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魔夜用力将弦月撞到一边,扑到狼群围攻的中心。
“魔夜。”弦月一边挥舞着弯刀,一边拼命的朝魔夜的方向前进,只攻不守,毫无章法,空气中顷刻血肉横飞,哀鸿遍野。这一切弦月都听不见,她此时的脑子中不断回放着魔夜被狼群淹没的慢动作,心脏恍惚被一只无形的手抓住了一样,很疼,连呼吸都带着一种撕心裂肺的痛。
“畜生。”弦月看见在一边看戏的狼王心头就有一种无名的怒火,将她的理智一点一点的吞噬。
都是这头畜生,要不然就不会这样了,脑子中一片空白,还不及权衡利弊,弯刀就已经脱手而出,目的,狼王的性命。
“嗷呜 ̄”没有料到弦月会这样忽然不计后果的出手,狼王之前又被魔夜打成了重伤,反应慢了一拍,就这一迟钝,弦月的弯刀就没入了它的腹部,像切萝卜一样将它的腹部直接剖开了。
“嗷!”狼王的眼神死死盯着弦月,有错愕,有绝望,有不甘,对着前面的狼群嚎了一声,才缓缓倒下,死不瞑目。
狼群得到命令后立刻放弃了对魔夜的继续攻击,一下子全都围到了弦月的周围。没有武器的弦月好比没有拐杖的盲人,只能赤手空拳的和狼群近身搏斗,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一身白衣最后干净的衣领也被染上了红色。双拳难敌四脚,看见一匹狼将要扑到自己脖子上时,弦月,绝望了。
她,这次,真的要死了。
魔夜从狼群中杀出一条血路时就看见这个让他的心脏一下子都冻结的场面,弦月被一群双眼泛着红光的狼群包裹着,只余下一个头在外面,一头狼张开血盆大口正要扑向她的脑袋,空中碎布纷飞。魔夜顾不得什么踩着前面狼群的身体,足尖轻点,一个飞旋腿将快凑到弦月脑袋上的狼直接踢飞了数丈之远,纵身跃进了包围群,剑光一闪,狼群全都退避三尺。拽着弦月就在她脖子上咬了一口,直到感觉脖子上的那块肉都快要被他要下来才松口,品味着口中浓重的铁锈味,心脏才慢慢恢复了正常的运转。
“女人,你知不知道这有多么危险吗?”魔夜双目猩红,目眦尽裂,抓着她的肩膀几乎是吼着对弦月说道。
感受着女子身上传来的阵阵热量,魔夜一阵后怕,就差一点,她就真正的离开了自己,幸好自己赶到的及时,幸好……
“疼!”弦月看着魔夜,满脸委屈。
肉都快被咬下来了,这魔头疯了吗?
“你……气死我了。”魔夜一下子就像一个泄了气的皮球,责备的话都已经到了口中,又生生的咽了下去。再大脾气的人看见自己心爱的女人委屈万分看着自己脾气也会没了,更何况魔夜对于弦月的爱早就融入了灵魂。让她受委屈,他,怎么舍得?
“我只是担心你。”
我只是担心你,云淡风轻,就这么一句简简单单的话就把魔夜心中剩下的一点小火苗给浇灭的一煋都不剩了。
不过很快当魔夜看到她身上的痕迹时,刚熄灭的怒火,腾的一下又上来了。
“你他妈的担心我就忘了自己了吗?”这衣摆上还滴着血,以她那点功夫这血除了狼群的肯定还有不少的血都是她的,活了这么多年了,还是不会照顾自己,她难道不知道爱惜自己吗?
“我……”又不是故意的。看到魔夜越来越黑的脸色,弦月没敢把后面那几个字说出来,脖子上的疼痛还在提醒着她,这个男人现在就是一炸弹,不能随便遭惹的。
“等会再收拾你,现在先解决这些狼群再说。没有了狼王,这些狼也不足为惧。”魔夜将银剑扔给弦月,自己又拿了一柄短小精致的金黄色的短刃。
一道残影晃过,带起一阵清风,卷起弦月微微凌乱的发丝,魔夜已经被群狼包围了,狼群一个个倒下,这个男人身上却滴血不沾。
这就是他真正的实力,即便是没有灵力,他还是站在一个让人永远都无法企及的高度。
他,就是一个天生的王者。
闲庭漫步般的游走于狼群之中,每一刀下去都有好几条生灵结束在他的手中,明明看上去是一个炼狱修罗般的血腥场景,但有这个男人在怎么看都是赏心悦目的,下四界第一美男的名头果然不是平白得来的。
就是这么一个男人会为了自己将生死置之度外,会为自己担心,为自己忧,她还有什么理由去不信任他呢?
这一刻,弦月放下了由于被至亲之人的背叛而对他人引发的成见,放下了心灵的包袱,决定好好的去相信这个男人,给自己一个‘重生’的机会。
花痴犯够了,弦月银剑一指也滑入了战圈。
剑花一挽,就终结了数匹灰狼的性命,没有花哨的招式,也没有片刻的停顿,两人一个近攻,一个远攻,配合的天衣无缝,狼群节节败退。
很好,这个丫头终于知道相信自己了。魔夜低着头宠溺的看了眼身前的弦月。这个女子太过于敏感了,一旦经受的背叛,想要再拾起那种信任别人的感觉就很困难了。性子虽大大咧咧,仿佛对什么事都不在意,又长着一张得理不饶人的嘴,好像对什么事都喜欢斤斤计较,简直就是矛盾的综合体,让人看不清,摸不透,所以只有真正懂她的人才能明白她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子。
对于她在乎的人,她可以在你的面前毫不顾忌的是小性子,阴死人不偿命,不过这些小计谋都是一些无伤大雅的;对于她不在乎的人,那你就休想他花半分心思在你身上,她可以彻彻底底的将你直接忽略掉;对于她讨厌的人,她会想千方设百计的将你不弄个半死也得脱层皮;对于她仇恨的人,她可以容忍你很久很久,久到大家都忘记了,她就在你最不设防时反咬你一口;对于……
就是这样一个女子,不精明,甚至有点小迷糊,却该死的让他爱上了,爱到了非她不可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