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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叩叩……叩叩叩”极轻却足以令屋内的人听到的敲门声响起,清怡在外面小扣门扉,又轻声问道,“小姐睡下了吗?”

拓拔逸慢慢地将怀中熟睡的女子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起身去点燃了一盏灯烛。顿时眼前一亮,入目便是满室的凌乱,纯色的被单、破碎的衣衫从窗子下方一路延伸至床榻,榻上熟睡的女子此时如同一只乖巧的猫,与白日里所见的倔强完全不同。

看到如此安静恬美的她,他再次勾起了唇角,俊美绝艳的脸孔显得异常邪魅。

他走向她,俯身,小心翼翼地把一旁的棉被拿起,极温柔地将她布满吻痕的身子盖了个严严实实。

“进来吧。”他也不曾抬头,只是平静地说道。同时,修长的手指在离她脸孔不远处的上方缓慢地勾勒着她脸颊的轮廓,那样子专注而深情。

“小姐,您的水。”清怡应声而入,低着头小声地说道,将托盘轻轻地放在房内的桌案上,然后静静地驻足而立。

感觉到三十九依然在房内,拓跋逸抬起了头,略微不耐地问道:“还有事?”

“……”听到问话的清怡抬起脑袋看向拓跋逸,两人的目光正好相遇,令她吓得出了一身冷汗--主子的目光真像一把冰锥!--同时,她也紧张地忘记了要说的事。

“出去吧!”拓跋逸极不客气的命令道。

清怡低着脑袋正欲躬身退出之时,忽然看到了自己手中的漆封竹筒,这才想起来此番冒险进屋的目的:送水只是一个幌子,送情报才是正事。

“这个。”清怡的声音小的不能再小了,同时,她向拓跋逸恭敬地举起了手中的竹筒。

拓跋逸冷着脸走过去,接过竹筒将其慢慢地拆封,展开里面的字条看了一眼。面容依旧冷着,周身却散发出了越来越迫人的寒气,隐隐还带着缕缕不易觉察的哀恸。

字条上的笔迹再熟悉不过,只是三个龙飞凤舞的字,却足以掀起一场大乱。

燕皇崩。

燕皇崩!

仿佛魔咒一般刺入拓跋逸的心中。

父皇怎么会驾崩?

那个护他、疼他,由着他的魁梧男人怎么会突然驾崩!

他记得,西阳城破那日,父皇病危,却从未想过,父皇会真的就这么走了。

燕皇崩离,谁来接手虽然残败却依然存在的燕朝?

理应是名正言顺,早已被册立为太子殿下的拓跋逸。

实际呢,实际太子殿下却身在遥远的南楚上京做相爷,跟在燕皇身边的还有四个早已成年、居心叵测的皇子以及若干未成年的弟弟妹妹们,此时的燕朝一定乱了。

“照顾好她!”拓跋逸回头深深地望着依旧在熟睡的美丽女子,很快做出了决定。他现在必须回燕国!他要调查父皇的死因,他还要稳定那里的局势。而这个女子,他笃信,自己在她的心中已经有了一席之地,也许是因为刚才两人默契的心跳,也许是因为刚才她情不自禁的回应,也许是因为她已经是他的女人了……

“是。”清怡细不可闻地小声应道。

门扉轻轻地打开,很快又轻轻地合上。

出了醉月楼,院中角落处,两匹出色的汗血宝马耳鬓厮磨,甚是亲密。

“果然是朱雀那匹有名的白雪!”拓跋逸看到两匹马的感情好,不禁想起了刚才他和花蝶语的欢悦,脸色渐渐转暖,走过去对自己的马说道,“追风,既然你有了你的女神,从此便不能再做种马了!”

他却不在乎,因为他这句好似玩笑的话,身为汗血马王的追风会减少多少后代,而燕朝的将领会减少多少匹汗血宝马。

见到自己的主人走来,追风似有不舍地离开了身畔的“姑娘”,而后激动地人立而起,却见主人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便很有灵性地没有嘶鸣。

“走吧。”拓跋逸翻身跨马,随意地说道。醉月楼的门便被隐在暗处的两名黑衣男子轻轻地打开了。

拓跋逸如闲庭散步一般骑着懂事的追风轻轻地出了相府。随后便化作雾影飞奔远去,消失于暗夜之中。几道暗影紧跟着一闪,再次隐没不见。

将军府的守卫虽严,却架不住今夜的里应外合。

得到情报的治燚主动上门喝酒,还不忘带给守卫几坛陈年佳酿,而清怡也在暗中配合帮了大忙。

……

“殿下!属下想跟随殿下西去新都,以效犬马之劳!”早已等候在相府的炙火不等刚回府的拓跋逸下马,便迎上去叩拜道。

“本座的毒火冰玄四大护卫,如今你已经回来了,可是寒冰却不知下落了。”还骑在马背上的拓跋逸高高地俯视着跪拜在地上的炙火,狭长的凤眸一闪复杂之色,遂又变得漆黑深暗,“你还是留在花府那边吧,替本座照顾二小姐。”

“殿下……”炙火正欲再次争取什么,却是一顿,又不甘地道,“属下遵命!”

“你回去吧。其余人等来密室,本座稍作安排。”拓跋逸修长的双腿微夹马腹,绕过还跪在前面的炙火,径自朝着相府后面的树林而去。

……

深秋夜长,五更时分,上京依然漆黑一片,三道更加漆黑的人影从相府出来,分别向三个方向出发,很快与周围的漆黑融为一体再也看不到。

紧接着,敞开的大门再次走出一小队人马。

这是一个由六个人组成的精悍小队。

其中,为首的那人骑着的那匹异常高大健壮的马赫然是汗血马王追风。马背上的男人身穿一身黑色夜行衣,一张极普通的脸显然是戴着特制面具,但是那双漆黑的眼眸却是难以想象的犀利冷峭。

身后紧跟着的五个黑衣男子皆骑着纯种的汗血宝马,但是体型却是与追风相差甚远。

六个人一出相府,便毫不犹豫地向着上京的西门行去。一路上,竟然没有巡城的护卫,甚至,上京西城门也已经大开相迎。

三护法办事确实叫人放心。他们光明正大地骑着马出了城门,拓跋逸心内想道,紧抿的唇角不觉微微扬了扬,

六人行至郊外,漆黑寂静的旷野使得队形无声地起了变化,一人疾奔而行赶到了最前面与另外五人拉了很长一段距离,两人一左一右与拓跋逸并行,余下的两人则垫后,紧跟着前面的三人。

一切都做得极自然,似乎,他们这样做了千百遍,

六匹马再次提速,转瞬消失在更远的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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