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防盗门突兀的响起来,她惊的一哆嗦,随即心里就盛开了花,一定是莫肖克,他回来了。
她忘记了自己一身狼狈,只是挣扎着起身,拧开按钮,门吱吱呀呀的被推开,一身华服的凌华站在门口。
浓浓的血腥味从敞开的门缝扑过来,凌华厌恶的掩上鼻子,秀眉一挑,冷冷的扫了她一眼,“柳随心是吧?你这是要闹哪样?要自杀吗?”
随心虚弱的随时要倒下,她倚着墙才能让自己站稳,因为大出血,一张脸和身后的墙面一样白,面对着咄咄逼人的莫夫人,她连跟她对视的勇气都没有,羞愧、耻辱、狼狈一波波在心里翻滚着,她被这种种凌人的情绪折磨的几乎疯掉,却又不得不无助的站在这里,任人打量,任人凌辱。
这就是代价,因为做错事情,因为痴心妄想,所以要得今日这般报应。
“我没有自杀,我只是来月经。”她的声音小的几乎只有自己能听到,
凌华如同听到了本世纪最好笑的笑话,掩住嘴扑哧一笑,她拿细长的手指拔弄着胸前的卷发,脸上是胜利者的微笑。
“柳小姐果真与众不同,来个月经都能搞得这么惊心动魄。”
随心垂着头,不知道凌华来这里所谓何事?原配在知晓真相后来收拾小三?呵呵,她在心里冷笑,真没有想到,自己也会站在这样的一个位置,任人践踏。
“莫夫人,您有事吗?”
凌华若有所思的看着随心,自从进了这个门,她的眼光一刻也没有离开过她,随心觉得那目光就是两把凌厉的刀,早已经将她碎尸万断。
“没事,我只是代表肖克来看看你,我老公这种身份的人,在外面玩玩也是寻常不过的事情,我们肖克那么优秀的男人,你也知道的,总有很多下贱的女人,耍手段,玩阴的,就是想爬上他的床,还有一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甚至想给他生个一儿半女的,好让自己下半辈子不愁吃穿,唉,这样的事情我见的太多了,肖克是个公众人物,他自然不能出面解决这些事情,所以啊,每次他在外面惹下的桃花债,都是我帮他善后。”
凌华着着面前顿时惨白如雪的小脸,故意幽幽一叹。
“唉,谁知道我这个莫夫人多难做啊,对你们凶了点,就有多事的媒体说我是个捍妻,我若是不管你们,由着你们给他下套,肖克该要责备我了。”
“柳小姐,你跟他一起,做避孕措施了吗?男人有时候只图自己快活,哪里会考虑这些事情,真要搞出事情,又不愿意负责……”
随心摇了摇头,凌华的这番话说的够直白,已经让她羞愧到了极点。
“这样啊,那么莫肖克呢?他有没有?”凌华突然欺近身子,声音也陡的拔高一个音阶。
随心死死咬着嘴唇,茫然的摇了摇头,那些亲密的过往,抵死的缠绵,此刻只会让她难堪,她与他的那一段,终究不会成为一段甜蜜的往事,只是一场声色游戏……
“他也没有……他没有,他竟然没有。”
凌华的声音越来越尖锐,不停的重复着这句话,全当随心不存在般自言自语。眼里忽的蹦出狠决的光,恨不能生生剥了随心的皮,将她挫骨扬灰了方才能解了恨。
这么些年,除了结婚那一个月,在她一哭二闹三上吊的逼迫下,他没有采取避孕措施,婉儿生下来后,他极少碰她,虽然她时常厚着脸皮缠着他,甚至做出下贱之姿引诱他,他也只是淡淡的对她,不管她怎么使劲浑身解数,他都是神态自若的戴上安全套,有时候她稍稍露出不高兴神态,他就翻身下床,留给她一个冷漠的背影,这么些年,除了结婚这件事,他从不会向她妥协任何事,从不迁就于她任何的情绪。
她心里翻江倒海,用仅有的理智压制住心头憎憎往上冒出的火,才没有让自己冲过去掐死这个女人,掐死她都不能解决心头的恨,这个贱女人用了什么狐媚的妖术,莫肖克跟她在一起竟然连避孕套都不用,难道他想让她生她的孩子。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她绝对不允许,谁要窥视她的位子,她就要她下地狱,让她万劫不复。
她想起几个月前,一位自称黄士新的男人给她打电话,让她帮忙跟莫肖克说说好话,说是因为一个叫柳随心的女人得罪了莫肖克。那是她第一次听到柳随心的名字,她根本没有放在心上,这么些年,莫肖克身边女人多了去,哪个不是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的,她由最初的妒火中烧,到后来的顿悟,莫肖克早已经不是曾经泥瓦匠工头的毛头小伙子,如今他是拥有上市公司的集团董事,时间久了,她也看出来莫肖克不过与她们逢场作戏,她依然稳坐莫太太的宝座。
可是眼前这个女人,真不知道莫肖克看上她哪一点,一脸的薄命样,身材平板,一张脸瘦的没有丁点肉,惨白的像鬼一样,一脸凄楚的表情,则像是死了全家。
随心觉得越来越虚弱,靠着墙角急促的喘着气,身上的白裙子染上大块大块的血迹,凌华看到那些血,忽然心里就释然了,她在心里冷哼,她到底是没有福气的。
“你都来月经了,定然是不可能怀孕,我这次来河图,就是因为这个事情,你没怀孕最好,省得大家都麻烦。男人都是只图一时愉快,你最好有自知知明。”
她冷冷的哼了一声,转身就走,这个该死的贱女人,她得回去好好想想怎么收拾她。
凌华走后,随心觉得所有的力气好像都被耗尽,心如枯槁,世界死寂一片,她掏出手机给丽丽打了个电话,她不知道血这样流下去,会不会死掉,她想自己还是胆小怯弱的,如果死掉不是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