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群越来越少,最后一头应该是副首领的黑狼一声嘶吼,群狼纷纷带着自己伙伴的尸体退下,不久草原上就消失这些生灵的身影,只余下遍地鲜血和空气中散不去的腥味。
“女人,过来。”魔夜将短刃收起来,向弦月伸出右手。
这个男人不会真的要找自己麻烦吧?弦月瞅了瞅脖子上被咬伤的地方,没瞅着,只感觉到切切实实的疼痛,心里一阵发咻。好像在自己的记忆中这个家伙虽有点喜欢拿自己开涮,但从来不开玩笑,今天这事估计是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只能用主动来争取从宽处理了。
“你可以……轻……一点吗?”弦月慢慢靠近魔夜,用右手大拇指和食指指尖比划。
魔夜的脸一下子就绿了。他有那么凶吗?当时他还不是因为担心她才会将怒气一下子全部都释放出来了。
“你要是还不过来我就真的……”
“来了。”没等魔夜将后面的话说出来弦月嗖的一下蹦到了的魔夜的跟前,很自觉的把脖子伸到魔夜的面前,双眼紧闭,一副舍生取义的模样,做好了被咬的准备。
魔夜伸出双手将弦月一把抱住,头埋在她的颈间,久久。
她不知道,在看见她一次次差点葬身狼口时他是多么害怕,多么的担心,直到现在他的心还没有回归到正常的位置,他需要用这种真实的触感来告诉自己,还没有失去她,面前的她不是这三百年来每次都在梦中出现的那个虚无缥缈的身影。
等了很久还是没有预料中的疼痛,弦月的脖子都酸了,小心的将眼睛睁开就看见魔夜把头埋在自己的颈间一动不动,温热的呼吸,喷在自己的颈间,痒痒的,很舒服。
又等了很久还不见这个男人有丝毫想要放开自己的趋势。
“喂,魔夜。”弦月小心翼翼的推了推挂在自己身上男人,试探性的叫了声,没有回应。
他不会睡着了吧,这么久了,还不起来,难道这就是他的惩罚吗?这也太另类了,弦月满脸心里那个瀑布汗啊!神人就是不一般,果真不是常人可以比较的,这样也能睡着,佩服。
伸出一只手欲将这个在自己身上挺尸的男人推开,想了一下又将手放下来了。
算了,看在他这么够意思的份上就让他抱一会,这样总比那些要人半条命的惩罚好。
清晨的阳光很柔和,洒在相拥在一起的两个人身上,泛起淡淡金光,美好的有点不真实。
“女人,要是以后在这样不把安全当回事我就做一件好事亲手了结了你。”正待弦月已经被魔夜抱的肩膀都发麻时,魔夜出声了。
这个女人太不让他省心了,每次自己板起一张脸时就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给你看,让你相信真的只有这么一次,可过后没几天,又犯了,真的太不长记性了。
“这个……可以换一个吗?”弦月商量的试问道。这次这家伙估计要来真的了,事情那么多,他说的到底是什么样的情况才叫不把安全当回事,弦月还真的不清楚,下次要是一不小心又犯了,那小命不就玩完了。弦月不禁为自己的前途感到忧虑,这家伙太霸道了,这不准那也不准,像个管家婆似的。
“恩?”魔夜一个眼刀子甩过去,看的弦月小心肝一颤,不过为了以后这条小命,弦月挺了挺胸膛,泥人也有三分骨气,她怎么能任由魔夜这样把自己吃得死死的呢?在心里默默的给自己打了打气,头一抬,气势汹汹。
正要开口为自己申辩看见魔夜那阴深深的眼神,好像在说:你有种再反驳一次,小心你的脖子。弦月很没骨气的缩了缩脖子狗腿的说道:“我怎么敢不听你的话呢?以后我还得承蒙你的多多照料。”说完,弦月就在心里给了自己一大耳刮子,太没骨气了,被人家一个眼神局搞定了,真丢人。幸好禽 兽没跟来,这要是被禽 兽那大嘴巴知道了她以后还怎么在下四界混啊!
“接下来该怎么办啊?”弦月受不了大神低气压的折磨了,很白痴的问道。
祭台就这前面这丫头居然这样问,还真的很符合她一度鸵鸟的风格。
“你说呢?”
“一切行动听指挥,我听你的安排。”弦月推了推手臂,示意魔夜做决定,自己听着,不敢妄动。
魔夜正要开口,敏锐的感应到空气中的波动,赶紧将弦月护在怀中示意她小心点,这里情况不对。
未几,茫茫的大草原一下子消失了,连地上的血迹也消失得干干净净,转而变成了一个一望无际的红色花海,诡秘,妖娆。
“地狱妖莲?”弦月失声说道。
这也太壮观了吧,她活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地狱妖莲聚集在一起,简直太漂亮了,红的都耀花了她的眼。不过这玩意在六界中少到了快要灭绝的程度了,这该不会是假的吧?弦月看了一眼身后的魔夜。
“是真的,不是假的替代品,也不是幻想。”魔夜查探了一下就近的地狱妖莲,触感和味道都没有问题,给了弦月一个准确的答复。
“哇,这也太神奇了。之前我一直以为地狱妖莲只能生长于黄泉彼端,没想到不是这样。”
“原本地狱妖莲是生长于下四界最高的位置--云之端,只是受诅咒以后才会流落到黄泉彼端。”
一代妖界之王,四界之首,最后却落到如此地步,世事无常。
“你怎么知道的?这个禽 兽没说啊?”
“你忘了我是谁了吗?我是魔君,魔君自然对魔界的过去了如指掌,地狱妖莲这么逆天的生灵魔界的历史里面怎么会没有记载呢?只是不知什么原因记载的很少,还不够全面。”
“哦。”弦月扯了扯衣袖不好意思的呵呵笑了两声,她怎么这么迷糊,魔夜知道魔君,地狱妖莲这么强大的种族他怎么会不知道一二呢?
“小心点,这花海出现的有点蹊跷,估计这又是一个考验。”魔夜紧了紧放在弦月腰间的手臂,提醒道。
身上的伤口还提醒着弦月之前的危机,手一抖,触电般的放开了刚刚抚摸的花朵,还嫌不够,又把手往衣服上擦了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