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陶慈知道女警察这样埋汰她,估计得吐血。这年头遇事镇定也不靠谱,非要害怕得全身发抖才正常,这都什么逻辑。
陶然和段书明一样没有因为领导身份免除警察的盘问。也直到这时陶然才知道事情已经到这样的境地,原来全家就她一人被蒙在骨里,还真拿她当外人啊,气得不行,本来还纳闷这两天家里很平静,谁知道还埋藏着这么多事在里面啊。
下午四点多,陶然拎上手包早早就开车回家了。打开家里的大门,看见沙发上心不在焉看电视的兄妹俩,心里一肚子的火气,在狠狠瞪了兄妹俩一眼,然后一言不发上楼,哐当一声巨响后关上卧室房门。
兄妹俩对视一眼耸耸肩,大概也猜到怎么回事,假装没看见该干什么还是干什么也没人去触霉头,母亲那样就是一座活火山,谁靠近准得灭了谁。
晚上段书明回来的时候,探头四处也不见陶然,只看见在厨房忙忙碌碌的女儿就纳闷那,这老婆上哪去了,打电话也不接,随意问了一声:“豆豆,你妈去哪了?”
陶慈擦擦手上的洗菜水从厨房钻出来,眼神往楼上示意了一下说道:“老佛爷发话那,你回来立马去见她。”
段书明将公文包递给女儿,啥也没说,趁女儿接包的功夫抬手屈着手指头冲着女儿的额头就是一个脑瓜崩,转身就上楼那。
陶慈摸着被父亲敲打的脑袋,疼得齿牙咧嘴的功夫还不忘冲父亲的背影做着鬼脸。那本来就是老佛爷,还不让说那。转身就回厨房尝排骨汤味是否合适,那边楼上的吵闹声很快把她吸引过去,赶紧放下手中的汤勺,急急忙忙往楼上狂奔。
在楼梯转角刚转身就瞅见贴在父母卧室门上偷听的段孝贤给她比了一个禁声的手势,她一步步小心翼翼踮着脚尖靠近房门,然后也学大哥将耳朵紧贴在门上,一手扶着门框开始认真听起来,她都记不起有多少年没看见父母吵架了。
其实父母吵架的事由很简单就是母亲觉得儿子都被警察带去又是问话又是采集样本,可家里一个人都不告诉她,她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外人,人家不都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应该同甘共苦,到段书明这夫妻就变成互欺,剩下话都不好听。
段书明站在床边看着一脸委屈的妻子是气得脑门子疼,这都是哪跟哪啊。居然嘲讽的说着还互欺呢,完全就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这句话一下直接把陶然气得是七窍冒烟,冷笑着道:“嘿,能耐啊,还说我是狗那,你有没有良心?”
这把段书明气得在卧室转着圈,不时用手指着陶然,他就不明白这女人年轻时也不这样,年纪越大越不懂事,还沾染上混不讲理的坏毛病。
“懒得跟你说,有理也说不清。”其实陶然也不是真埋怨丈夫,可这话一说出口就知道做得过了点。
这段家可真是多事之秋,要说段书明是明事理的人,他是真不想和老婆吵架。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好,本来人应该做到的是:事繁勿慌,事闲勿荒。这个道理也是老婆平时看见自己烦恼时经常说的话,现在这阶段全家人更应该一条心,这娘们偏在这没事找事,吃多了撑的。
回过头一想,这也不能全怪老婆,这事他也是欠缺考虑。人都是这样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谈论别人的事情那是局外人,看问题处理事情特理智。
兄妹俩耳朵贴着门听见里面消停了,正准备离开时,门一下就被拉开,直接被父亲抓了个现形,兄妹俩挺不自在的挠挠头发、耳朵。段书明是哭也不是笑也不是,你说兄妹俩加起来都半百的人还干这么幼稚的事情,偷听墙角,只不过作为父亲夫妻吵架被子女抓个现行多多少少有点尴尬。段书明佯装咳嗽,“嗯哼嗯哼”两声清清嗓子分别指了指兄妹俩道:“你们两个都跟我到书房来。”
段书明是昂首阔步,手背在身后走在前面,哥哥是什么表情陶慈不清楚,她是耷拉着脑袋,双臂轻飘飘的身侧晃动着,灰溜溜地跟在最后,心里就感叹她怎么就没听见她爸过来的脚步声呢?她爸是怎么走路的,难道都是走的猫步?
陶慈看父亲那样是要教育他们俩,故意在后面磨磨蹭蹭的。可能是父亲等得不耐烦那,陶慈带上书房的门还未坐定父亲就开口询问:“警察都找过你们俩那?”兄妹俩挺有默契的点点头。
“豆豆我还是了解的,给她十个胆她也干不出这样的混事。”听完父亲的话,陶慈低下头翻翻白眼,她都搞不懂父亲是在埋汰她还是太信任她那,这话怎么听着就那么别扭呢。
“爸,我你应该是了解的。就这节骨眼上,我也干不出这此地无银三百两的事。我脑袋瓜子再傻,也不可能往枪口上撞啊。”段孝贤立刻为自己辩解,确切的说是给父亲保证。
要说男人胆是比较大,尽管安排女儿跟着段孝贤,但是不可能时时刻刻都待在一起啊。现在联络方式也多样,一个短信或者上网几句话都能搞定的事情,不是没有这样的事情,他内心还是担忧儿子脑门发热干这样的傻事。
自古以来很多作奸犯科都是因为一时冲动,咽不下一口气结果付出惨痛的代价。如果儿子真干了,他会劝他自首的,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段书明仔仔细细的观察着儿子,没有发现什么怪异的地方。算了,如果自己都不相信他,别人更不可能相信,段书明扔给儿子一支烟,自己也点上,说道:“孝贤,父亲是相信你的。只是提醒你别干什么不靠谱的事。”
“咚咚咚”母亲陶慈推开书房的门,环视书房几人说道:“吃饭了。人是铁饭是钢,一天不吃饿得慌。没什么大不了,天塌下来还有高个顶着。”说完,不给任何人反映的机会带上门走了。
陶慈和大哥段孝贤傻愣愣看着母亲消失的背影就纳闷那,这转化也太快那,转过脑袋看着父亲全是不解,段书明摸摸鼻尖说了句特经典的话:“间歇性的,偶尔发作。”
“噗”兄妹俩直接笑出声音,他们没有想到父亲还有这么幽默的一面,太佩服那,要是母亲听见估计得气得半死。
其实陶然也就那会气愤,但有的话一说出口就后悔哪。夫妻之间难免没有点磕磕碰碰没有必要一定要针尖对麦芒,一门心思较真,要真是那样日子就别过了,趁早散了另觅合伙人。退一步不是谁怕谁,而是给自己给对方找台阶下,要不然人吵架的时候说出的话都未经过深思熟虑,很伤感情的。
自己的丈夫是什么人还不了解吗?还在子女面前闹笑话,退一步想,这事又不是生孩子剖腹产手术,即使告诉自己也无济于事,她能做什么,什么忙都帮不上,还干着急,丈夫体谅自己,可自己还不领情。她转身离开书房时段书明说的话她是听得一清二楚,正欲推开门好好说道说道,听见子女的笑声一想算了,家里气氛本来就压抑,多久没听到孩子们的笑声。
晚上,一家人围坐在饭厅,虽然说不上有说有笑至少没有那么压抑,轻松许多。大家都刻意回避着那件烦心事,尽挑好笑好玩的事在那聊。在确定大家都吃得差不多的时候,段孝贤起身特别慎重向家人提及他的事情。如若他真的进去了也没有什么,就当为自己曾经的过错负责任,至于D城那边的公司他考虑先请职业经理人打理,然后希望陶慈毕业以后能去好好经营,毕竟那里凝聚了他多年的心血,他不想在毁了自己的同时,还毁掉那些和自己曾经同甘共苦一步一步艰辛走来的员工。
当说道案件的时候,全家人再次开始认真的讨论,提出的看法和意见,试着去寻找线索,寻找转机,就像段书明说的那样,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发挥着集体智慧全家人一条心,其利断金。只要有一些希望我们就要尽百分百的努力。
三个臭皮匠胜过诸葛亮,何况四个臭皮匠呢,天无绝人之路。这边一家人在发挥着集体智慧那边黄家人吵闹着哐当哐当着急地砸着段家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