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自己一副狼狈的模样,微凉嘴角勾勒出一个冰冷的笑意,然后,恶狠狠的在自己的大腿处掐了一把,一双又长又弯的蛾眉下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里顿时噙满了晶莹的泪水。
她低着头掩饰掉眼里的泪意,步伐颤抖的走到大门前,瞧了凶悍无比,早就等候她的凤姑一眼,下一刻,还没等到凤姑发怒,她双腿一软,身子一倒,两眼一闭,就留给众人一个极其遐想的空间:凌乱的发,狼狈的衣衫,一个女人遭遇了什么,才会落得这般模样?
微凉自以为做的天衣无缝,却不知远处一辆马车里的两个人,却已经将她的一举一动看得清清楚楚。
“她即使失了记忆,却还是机灵的很!”那口气,似乎对微凉甚为熟知。
“她可是您调教出来的人,怎么会有差?”另一个晴朗的声音,恭敬却又不是亲近。
“你决定了?”
“嗯!”只是一个字,却坚定的让人不容忽视,那语气中是超越一切的认真。
淡漠的夜色,马车来去匆匆,顿时消失在夜色中,就好像从来未曾出现过一样。
……
凤姑瞧着昏倒在地的微凉,心头闪过千万个念头,却也不能真的置眼前的微凉不顾,只要微凉还是王家的四姨娘一日,这脸面她就要帮着遮掩一下。
于是微凉毫不费力的就被抬进了王家,安置到微凉的小院子里,让气势汹汹的凤姑顿时英雄无用武之地,就是磨刀霍霍的王老夫人听了回报,也顿时失了兴致:这般弱,能帮那老妖婆什么?
只是又岂能这般放过辛微凉,凤姑死死掐了一番微凉的人中之后,微凉心里暗暗恼怒,睫毛倒是微颤了几下,如雨后的蝴蝶,美不胜收。
凤姑一阵心喜,倒是以为能出一口恶气,谁让四姨娘是个无能的主子,逮到了还不死命的踩?
不为什么,这就是大宅门里生活的原则:逢高踩低,人之本能!
微凉睁开眼睛之后,瞧了眼凤姑,整个人就跳了起来,上前就狠狠地甩了一个巴掌:“你个死婆子,居然敢偷我的东西,看我不打死你!”
说完又是狠狠地几脚,只将寻常养尊处优的凤姑踢的连连嚎叫,一旁的丫头都懵了,一时都没回过味来,毕竟辛微凉的胆小,在王家那是出了名的,怎么敢明目张胆的对凤姑出手。
空气突然不会流动了,微凉很清楚听见凤姑的嚎叫的身子,她惬意的想:今天,我整不了你的主子,先拿你这个恶奴开刀,你不是最恨别人不给面子,你不是最恨别人打你吗,我偏叫你在众人面前丢光了面子。
这个死女人居然敢打她?还敢踢她?
今儿个错的是她,一个小小的姨娘,居然敢在外游荡,不回来给正室送行,还一副狼狈模样,谁知道在外面经历了什么?
这么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今儿个必须好好的教训一顿,让她知道什么事做得,什么事做不得?
更要让她知道,在王家,一个小小的妾室在她凤姑面前,什么都算不得。
凤姑铁青着脸,伸手就去抓人,谁知道那手还没落下,就听到一声男子的沉声:“凤姑,你这是做什么?”
是王国兴!
微凉心里一时间五味俱陈,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会在这般情景之下,见到这个男人!
短短几日的光景,早已是物是人非,过去早已经成为了泡影,没想到再见到这个男人的时候,仍旧让她有一种恍惚的感觉。
她粉身碎骨,他已是红颜新宠。
情分早已经断了。
只是不为曾经的自己做点什么,她怕胸腔中的那颗心,会碎裂而亡。
微凉藏在手心的锐剪,紧了紧,她总要让这人知道,害了别人的性命,自以为人不知,鬼不觉,却不知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你这个死婆子,偷了我的东西,居然还想害我,我跟你拼了。”
一道寒光就向王国兴刺了过去:锐剪是微凉重生之后,时刻藏在枕下的,此刻真好派上用处了。
欠了她的,总会讨回来,今儿个就讨点利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