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放手…”舒冉几乎被他捏得透不过气来。
“你说，你拿了她多少钱？”卫天霖用力一推，舒冉直挺挺得撞到墙上，不停地咳嗽。
她缓了好半天气，一把抓起提包从里面抽出一张支票摔在卫天霖面前：“一百五十万！这是徐妈卖房子的钱，我照顾了她七年，她立遗嘱把名下的唯一一套房产赠与我。现在我还给你们，只求你回去见她最后一面！”
“一百五十万…舒小姐，你把我卫天霖的尊严当什么了。”卫天霖抓住舒冉高高绑起的马尾，将她提起来。
“尊严尊严！你矫情什么啊！她就是一个快要咽气的老人——想临终前有个亲人能在身边而已！”舒冉扯着他的手臂又抓又挠：“你给我放手！”
“看来你对真善美的领悟可比我高出太多境界了。”卫天霖放开她，饶有兴味得说：“你想让我出面也不是不可以，但我就这样答应你的话真的…真的很没面子。”
“你想怎样？”舒冉理了理头发：“大不了，我再多给你一倍的价格。”
“舒小姐，如果你愿意陪我一晚的话——”
“你无耻！”舒冉猛地扬起巴掌冲着他那张精致却又写满无赖神情的脸狠狠抽下去。
卫天霖的面颊上顷刻多了五道红肿的指印，一旁的保镖见状正要冲上来，却被他制止了。
“我就是喜欢这种小脆萝卜刚从地里拔出来的狠辣劲儿。”卫天霖轻抚面颊：“你们都出去！”
他听着身后咣当一声玻璃门响，捉起桌面上的遥控器，按下一个按钮。
舒冉不可置信得看着四面玻璃挡上顷刻落下层缓缓的罗马帘，将这透明的办公空间围上了私密又罪恶的气息。
“卫先生！你听我说——”舒冉见势不好，后退两步靠上墙。
“恩？还有事前感悟么？你倒是真的与众不同啊。”卫天霖扯下领带，将西装外套随手丢在椅背上。
“我不是你眼中那种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我是个八岁孩子的单身母亲。这些年来我吃过的苦受过的罪远远比你想像的要多。”
舒冉抱着最后一丝能够动容对方的希望开始了陈情：“徐妈不是一个称职的好母亲，甚至算不上一个友善的老太太。但她却是我这些年来无法割舍的亲情依托，卫先生，我真的希望她可以走的安心。
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我都希望你能去见她一面。如果你真的要用这种方式来压倒我的信念，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我不仅没有贞操也没有子宫，我嫁过人也玩过一夜情，我并不会很矫情的在这方面上要死要活。你没有办法击溃我的——”
舒冉冷笑着，一把扯掉了自己的衬衫扣子。小巧却高耸的胸部，在蕾丝花碗般的文胸里瑟瑟发抖。双峰随着她紧张的呼吸一起一伏，她坚定得咬着嘴唇，慢慢沁出鲜血也浑然不在乎。一双眼睛死死得钉入卫天霖的眼眸深处。
“穿上！”卫天霖将自己的外套丢给她：“欲擒故纵这一招只能在我这里用一次，今天我答应你去医院。等老太太咽了气我还是会到你这里来拿报酬的。洗干净些养肥胖一些…记着。”
舒冉几乎瘫倒在地，她抖抖索索得穿上衣服，扶着墙站起身来。
“谢谢你，卫先生。”
来到医院的病房已经是下午两点左右了，舒冉擦干脸上的汗水梳理了一下凌乱的头发。她引着卫天霖来到徐老太的床前。
徐老太时而昏迷时而清醒，有时认识人有时又糊里糊涂。唯独在见到舒冉的时候，浑浊的眼球里瞬间出现异样的光彩。
“徐妈，我是冉冉啊！”舒冉伏在床前，在她耳边轻声道。
“冉…小毛好么…”徐老太咬着呼吸管吃力得吐出不清晰的话语。
“小莫很好，放心，她很好的。”舒冉辨认得出，她在惦念着小莫。
“徐妈，你快看看，你认识他么？”舒冉抓着卫天霖的胳膊上前，把他推到老人身边：“他叫卫天霖，是大军的儿子，是您的孙子啊！”
“大军…。小丫…”徐老太枯瘦如材的手指痉挛一般得颤抖着，卫天霖一把将老人的手握住：“奶奶。”他轻声唤道。
“奶奶，我是天霖啊。我来看你了，奶奶。”他握着老人的手凑到唇边，用温度浸润那干燥冰冷的皮肤。
“大局…的儿子…”徐老太的眼泪沿着眼角滑落，哭泣让她的呼吸更困难了，但她挣扎着坚持要把管子摘掉，以便顺利的开口说话。
主治医生点点头，示意护士暂时拿掉她的氧气管。
“大军的儿子…大军的儿子都这么大了…”徐老太哽咽着：“大军呢，小丫呢…。”
“奶奶，爸爸和姑姑都出国定居了，他们临走之前嘱咐我一定要找到您！”卫天霖掏出一张全家福照片：“你看，这个小孩子就是我，爸爸和姑姑那时都还很年轻…您看看…”
“他们…要找到我…”徐老太摩挲着那张年代久远的旧照片：“像…像大军，你的鼻子和眼睛跟他一模一样…”
“奶奶，爸爸和姑姑都很想念您，他们都想要回来看看您的。你一定要保重身体——”
“想念我…”徐老太仰面啜泣：“我…我对不起他们…我对不起…”
“他们不怪您，他们从来都没有恨过您，奶奶，他们永远都是你最好的儿女。”卫天霖红红的眼圈挤出几滴眼泪来，让本来被这场景所感染到极致的舒冉差点笑场：这家伙的演技到底是有多好啊！
“跟你爸爸…说…我下辈子…下辈子好好补偿他们兄妹…我没脸…见他们了…”徐老太的手在卫天霖的手中慢慢松弛下来，她的脸上却还挂着安然的微笑。
主治医生看看俯身看了看老人的瞳孔，又盯了一眼仪器。最后瞅瞅墙上的钟：“死亡时间，下午三点一刻。”
－－－－－－题外话－－－－－－
猫咪的读者群
243869018
敲门砖是猫咪任何一篇文里的任何一个角色的名字~欢迎勾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