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黄欣如娘家,刘家两口、黄欣如的母亲、大姨齐聚一堂,全部在黄家客厅或站或坐谈论着这个事到底开那么高的金额靠不靠谱。
要说黄欣如的堂哥堂嫂那是真缺钱,孩子一病钱啊根本不当钱用,那个费用不是按月计的而是按天计算,每天几千近万的,多少家庭耗得起啊。刘家两口子恨不得是一分钱掰成两分钱使。
当黄欣如势在必得说出一千万的时候,刘家两口子都吓傻了,一千万?那得是多大一笔钱,一万一厘米厚度,1000万天哪,那得多壮观,但是回头一想这事太玄乎根本不靠谱。段家在官场生意场那都是混得风生水起,脑袋瓜子能是豆腐脑做的,那么好骗?
怎么想心里都不踏实,其实所有人都清楚段孝贤什么都没做,就是个冤大头。现场能做得那么逼真这还得益于集体智慧,头号功臣非黄欣如莫属。并且看黄欣如那样是肯定要让他坐实这个罪名,反正你段家人要想消停你不拿钱消灾那是肯定没门。
女人,有时候象一个宠物任你揉圆搓扁的,但有时和动物园里的母狮子也有得一比,心狠手辣的。要说黄欣如脑子是很聪明,但段孝贤也不是吃素的。可正是因为段孝贤低估女人的心狠程度,自认为对黄欣如很大方,不说感恩戴德至少不至于恩将仇报。
黄欣如那是过惯好生活的人。俗话说得好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这样的至理名言对于任何人都是受用的。在朋友圈里,众所周知黄欣如一直过的都是贵妇的生活,身上穿的,家里用的不说奢侈品那至少顶级品牌。别的同学忙着还房贷车贷,人家是一有空就带着孩子满世界跑,真应验那句话:工作找得好不如嫁得好。
当初两人商谈离婚细节时,段孝贤仅仅一套房子就想打发她。她心理肯定不能平衡,考虑到自己是过错方,闹起来自己没啥好果子吃,忍气吞声地扮着可怜。
可心里时刻惦记着段家的钱。明明有一只大金龟在自己面前游过,抓不住但至少得让它脱成皮,不说拿到多少财产至少车子房子票子样样都得有。
要不然以后自己还得工作,还得养孩子那是又当爹又当妈,生活的压力只能加速她的衰老速度,保养什么的那都是天方夜谭,想哪哪难受,她明白自己受不了那样的的生活。
赶巧堂哥两口子上她家借钱,起初她也没有那么多花花肠子。可心中有事一夜难眠全都用来想以后的生活怎么过。凌晨坐在电脑前看新闻,网上的一个故事让她灵感乍现,人自私到没底没缝的时候那脑袋是忒好使那。
早上起床也顾不上吃早饭,在餐桌上她就迫不及待把自己的想法说给父母听。黄父对于自己听见的简直难以置信,停下夹菜的筷子,反复狐疑地打量女儿,还是那张脸只是略带憔悴,但这还是自己的女儿吗?有错在先,不知悔改,事后还想干这往人家心窝子里捅刀子的事,她怎么能想出那么狠毒的招?做人也太不厚道,黄父肯定是极力反对,甚至大声痛斥女儿。
黄欣如的母亲很快就从震惊中恢复过来,要说没有父母主张自己的子女干这缺德事情,那是浸猪笼十次都便宜的。但是迫于现实啊,看着那么可爱的孙子,她也盼着女儿好啊,孙子好啊,可女人离婚那是百分百掉价,孩子的生世再传扬出去。这可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事,女儿日子好过自己也能沾沾光,况且段家又有那个经济实力。最后一琢磨,成,她大姐那还是她专程上门说服的。
黄欣如的大姨听自己的妹妹说得是眉飞色舞,似乎这个事就是板凳上钉钉子,只要他们配合,绝对能成。
她大姨起初也持怀疑态度,主要是有点忌讳。本来自己孙子身体就不好再干这缺德事情别让刘家连苗都没有了。后来,也经不起妹妹一番鼓动,关键是黄母说中她的痛处。现在要保你孙子的命,你得有钱啊,这个病要是拖得越晚就是有钱也是回天乏力。想着那可爱的孙子,她大姨一咬牙,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再一合计这买卖她家咱看咱不亏,不就演场戏,自己的孙女又不会伤点皮毛,还能解燃眉之急,何乐而不为。两家人是一拍即合,很快就站在一条战线上,策划着怎么样操作没有纰漏又能圈到钱。
14岁的刘家孙女根本就没弄清楚自己演的那出戏也许会悔了别人的一生,14岁懵懵懂懂的年纪,即使不配合又能怎么办?她也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亲人见死不救,能进自己一点绵薄之力她内心肯定是愿意的。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大人不管多么虚伪但是14岁的孩子她懂什么?也许一开始她能按照父母的剧本演绎,但有的本性是如何也掩藏不了,那不是做做戏能成的事。只是她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正是这份亲情的牵挂却毁了她。
要说现在两家人除了黄欣如和黄母自信满满的坐在一旁,其他人都是忐忑不安。其实刘家的观点是要个100万,两家人五五分成,好歹自家也能拿50万,勉强够孩子看病的费用,对于段家人来说不痛不痒。
但是黄欣如提醒自己大姨:100万能做个什么,按照现在的医疗消费泡都没有冒一个就没哪。人无远虑必有近忧,那病也许就是大窟窿,明儿花完又要用你咱整。
黄欣如能这么干还得益于她母亲私下给她透露的一个信息。正是这个信息让黄欣如留了一手,是段家人做梦都没有想到的,更增加了她成功的信心。
钱还没到手,黄欣如都等不急看段家人的猪肝脸色。人吗,就是这样,当关系好的时候,裤子都可以共穿一条,一碗稀饭都可以你吃一口我吃一口分享着解决温饱;当关系破裂的时候,那曾经的一切都是过眼云烟,哪还曾记得别人的好。
在区妇幼保健院上班的陶然恍恍惚惚是错误百出,幸好没出什么大的纰漏,但也让她够难受。
一般她这样的副院长很少亲自接诊,今天来的孕妇非同一般区长的小姨子说是感觉肚子的孩子不像前面那段时间爱动,这第一次怀孕本来心里就不踏实今儿托人专门让陶然来检查。
在给孕妇监测胎心的时候,陶然起初还是在状态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很快思维就游移到儿子的事情上了,患者问她有没有?她想着儿子的事情直接脱口而出:“没有,真的没有。”这话无疑一道晴天霹雳把人家吓得,差点没晕过去,。还好旁边有个主治医师陪着,严格说起来还是陶然的衣钵弟子,人很机灵她也看见了结果的,人家是压根没事,依她看
老师肯定有心事,赶紧补充道:“陶院长的意思是没有事情,很健康。”这一惊一乍的,病人都开始狐疑这样的副院长也是权威?再怎么样也不能说半句话啊。
陶然也算清醒过来,附和着说自己没有说完,孩子好着呢,只是临近生产孩子不爱动而已。她主动请缨说是要给孩子亲自接生,换做平时这肯定不是一般人能有的待遇,但患者也没说什么,其实人家想,就你这样还敢找你,那不是找死啊。
回到办公室,陶然是满背的冷汗,尽管虚惊一场但是这可是得罪人的事情。
欧阳尚诚的办公室下午的时候却来了一个意外的访客,他的母亲。要说母亲突然到访他不可能事先一点消息也没有,许文作为自己的私人助理要么就是失职要么就是…。
欧阳尚诚的母亲咋一看很普通,不是特别的漂亮,戴着金边眼镜,五十多岁的妇人皮肤保养得是相当的好,利落的短发,不像领导更像学者,表面看着很随和但是无论从气质言谈上,都能感觉其不俗之处。
可能因为丈夫工作的原因,她不是一个容易和人套近乎的人,也不适合陌生的靠近,有点严肃。
欧阳尚诚等秘书关上办公室的大门,立马起身抱住母亲娇小的身躯,脑袋亲昵地贴在母亲的耳边。
母亲将儿子推开一点,摸摸儿子的俊脸,怎么感觉瘦了,皮肤也黑了。这阿姨是怎么做的?而他不知道的是自己的儿子不屑于保姆照顾,自告奋勇上门给别人当保姆去了。要是她知道一定得肝疼。老妈老爸不心疼,胳膊肘往外拐出息了。
欧阳尚诚的母亲原本是国内某医大的教授,和欧阳尚诚的父亲结婚以后进了某部委。今年退休哪,本想着来C城照顾儿子,但后来一想老头子一个人在北京也孤单,老伴老伴不就指望着老来相伴吧。
儿子都来几个月,她才抽空过来。欧阳尚诚的母亲生他那会难产,中间休克了8秒。他又出生在8月,为了纪念儿子出生日母亲受难日,欧阳尚诚的父亲特意选的名字,因为“尚和诚两个字都是八画。
眼看儿子的生日快到了,她是紧赶慢赶才来的C城,想给儿子一个惊喜。哪想到惊喜没有惊吓到时实打实的。
老头子也想来,但是走不开,还得为儿子铺铺路。想在政坛混,没点靠山那真的是寡妇睡觉上面无人,老头子都是林里的老鸟肯定明白这个道理,本来他也曾提拔过一些人,逐渐都混到关键的岗位上,不管多大的官就是县官不如现管实惠。
欧阳尚诚心不在焉的听着母亲的唠叨,无非就是年纪也不小,是时候考虑考虑个人问题。母亲也来了,眼看着晚餐就得取消。
此刻的段家也是一片愁云,段孝贤安排的人虽然获得一些消息,但是这都不能说明实质性的问题。难道真的要用钱解决?段书明回到家,闻着满屋的烟味也没说话,只是走到儿子身边拿走儿子手中的香烟摁熄然后安慰地拍拍儿子的肩膀。
一阵爵士舞音乐在黄家突然响起惊醒了沉睡中的黄欣如,睁开眼睛迷迷糊糊地接通电话,当听到对方说的话时立马清醒过来,脸色是越来越难看,尽管相当愤怒但仅仅是淡淡地回答了一声”知道了“。说完直接将电话狠狠地扔在地上,心里暗想既然段家要这样做,那她不给段家来点实惠的还真对不起他们。拿起客厅的座机却又慢慢地放下,接着冷笑一声自言自语道:算了,今儿就暂时让段家人睡个好觉。明儿个,你段家人才知道锅是铁打。
第二天早上10点多,段孝贤是在自己家被警察带走的。当时就段孝贤和陶慈兄妹两人在家,那一刻陶慈都傻掉了。直到几分钟以后才想起给父母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