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痛,痛……
后背痛的火辣,肩头痛的刺骨,直痛到萧弄月想骂人。以前不是没有受过伤,刀林中穿梭,剑雨中遨游,她的身子早就被自己锻炼的对痛的感知到了一个极其麻木的地步,现在怎么会这么痛?
长久征战沙场培养的敏锐感知突然冒了个尖,不对。
她中了红颜逝,身上有两处伤,一为右胸,一为心口,且不说这些都是致命的伤,却说她觉得痛的地方,就不对劲到了极点。
豁然睁眼,眼中冷戾光华一闪而过。
金瓯琉璃,幔帐丝锦,檀香袅袅,一派缱绻之景……这般景致,不同于安平王府的狂放巍峨。
心下提防谨慎,她伸出手摸向了腰后,继而神情一怔。
她一直放在腰后的匕首,不见了。不对……这不是她。
随即她头痛欲裂,如碎片一般的记忆从脑海中不停的闪过,她心神电转,却抓不住头绪。
最后,画面骤停。
郊外,树影绰绰,风声鹤唳,红衣骏马不停飞驰,后面几黑衣人紧追不舍。
随后场景陡然转换,仰面躺在宽厚沉稳的大地上,静望洒落天际的星辰,一颗星辰坠落。她的心中满是不甘,她想活下去,活下去质问心爱之人为何另娶,为何负她。
最后的记忆,一朵妖艳莫名的妖花,一双灿若星辰却比之更冷的眸子。
那人是谁?
不对,应该问,现在的她是谁?这不是属于她萧弄月的记忆。
这时门外传来嘈杂的声音,萧弄月屏息凝神,侧耳倾听。
“奴婢参见宛娉公主,公主万福金安。”一娇俏的声音说道。
“嗯……起来吧!”
“青冥公主还未清醒,奴婢不能让您进去。”
“放肆,长公主府的奴婢便是这般不懂规矩吗?来人,给我掌嘴,让她瞧瞧,在这宫里,谁人能拦,谁人不能拦。”那被唤作宛娉公主的女子说的狠戾。
“公主饶命啊!喜鹊不懂事冲撞到了公主,公主饶过她这一回吧!”另一女声求情讨饶。
紧接着便是“啪啪”的耳光声,不过被打的婢女却并没有出声,似是生生忍受着。“哐当”一声,雕花木门被人推开。
“哼……左青冥,你也有今天。”走到软榻前,宛娉公主看向面色苍白却依旧难掩倾城之姿的女子,面露愤恨。
“你心心念念爱着的男人就要娶我了,你不甘吗?怨恨吗?我就是要夺走你身边所有的一切。你爱着的,我就抢走,你恨着的,我偏偏送到你的面前。呵呵……你还不知道吧,澈哥哥是我的了,你也将要嫁给你儿时最厌恶的那个病秧子小王爷。你的母亲镇国公主兵败被困,想来不久便支持不下去。”随即,宛娉倾身,靠近面色苍白的女子。
“你快些醒来吧!我可是迫不及待的想要看你绝望的样子,你要是就这么死了,我这戏可就唱的无趣极了。哈哈哈……”宛娉轻蔑的瞥着沉睡中的女子,随即恨意渐生。
她伸手扼上女子纤细的脖颈,阴狠道:“你还真是命大,遇上山贼都没死。不过也好,我要让你痛苦,痛苦一辈子。”
随即她的手收紧,再收紧。
感觉到脖颈上的手力道愈发的大,萧弄月心中的火气被激了出来,从来没有人,胆敢对她这般无礼。
随即她抬手,迅捷却轻巧的搭上了宛娉的手腕,向外一扭。
“咔嚓”,腕骨断裂。
“啊啊……”惨叫声响彻整个屋子。宛娉刚才还在发狠的面容陡然扭曲,额头上的冷汗滑落。
她刚想开口怒骂,只见一双闪着寒光的眸子如兽般嗜血的盯着她,似是她再多说一句,接下来被扭断的就是她的脖子。
宛娉心中萌生出了一股寒意,那种寒意似是寒冬腊月一桶冷水浇下来,从内而外,毫无一丝温度。
“左青冥,你竟然敢扭断我的手?我要叫父王治你的罪。”宛娉叫嚣,浑身发抖,不知道是疼的还是害怕。
“是吗?”萧弄月冷笑,随即起身,顺手一甩,如同丢弃抹布一般将手上的女子扔了出去。治罪?就凭她?
“哐当”一声,宛娉的身子撞上了内室的雕花四美图屏风。
“轰”,屏风倒塌碎裂。
不屑的看了一眼口吐鲜血的女子,萧弄月负手踱步到宛娉面前,睥睨勾唇,道:“犯我者死,你最好记清楚,再有下一次……”从地上捡起一小段碎裂的木支,拿在手中把玩,“我会用这个,直接挖出你的心。”
宛娉一介深宫公主,何曾见识过萧弄月纵横沙场对待俘虏的手段,当即怔愣地看着她手中的木支。这是那个脾气暴躁,头脑简单的左青冥吗?
“哐当”一声,听见内室动静,外面的人急急闯了进来。
萧弄月抬眸望去,只见三个宫装女子,两个太监装扮的人,愣愣的看着倒在地上形状凄惨的宛娉,说不出话来。
凝眸沉思,她道:“喜鹊,百灵,我们走。”
最先冲进来的两个女子,福身应道:“是……”
走到门边,看着宫女,太监手忙脚乱的观察宛娉的伤势,萧弄月凝眉,眼中闪过一抹冷笑,不若让她的记忆再深刻些吧!她豁然掷出手上拿着的木支。
“嚓”木支狠狠插进宛娉身旁的青石地,离她的心口,只余寸许。
“啊……”宛娉一声惊叫,终是昏了过去。
小跑着跟在萧弄月的身后,两个侍女中脸略微有些红肿的侍女不解问道:“公主受伤还未痊愈,这是想去哪里?”
“议政殿……”话方出口,萧弄月的身影已经掠出好远,消失在走廊一端。
议政殿
陈王高座龙椅上看着手中的折子。其下百官静立,无人敢发出一丝声响,整个议政殿气氛冷凝,就是呼吸声,都如响雷一般。
忽而,陈王愤然扔出手中的折子,怒道响彻大殿:“都是一群废物,镇国公主征战滇南秘境竟然失利,导致十万大军被围困。左将军战死,右将军重伤。难道我陈国竟是无人敢应战?”
百官齐齐跪下,均是静默。镇国公主都没能扫平的滇南秘境,谁人敢上前送死?若是大将军方朔北在也就罢了,可偏偏大将军此时驻守边关,朝中之人无人能出这两人之右,去了只有一死。
太子出列,道:“父王切莫动怒,不若儿臣带兵增援,以解姑姑之困。”
按了按眉头,陈王威严的面庞上闪过一抹疲惫,“你是我陈国太子,怎能犯险?更何况你姑姑都没能脱困,你去了怕是也无力回天。”
二皇子犹豫半晌,还是没有站出来。他明白,自己若是站出来,父王许是会派他去,太子不容有失,他一个皇子,自是不如太子矜贵。
这时,殿外传来一阵喧哗,继而一白色身影出现在巍峨肃穆的议政殿。
“左青冥请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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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修文,各位还在看某夭的文的亲,对不起。某夭不想有瑕疵还继续写下去,鞠躬,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