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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一天天翻过,我记不清我们已经分开多少天了!因为我知道没有惦记的必要了,这会是永远。

第二年6月,我也从语言学校毕业了,虽然成绩勉勉强强,但总算能在公共场合用英语和别人交流了。

毕业的那天,白丽拉着我去酒吧庆祝。

一年多的相处,我们已经成了非常好的朋友,常常一起谈古论今。

基本上除了感情,我们什么都谈。

两人点了酒,坐在吧台的高脚椅上喝着,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白丽递过来一支烟,纤长的白色女式烟,在酒吧这种地方,女孩抽烟太正常不过了。

我也不拒绝,就算是新事物,我也该慢慢接受。

接过烟,白丽“啪”的按响火机帮我点燃,深吸一口,再把嘴唇向上一卷,吐出一个个漂亮的烟圈,那些烟圈打着旋儿缓缓上升,初时还抱做一团,越到高处就分得越散,最后淡了,化成浅浅的烟草味融入空气中。

我有些怅然,眯着眼冷冷看着烟圈:“看,这就是人生!多么无奈。”

我们偶尔放纵,偶尔贪玩,但是我们并不堕落。用白丽的话说我们都是好孩子,我们也有寂寞的时候。

9月份的时候,我顺利进入位于温哥华市中心的西蒙弗雷泽大学就读,选修的是该院人文学院有名的专业人文学。

心态一天天变得平和,初来时,只是为了逃避某些东西,把这里当做避难所,从没有想过会永远留在这里,所以也没有将心定下来。

一年前的圣诞夜,决别了我的爱情,那些美好的过往渐渐被我选择遗忘,过多的眼泪让我变得成熟,一次次的心伤让我变得坚强。我要积极乐观的过好每一天。我认真的学习,有空就到学校读书馆阅读各种书籍;我积极的参加学校的各种活动,不管是运动会,公益劳动还是学生才艺表演;休息天的时候,和同学一起去郊外旅游,去原始森林探险,我努力将自己融入这里,我努力让自己忙碌。

至于往事,我将他们深深的埋藏在心里。

林斯亚的电话依然不断,正如他说的,他不在乎这种爱有没有回报,只是听从了自己内心的想法,无怨无悔的做一件事。

我曾开玩笑的问他:“我一辈子也不会恋爱呢?你就等一辈子?”

他宠溺的抚摸我一头长发,轻轻摇头:“渡善,一辈子时间太长了,我想我等不了那么久。”他的眼中闪着殷切的企盼,温润的眼中都是我的影子。

我不动声色的侧过头,避开了他的眼神,或许这世上终有时间也无能为力的事情!

大二的时候,我开始固定每周去宗教协会,我在那里做有偿实习,基本上已经能用挣的钱养活自己了。

11月份的时候,温哥华已经进入深秋,风卷起漫天的枯黄勾勒出秋的萧瑟,心情也哪这季节般飘零。

周五的时候,接到父亲的电话,他说宁夏12月份要订婚,说那姑娘要我告诉你,不管你能不能到场,你们曾经是最好的朋友,一定要告诉你这个消息,她说她很想念你。

挂了电话,我躺在沙发上,两年多了,那些曾经的过往我以为已经过去了,却发现,只字片语都能勾起我清晰的回忆。

想起那些和宁夏一起的日子,记得我们坐着摇摇晃晃的公交去郊外,记得那些属于我们,属于青春的日子。

呵呵,没想到那家伙终于要订婚了!新郎应该还是肖宁吧,她是那么爱他,好在他们终于修成正果了。

宁夏也算是我大学时期最好的朋友了,她订婚,于情于理我都应该回去的。当年我突然离开,没告诉任何人,那个丫头一定在心里怨我吧。还有宿舍里那些舍友,不知道她们现在怎么样?我好牵挂她们。

两年多了,我与故乡断了一切联系,我以为时间可以让一切都变淡了。

今天父亲提起了宁夏,我才发现心底深处,我竟是如此的想家,想念那个城市。

恨不能现在就长了翅膀,飞回去。

不管我现在过得怎样,心底深处都装着深深的孤寂。

那孤寂是午夜梦回时,不知身在何方的惆怅。

那孤寂是半梦半醒间,看着墙上的油画,曾经拥抱的两人却走到了地球的两端,那般的无奈。

几乎没有做什么挣扎,我就决定了利用寒假的时候回去一趟。

第二天下课,我就在网上订好了12月20日的回国机票。

取回机票,我兴奋的站在马路上给父亲打电话,电话响了几声就被挂断。过了好一会,才接通。

“善善,你怎么给我打电话了?”父亲在电话那头质问,一直以来都是父亲主动给我打电话。

我决定把那件事告诉父亲,我说:“爸爸,没有关系的,我和关司瀚早已分手了,前年冬天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我在温哥华了,平安夜的时候他过来这边了,我们把话说清醒了,他并没有纠缠我,我们是真得结束了,这两年多他也没有再找过我!”

是啊,我们是真得结束了!那次走后已经快两年了,如果真的相爱,怎么能忍受这七百多个日夜的思念?

父亲在那头说:“善善,你怎么没有告诉我?你这个孩子怎么什么事都不说!”

我轻声笑着,安慰他:“我们真得是没有事了,他过他的生活,我过我的生活,况且我在这里也有关系不错的朋友,将来会发展成男朋友也不一定噢!爸爸,再深的感情也会被时间冲淡的!”

听我这么说,父亲才放心了,他连声说:“那就好,那就好,善善,你能想开真好,我说后来怎么见到关司瀚几次,他都带着不同的女人。幸好你离开他,他就没在你身上放多少心思!”

关司瀚带着不同的女人,这不是意料中的事吗?他那样优秀的男人,何时身边缺过女人,这些都与我没有关系了,为何心里还是蓦的揪起来,一阵刺痛,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沉默了片刻,我说:“爸爸,今年寒假我准备回去,我要参加宁夏的订婚宴!”

“你这么回来恐怕不好吧,再等两年,等你毕业再说吧!”父亲自有他的担忧,毕竟当初他是花了大番心思将我送到温哥华的。

眼里蒙上了水汽,我的声音变得哽咽,我说:“爸爸,你就让我回去吧,我特别特别想家,真的!”

父亲在电话那端没有说话,半天说:“好吧,到时我去机场接你!多穿点衣服,家里冷。”

从决定回家,到匆匆订了机票,我仿佛一刻也等不了,真希望时间能够快点过去。

终于,期末考试结束了,我跟协会请了假。收拾了一个简单的行礼,一颗心随着离别在即,跳动的越来越快,有种飞出心窝的感觉。

走的那天,白丽开车送我去机场。

车上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想起我刚来温哥华时的场景,我说:“白丽,我还记得那天你来机场接我的情景,都过去了两年半了!”

她有些难过:“是啊,渡善,早点回来!其实都不舍得你回去,为什么一定要回去?”

我叹了口气:“我想家了,想念我的城市。想看看父母,看看同学们!”

她转过头来盯着我的眼睛,有些悲凉的笑着:“你想念的人里面,也有油画上的那个男人吗?如果真得想了,就去看看吧。”

当别人再提起他的时候,我的心中竟然没有波动了,是时光让我将他遗忘,还是时光让他深驻我的心,一直不曾离去。

我淡淡的说:“我们已经分手了,我也不想再见他了!”

车在停车场停下,白丽打开后备箱帮我提行礼,她突然说:“渡善,有时候你就是假装坚强,那天你在酒吧喝醉了,你一直哭,我和林斯亚怎么安慰你,你都不停,你说,关司瀚,我再也找不着你了!你一直说他的名字,一直流泪。我想那个人,在你心中的分量一定不轻吧?”

我接过行礼,淡然一笑:“白丽,不管我是不是在想他,我们的故事两年前就结束了,永远结束了。”

其实我完全没有必要一遍遍阐述这个事实,真得结束了吗?只有天知道。

经历了漫长的飞行,当飞机终于停在A市的机场,我贪婪的听着身边人说着熟悉的母语,这种感觉真好。经历了一系列的检查,终于我走出了长长的通道,直到妈妈拥住我,我仍有点云里雾里不踏实的感觉。

车在机场高速上疾速行驶,看着路边的标牌,上面清楚的写着距离市区30公里。

我在心底大声呐喊:A市,我终于回来了。

回到家,由于时差的关系,我倒在床上睡了一个舒服的觉。

醒来时窗外已经漆黑一片,妈妈做了一桌子的好菜,就像过年时一样,我们围坐在一起,边吃边聊。

母亲一直询问着这两年我在温哥华的生活。做母亲的就是这样,儿女再大,都是他们的孩子。

父亲告诉我夏青衍在我走后第二年就去了西藏,说是去支教,这两年都没有回来过,说夏叔叔气得要和他断绝关系……

有些吃惊,那个整天和我说F1赛车,说股票,说球赛的阳光大男孩,怎么会选择一个人呆在那么偏远的地方,叹了口气,人生真得是时时都有意料不到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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