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安静的能听到空气流淌的声音,静谧的夜,软软的被子,鼻息间吐纳的是一样的空气,心中却是不一样的感受。这里有家的温馨,有我熟悉的声音,有我想念的人。
纵使我与那个男人,我们再也不能相见,心里依然觉得很满足,时隔七百多天,终于我们又站在同一片天空下呼吸。关司瀚,你好吗?两年过去了,你一切还好吗?
我在心底无声的问着,一遍又一遍!
嘴角扯出一抹轻蔑的笑,你又怎会不好?心中的那个关司瀚,何时不是清爽俊郞的模样。
夜已深,远处不知名的小虫子妮妮喃喃的低鸣着,我翻来覆去怎么也没有办法睡着,有些恼怒的扯过被子,狠狠埋进被子里,无法平息的是脑海里不停闪动的画面。
十个小时的飞行,拉近了我与关司瀚的距离,身边熟悉的一景一物,无不勾起心底深藏的思念。若说两年的时光投射在这段爱情上的作用,也只是含蓄的将狂热变得深沉。
爱情由两年前的青涩炙热,蜕变为今天冰魄下的涓涓细流,依然是那水,那河……
早晨睡到十点多钟才醒来,找出宁夏的电话拔过去,听着电话里欢快的声音,心怦怦的急速跳动。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您好,哪位?”
传入耳中的是熟悉的女声,干净利落的声音比两年前更添女人味。
“宁夏,是我,渡善啊,我回来了!”我压抑着心中的兴奋,天知道这些日子我有多么想念她们。
手里的电话安静了片刻,对方似乎一时没反应过来。
很快,那不加掩饰的惊喜声音传过来:“渡善,你终于回来了,你在哪里?我们见个面,我去接你!”
相较于她的兴奋,我倒显得沉稳很多,“我在家,我们约个地方吧。”
“好的,你等我!我马上过来,真是一刻也等不了了,渡善,我马上过来。”
两年多没见了,不知道那丫头过得怎么样了?挂了电话,换了件衣服,拿出送宁夏的礼物放到包里。
我站在小区门口等她,一会,一辆银白的车迎着刺眼的阳光停在我的面前,宁夏优雅的推开车门,径直走到我面前,什么话也没说一把抱住我。
“你这个死丫头,你怎么能这样,消失的无影无踪?”她说着,似是埋怨,却带着娇嗔,眼眶迅速的红了。
我伸出手将她眼角的泪试去,轻拍着她的背,“傻姑娘,千万别流泪啊,明天就要订婚的人了,还像个小孩子一样,我可告诉你啊,流泪了不吉利!”
她才渐渐止住泪,将我放开,眼神从头到脚将我细细打量着:“渡善,两年没见,你成熟了,变得有女人魅力了!再也不是那个迷迷糊糊的小女孩了。”
我抿嘴一笑,挽着她的胳膊:“你别夸我了,我天天照镜子的,就没见自己有什么好的改变,倒是眼袋比以前重多了。说真的,你的变化挺大的,变得这么时尚,这么有气质,浑身都散发着知性的光芒,和以前大不一样了,我差点认不出来!现在混得一定不错吧,两年多没见,你连车子都买了。”
她笑而不答,将我拉到车里:“我们别站着说话了,去喝杯咖啡吧!向你介绍我的未婚夫。”
“好啊,特别想见来着,就怕你说我吼吧吧的!一直没好意思提。”
心里升起丝丝疑惑,难道宁夏的未婚夫不是肖宁,她和别人订婚了?
车开了半个小时,停在了一幢大厦前,下了车我四处打量,觉得有些面熟,走进大厦才知道是关司瀚第一次请我吃饭的地方。
触景生情,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自然有些伤心,不过很快我就收拾起自己的心绪,一切过去了,何必慵人自扰?
包间是提前定好的,美丽大方的服务小姐看到宁夏热情的打起招呼,看来她是这里的常客。
入座后,宁夏接过偎侍应手上的菜单递到我面前:“渡善,先点东西喝吧,我未婚夫要等会到,不管他是谁,你都不要吃惊好吗?”
我接过菜单翻了翻,点了杯卡布切诺,抬头看着她笑“只要不是恐龙,我都不会吃惊!”
宁夏微微一笑,那笑意有些生涩和尴尬,让我觉得她有什么事欲言又止。
她凝视着,似漫不经心的问了句:“渡善,你在国外的这几年过得好吗,有没有男朋友?”
我端起咖啡轻啜了一口,若要问两年多过得好与不好?这个问题我从没有深想过,过一天是一天吧,我只求每一天能够平平淡淡的过完,至于好还是不好?我不敢去想!
沉吟片刻,我说:“还好,开始总是比较困难,适应了就好了。身边男性朋友有一大堆,男朋友就没有了!”
“为什么呢?”她突然提高声调,眼里闪烁着丝丝紧张。
“因为身边的男性都太好了,看得我眼晕,我都不知道应该挑哪个,只好先让他们待定吧,看表现提拔。”说完两人都笑了。
眼角余光瞄到门边站着的人,我的笑容骤然冷在了脸上,那扬起的嘴角甚至还来不及收起,就那么僵硬着生生的扯着。
这绝对不是梦境,门口那个高大挺拔的身影确实是关司瀚没错,他的目光清淡如水,面无表情的落在我身上。
两年多没见了,他依旧英气逼人,一身笔挺的西装包裹住挺拔的身躯,细碎的黑发修剪的一丝不乱,凌利的眉毛轻拧着,一双眼里如注入了泉水,眼纹流动波光粼粼。
他随意的往那一站,我竟无法移开视线。两人相见的场面在我的梦里出现了无数次,我一直以为我再见到他,内心能够平静如水,笑容能够云淡风清。今天他这么真真切切的站在我面前,我却只觉得满心的伤痛,一种无法言语的巨大悲伤情绪将我紧紧的包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