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久了疾歌发觉那声音实在蹊跷,只好绷紧神经,蹑手蹑脚的朝阴暗潮湿的巷子里走去。
月光将巷子前半的路照得通亮,在往前行走的巷子却幽暗的诡异。
她走的越久低吟声越大,疾歌也莫名的兴奋。
“啊!”
忽然一个尖锐的叫声将疾歌拉回现实,她脑残的好奇个什么劲?
不等她探究那声撕心裂肺的尖叫从何而来,不知从何而来的手环住她的腰将她拉进了黑暗,另一只手同样不安分的捂住了她的嘴。
她挣扎的起劲,飘忽的视线却正巧瞥见墙角的惊魂。
一个男人正伏在衣着艳丽的女人身上,暧昧的亲吻她的脖颈。
可那鲜红刺眼的东西是什么?
血?
疾歌放弃挣扎,缄默的注视墙角女人漂亮的脸上载满惊恐,原本红润的脸颊变成了惨白。
“为什么不救她?”疾歌低声对身后那个人说。
再次邂逅那个男人讨厌的东西,吸血鬼?
疾歌感觉环在她腰上的手一僵。
她轻蔑的扬起嘴角。
贪生怕死的人太多会污染坏境。
“谁!?”伏在奄奄一息的女人身上的男人警觉的转过身,殷红色的双眸像是霓虹灯一样打进了疾歌心里。
吸血鬼的眼睛真是美得不可思议。
可他们内心的丑恶是不是也同样那么不可思议呢?
深知已被那不速之客发现,疾歌身后那个影子抓起她的手不管三七二十一,往巷子外狂奔起来。
急促的喘息声,脚步拍打落地的奔跑声。
望着巷口色彩斑斓的灯光,疾歌心跟打鼓似的澎湃。
逃脱近在咫尺,一个神速敏捷的黑影却不如愿的挡住了外界的灯光。
借着月光,西装革履的年轻男子流动着杀气与愠色的红眸在黑暗中格外灼眼。
吸血鬼,令人类恐惧的存在。
难道温斯越不在身边,她就得立刻被了结?
她不服气。
身旁欲带她逃跑的男子沉默的隐在黑暗中看不清面貌,手却是紧抓她的不放。
修长的纤指,干燥温暖的手掌,疾歌仿佛能感到由他体中的温暖正缓缓渡入她的体内。
心也不在那么惊慌了。
欲默曾经也常爱牵她的手,不同的是那时她的手小的可怜,欲默总能将她的小手紧密的包裹起来。
“这位小姐刚才看到什么了?”男人最先将注意力放在了疾歌身上,挂上伪善的虚假笑容,红色的血眸也渐渐变成了普通的黑色。
疾歌皱眉,盯着他不置一词。
“我劝你最好自觉,否则我不会让你死的好看。”男人神色一凛,双眼又瞬间染成了血红色,在漆黑的巷子里散发着钻石般冷硬的幽光。
“Asa。”
一个毫无情绪可言的磁性男声幽然的在他们之间响起。
那个盯的疾歌汗毛直立的男人浑身一震,脸上写满了不可置信。
紧抓疾歌的手自然松开,一直缄默不语的男人从黑暗中移步走出。
“Asa,我记得我警告过你。”
“再被我抓到一次,我会把你撕成碎片。是么?”淡黄色的余光从巷子外打落在他苍白的面颊上。
冰肌玉肤,精致的似雕刻家手下的玉制雕塑。
散发着邪气的狭长丹凤眼紧眯着,挺拔的鼻梁,诱人的薄唇。
可让人难以接受的是他居然顶着一头五彩斑斓的鸡毛!
这样一个不非凡的男人在怎样丑化自己,也压不住他骨子里的美,可那一头影响市容的鸡毛真的很扎眼也很欠捶!
那只“彩鸡”见疾歌一副见鬼了的摸样怪瞪着自己,心里的火气更大。
“不……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了!放过我吧!”Asa惊恐的倒退着步子,脸上早已毫无血色,瞳孔也因恐惧而急剧地收缩。
疾歌愣了愣,
他会是谁?同样是血族?
男子怒着一张脸,美丽狭长的丹凤眼冷冷的瞥着名Asa的男人,威慑力甚至连无辜如她都能直冒冷汗。
正不停的在心里鄙视这种令人窒息的气压,耳旁冷不丁一阵迅风刮过,她成功的被速度惊人刚才还吓的打哆嗦的混蛋吸血鬼挟持了。
疾歌黑着脸被那只会欺负女人的混蛋掐住脖子往后带。
“如果你走近一步我就立刻干掉她,我们伟大善良的引漓大人不是一向看不惯人类受伤么?”
Asa似威胁的说,随后又一脸讽刺的说。
“收回你恶心的嘴脸!同样不是人类,你又有什么资格受那些家伙爱慕?!”
疾歌眼前一亮,这怪里怪气的家伙就是引漓?没想到运气爆长,这么快就自己送上门了?
引漓收回那吃人似恐怖的摸样,眼中却只是淡淡的盯着他们“耍猴”,一副沉默到底的摸样。
见引漓快速换上那副跟我无关爱咋地咋地的死人脸,不光Asa脸青了许多,疾歌也怒了!
不救你倒也吱个声啊!?
“别以为我不敢伤她!”Asa恼怒的说完一只手象征性的握住疾歌的肩膀,脸也邪恶的扭曲起来。
“咔嚓——嗵!”
疾歌瘫软的倒在微微潮湿的地上,身后的Asa身体飞到几米远,砸在了巷子中堆放的破家电上。
疾歌紧咬牙关脸色苍白。
靠!太痛了!手臂被活生生的掰断,她怎么会遇上这么好的事!?
引漓用不知名的眼神瞥了她一眼,缓缓的越过她走到Asa面前。
疾歌气的上气不接下气,既然你能救我为什么不早点救?非得等我非死即残了才见义勇为!?
身上的伤痛导致她意识越来越浑浊,最后只依稀听到一个怨恨的声音就彻底昏过去了。
“我不会善罢甘休的!”
善罢甘休?是那个叫Asa的吸血鬼的声音?疾歌清醒的时候发现她的手臂已经接好,只是还隐隐作痛。
看清四周是她tonight中属于她的房间,立刻放松的舒了口气。
是那个引漓把她送回来的么?
但他怎么知道她住在tonight?
说起她的住处,
自从拒绝接受欲家的资助后,她本意是想自己打工生活在那个房子里等欲默回来。
可短短的几年,欲家人便把她从那房子中赶出。
没有原因,没有谈话。
不停的拒绝她的来,从未露面。
蹲坐在欲家门口两天,日晒淋雨也不愿离去。
嘲讽的勾了勾唇,人心就算在热也总有冷却的一天?
在欲家蹲守三天不见有一人同意她进去,终于乏力的倒下。
再后来,她睁眼看见了温斯越。
若有似无的笑,不同欲默的善意温暖,他漂亮的脸上有某种情绪呼之欲出,却被他强烈的克制。
是她的老板将她捡回来,
然后她开始了替一个收集灵魂的非人类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