻璃推门上贴满广告海报,似是刻意掩盖里头的别有洞天。
温斯越口中的引漓就出现在这种地方?
“小姐有事吗?”一个皮肤黝黑长相却不错的平头男人走过来搭讪,早早就瞄见站在这里的疾歌,迟迟不见她进摩非耐不住性子就找上来了。
“没,想打发时间而已。”疾歌随意的笑笑就跟着那男人进了摩非,随手丢掉了未点燃的雪茄。
笑话!那东西可是正宗的巧克力饼干,她站在那半天啃也不是点也不是,都怪那脑残老板出的馊主意!
果然进了这外表干瘦内心丰满的酒吧,里面的装修引起了疾歌的注意。
优雅干净的钢琴曲流淌在整间打着深蓝灯光的大厅,墙壁被满满的黑白照片装饰,圈形矮桌旁一张张方形沙发,比起座无虚席的位子,众人对偌大的舞池却兴趣缺缺。
疾歌诧异,这气氛倒是跟普通的酒吧有很大出入。
“呦!安子哪找的妞?”一个手托铁盘的纤瘦男人挤进了疾歌的视线,看起来是与带她进来的男人打招呼。
“你第一次来?”那男人没理睬服务生打扮的人的调侃,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是,我来……找人。”
“哦?”服务生立刻兴趣十足的靠了上来。
“这一带还真没我不熟的人,说说看,叫什么名?”
疾歌迟疑了一下还是说了。“引漓,认识么?”
那服务生听后却一愣,神色有些不自然的回答。
“呃……好像真没听过。”
疾歌笑笑,“是么?那麻烦了,我有事就先走了。”
她不作停留立刻出了摩非,却没有离开而是站在了酒吧门口。
看那服务生的摸样……引漓果然是在这里。
可接下来的问题倒是难住她了,她没有见过引漓,想要在门口守株待兔也无从下手。
那可恨的男人交代去摩非找引漓就把她打发了,人现在也不知去向。
“恩……停,不……”
正恨得牙痒痒,冷不丁酒吧旁一个幽暗狭窄的巷子传出一个女人破碎的低吟。
疾歌头皮一阵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