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房内,她和他目成心许,烈火干柴,春风一度,蜂狂蝶乱……
新房外,她们会心一笑,没想到相爷这么猴急,她们还在房内呢,他倒不管不顾了,原来平时的淡漠清高全是装的,不过楚皇的赐婚,也算圆满完成,白喜帕明日就能交差了。
而此时,花钟已率领一万精锐赶往锦城,前去和锦城的驻军会和,商讨退敌之计。朱雀少将也跟在身边。同行的还有楚国的二皇子宸王楚若辉。
楚若辉的随行,乃是楚皇的临时决定,因为楚若辉的执意要求。
楚国二皇子宸王楚若辉,弱冠之年,文韬武略,有勇有谋,俊美不凡,在楚皇的一众皇子当中,当属翘楚,还未行加冠礼便已封王,封号为宸,宸,王也,君主之意。足以看出楚皇对他是极爱的。同时,他也是楚国满朝文武及百姓眼中未来继承大统的人选。更是侯门望族家小姐们心里的梦中情人。
当天夜里,已经扎营的主帅帐内,来自上京的探马气喘吁吁地禀报道:“禀将军,宸王殿下,河底、连岭、北田、戈山、南梁、东峪等地无端生乱,当地的军队随时备战,张大人说一时无法抽调兵力来支援锦城之战。”
正在帐内议事的花钟和宸王听闻,还未说话,外面就又传来了斥候的一声“报--”
“进来!”花钟的声音沉冷,带着一丝恼火,也不知道是恼张大人不派兵还是恼那句“无端生乱”。
“启禀将军,松塔、景尚、锦城三地有不明势力生事,目前锦城城内局部混乱。”一进帐帘,满头大汗,风尘仆仆的斥候就将探到的情况据实相报。
“不明势力!无端生乱!”花钟听完两个探马的禀报,沉声说道,“知道了,你们退下罢,去灶房吃点东西。”
“是,将军。”两个斥候一开始看到宸王和花钟的脸色,吓得出了一身冷汗。但是最后的那句嘱咐却让他们很意外,感激地躬身拜了一下,正要退出帐外,却听一声“慢着。”
“将军?”
“传朱雀少将速来。”
“是,将军。”
“退下吧。”
“是,将军。”
此时的花钟即使很生气,也不会迁怒于属下,毕竟造反的不是他们,他们只是一个传话的,。
经过两个斥候的禀报,原本在帐内正商议战事的两个人都不说话了。
这次行军,虽然宸王也随军,但是主帅依旧是楚国的一品大将军花钟,在军中,所有的指挥权依然是大将军掌握。
过了良久,花钟才说:“宸王殿下,大战在即,我大楚内部却屡屡生事,这些不像是巧合,看来我们此战会费些周折了。”花钟很担心,担心如果照顾不好这个宸王,回去如何向楚皇交代。
“花将军何以如此说,本王此行,就是为了助你,同时也是来历炼自己的,本王如今已双十年岁,却从未上过战场,不免有些遗憾,纸上谈兵是一回事,实际作战是另一回事。如今有困难才有挑战,将军应该为本王能好好磨练而感到高兴。”宸王一听朱雀要来,唇角牵起,笑意融融,他早已知道花钟带兵是屡战屡胜的,所以一点儿也不担心,更何况,他们这边还有那个威名远扬的朱雀少将。说起来,朱雀可是他宸王的偶像,和偶像在一起作战,再辛苦也值得,因为有朱雀在,所以他执意要来,他很想见一见这个传闻百战百胜的朱雀少将,没有嫉妒,没有羡慕,只是崇拜。
两人正说着,只见主帐的门帘一掀,着一身军铠,带着银甲面具的瘦小男子进来。虽是瘦小,却丝毫不减其凌厉气势,久经杀伐,自然而就的那种气势。是的,这就是花蝶语。
“将军,宸王。”花蝶语压着嗓音说道,同时行了一个简单的军礼。
“朱雀,本将有事要与你商量。”花钟望着自家亲闺女,碍于宸王在,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但是语气却是亲切的很。
“朱雀将军,久仰大名。”一路上行军都没有见过偶像,宸王早就期待不已,如今一见,不免有些小小的失望。印象中的战神,应该是高大威猛,霸气内敛的,即使早已知道其仅仅16岁,也不该如此的……小巧吧。何况还带着一个面具,连真面目都不能见。不过朱雀周身的气势倒是他这个从未上过战场的宸王所没有的。
“宸王殿下,谢谢抬爱。”现在的花蝶语可没心思和楚若辉说场面话,刚才斥候传话的时候,她已经了解了来此的原因,其严重程度,关系到楚国江山的稳固与否。既然爹爹传她来商量,定是棘手至极。“将军,末将认为这些事不是偶然。齐国的三十万大军压境瞿城,我军正在去锦城的路上,而我楚国内部就开始生乱。只有三个可能……”
“说下去。”花钟听了花蝶语的分析,面容微缓,甚至带了暖意。这个蝶语,不愧是他的宝贝女儿。这个时候不似一般的姑娘自乱阵脚,反而可以冷静地和自己分析局势。不疼爱她,疼谁。
坐在一旁的宸王听了最初的分析,也顾不得朱雀小巧不小巧,带不带面具了,而被其分析的内容吸引进去,不禁跟着她的思路想,会是什么可能?
“各地混乱,我们就不能专心应对齐国的进犯,所以,第一个可能就是楚国内部有北齐隐藏的势力在配合北齐,来一个里应外合对付我南楚;而当我们无暇也无力应对北齐的时候,对谁最有利?”花蝶语抬起清澈的眼眸,望着上首的两人问道。
“刚刚战败的燕国。”花钟笑了。
“所以第二个可能就是南楚内部有燕国隐藏的势力,想推波助澜,引起楚国内部的忧患,削弱我南楚。”
“那就是说,燕齐联盟了?”楚若辉不禁盯着花蝶语的清眸问道。
“未必。燕齐不一定结盟,但是可能会心照不宣。结盟是需要利益往来的,燕国目前已经自顾不暇,国土少的可怜,和齐国相隔万里,结盟不太现实。”花蝶语说着,还举了一个例子,“宸王,假如你是齐皇,你会和现在的燕王结盟吗?”
“我……”楚若辉被朱雀这么一问,顿时愣了一下,是啊,假如我是齐国的君主,我国土辽阔,资源丰富,让我和一败涂地连都城也丢失的燕王结盟,有什么好处?帮他复国?想得美。
“那第三种可能呢?”其实,花钟也想到了前两种可能,却没有想到花蝶语所谓的第三种可能,难道是巧合,不太可能。
“将军,你有没有想过我军内部会有细作,此目的是扰乱军心。”花蝶语从寒梅师傅那里学到的最精深的东西就是处事之道。
还记得刚去梅山的那一年,每天被毒虫毒草折磨的时候,师傅常对她说的一句话,“在这个世界上,谁都不能相信!包括自己。”
“蝶语,你可有应对之策?”花钟恍然,他的女儿思维周密,即使现在离开他,他也能放心了。
“将军,我有……”花蝶语站在军帐内静默了片刻,确定四周没有窥觊的人,才凑近花钟,附耳低语。
却见花钟的表情一点儿也没有放松,反而愈加凝重。一旁的楚若辉看着如此的两人,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
两个时辰后,休整后的近一万精锐拔营疾行,浩浩荡荡地连夜进驻锦城。
另有一小队黑衣人马则向更远的松塔城行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