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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慈依在大门边呆呆地看着大哥远去的身影,整个人大脑都是一片空白。等回过神第一反应就是刘家肯定报警了,踉跄着脚步回到客厅颤抖着右手拿起客厅的电话。

“爸,哥被警察带走了。”带着哭腔断断续续说完,电话对面的段书明沉默一会语气特别沉重:“我知道了,别给你母亲打电话。”

其实不用父亲特意嘱咐,陶慈也不敢给母亲打电话。距离她哥哥出事仅仅两天,母亲一下就苍老很多,总是满脸愁容,吃也吃不下,睡也睡不好。

昨晚深夜她下楼喝水的时候,客厅昏黄的灯光下,母亲一人静静的坐在沙发上借着路灯望向窗外,可能是母亲太投入,连她发出那么大惊呼声母亲都没有任何反映,依然一动不动坐着。昨天母亲在医院发生的事情,她听父亲提的时候心里也是一紧,她不希望再增加母亲的心里负担。

早上门铃响的时候,她急匆匆的跑去开门,原以为刚出门的父亲把东西落家里了。谁知道门外是两个穿警服的陌生男人,高个的警察就问:“段孝贤在家吗?”陶慈傻愣愣的点点头,“有个案件,我们需要他配合我们的调查。”

就这样,段孝贤除了一开始震惊,后面就坦然地跟在警察身后离开了家。整个事件从警察到来到段孝贤离开短短十几分钟,但是周围好奇、打探的人不少,大家都小声的议论着。虽然陶慈听不清楚,但是想也不可能是什么好话。

哥哥被带走,父亲要求自己待在家哪也不许去,她也很想为大哥做点什么,但是她又能做什么呢?算了只要不给家里添乱就行。

段书明刚出门还没到办公室呢,只得吩咐驾驶员转向去区公安局,后来一想也不对这个案件应该属事发地派出所管辖范围。

其实段书明心里也不好受,并没有他表面看起的那么镇静。昨天父子俩在书房谈了很久。按理说一千万是他们家还能承受的范围,但是父子俩不约而同都有一种担忧。这次妥协了,算是被人家抓住把柄。如果这只是个开始,后面对方以此做要挟,那就是个无底洞,自己儿子辛辛苦苦打拼都是为别人做嫁衣。如果后面你拒绝人家的要求人家一样会报警,一旦警察介入那就不是私了能解决的,那会上升到刑事案件,检察院、公安、医院都会介入的。

本来他看着刘家两口子比较老实,可就今天这出细细一思量他真小看刘家人,居然留了这么一手。这充分说明一个道理: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知人知面难知心。

刚才黄欣如给他打电话一个劲的道歉,说是她真不知道刘家人报警,毕竟她和孝贤还没离婚呢,还特意补充说是那些衣服什么关键的证据还在她手中。

其实按照黄欣如的说法,刘家人根本没有顾及黄家人的感受,要么就是黄欣如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之所以证据还在手中,等的应该是恰当的时机和自己的态度。

段书明通过桫椤街道派出所张所长了解情况时,人家明显在打太极。段书记你也知道我们基层工作人员工作不好做啊,既然对方报案都提及嫌疑人,我们也是本着对孩子、对您儿子负责的态度,如果不过问那叫不作为,你也知道现在新闻舆论压力大,尤其是现在公安部门虽然不至于举步维艰,在百姓中的威信还是差了很多。

段书明算是明白了,刘家还是找人插了一杠子,并且还是一个很硬的后台。从目前的状况看,有些关键的证据还掌握在黄欣如手中,看来黄家或者刘家是在下狠药,以一种明确的态度告诉段家,别以为他们有什么不敢做的,耍混了就是不讲理我也不要钱,就要你坐牢,照目前看来还有不断加筹码的可能。

他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手里拿着笔在纸上写写画画的。他心中有个疑惑一直解不开。他们家给刘家人的回复是正在筹集资金,刘家却突然举报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一夜之间是什么促使刘家的态度发生这么大的转变。而他们不知道的是昨天黄欣如接的那个电话对整个案件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那个电话是黄欣如的堂嫂打的,大概意思就是段家找人在调查他们家,甚至有陌生人开始和她女儿套近乎从侧面套话。这不是明摆着,段家人肯定不相信。你不相信,好我就让警察来向你证实。

一个多小时以后,被采集毛发、体液等样本的段孝贤坐车回到家。人做好最坏心理预期与实际形成最坏结果在认识上肯定有落差。段孝贤很明白,这下自己坐牢是八九不离十的事情,尽管他知道父亲还在为他的事情奔波,其实他心里清楚,刘家肯定做足了功夫,现在不仅仅是钱的事情。人家明知道他父亲是区纪委书记,从人情上无论如何都会事先知晓自己的父亲,却特意避开自己的父亲,看来黄家找的人臂膀也够硬,一点不卖父亲面子。

黄家的后台到底是谁这些都已经显得不重要,人家摆明是不放过自己。黄欣如起初还信誓旦旦的保证不可能报警,但从目前的情况看,她不可能一点风声都没有。他就不明白黄欣如他们家人到底想做什么?为钱?昨天对方提到的金额他已经在考虑妥协。如果鉴定结果就是自己,他将面临刑事责任和民事赔偿。按照国家现行赔付标准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达到1000万。他自己都迷糊了,这刘家人或者说黄家人到底要的是什么?

段书明早早离开办公室回家,看了待在客厅看电视的兄妹俩一眼,直接吩咐儿子进了书房。至于父子俩谈的什么陶慈也不想知道。

在没有想到更好的办法以前,段书明只是要求儿子在家待着,他现在最担心的就是儿子冲动行事,直接上门找黄家人麻烦。

接下来在等待派出所通知鉴定结果的日子里,段孝贤已经从开始的彷徨不安到后面坦坦荡荡,甚至开始交待另外两个股东相关的事项,并且打算聘请职业经理人管理企业。人在经历一些事情后才会学会慢慢成长,只是这个代价可能有点大。

陶慈只能默默跟在大哥身边,随时关注着他的行踪,整得大哥很无语,自嘲着自己还没进监狱就提前享受特殊的待遇。这个冷笑话一点也不好笑,只是让人更加伤感。

当陶慈再一次看见门外的警察一脸严肃要找大哥时,心一下就跌到谷底,难道检查结果出来了?

后来才明白完全不是那么回事,结果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出来。受害者小刘在举报段孝贤后失踪那,平时刘家也很少与人结怨。现在可能的最大嫌疑人就是段孝贤,毕竟如果小刘失踪或者被杀人灭口最大的受益人就是他。

如果陶慈近段不是时时刻刻跟着大哥,连她自己很难相信不是自己大哥做的。但是如果不是大哥,又会是谁呢?

来到段家了解情况的有2位警察,兄妹俩是被分开了解情况的。陶慈觉得冤枉心里更多的是愤怒,就算嫌疑人真是自己的亲大哥但她胆再大心再狠也不可能去干绑架这种事,尽管她是恨不得小刘从地球上蒸发,也仅仅停留在想的阶段。这会警察都上门她曾经萌生过这样的想法也不敢说啊,那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不愉快吗?

跟陶慈了解情况的一个二十多岁的女警,感觉才从警校毕业的很年轻,带个眼镜问了一些常规问题,无非就是这两日她的行踪,和谁在一起有谁能给她作证。采用的是一问一答式,问得满仔细的,就怕陶慈漏掉什么,关键是她觉得警察的问话怎么听怎么不对劲,感觉做的都是有罪推断。

而另外一边的段孝贤一五一十很平静的回答警察的问题,即使个别问题毕竟尖锐他始终都保持不卑不亢的态度。

两个警察问完以后交待了一些注意事项就先行离开了。一出门两人就开始讨论,觉得今天的问话很有意思,兄妹俩是互为证人来证明自己的行踪,要么就是事先套好的话,要么就是什么都没干,特别是女警察说话太有意思那:“那女孩回答太镇静了,一般人遇到这样的事都有点害怕女孩子反而很坦然,哪看哪怪异?”男警察停下脚步,侧头看一眼女警察一眼:“你才从警校毕业,要学的多着呢,别把每个人都当犯人看。”

一句话直接堵死女警察后面欲说出的话,心里不屑于跟这样的警察一般见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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